七爷,咱们楼里入会的条件是不是能放宽些。”李长顺抱怨似的扯了扯耳朵:“这半个月来,我的耳朵都快被那些商户磨出茧子来了。”“怎么,都找到你那去托关系了?”“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逍遥蒌是咱们四海会的产业嘛。七爷你是清楚的,去年咱们四海商市在麓山郡扎跟,当时人生地不熟,为了先和那些地头蛇打好交道,我可跑了不少商户,欠出去的人情这会儿不都得找上门了。”“逍遥楼开业的时候,你不是没有通知过他们。我记得当时过来捧场的人也不少,一百两银子的会员年费,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天价,但对那些商户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别说这其中的好处你私下里没给他们透过几句?既然那会儿犹豫了,后头赶不上机会自然也怨不得你。”顾七放下茶盏,笑问。“自然也透了几句。”见被拆穿,李顺也不在意,凑上前几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假意抱怨道:“不是七爷你说的,做生意要以和为贵。我这好不容易改了混混脾气,难得装成这般人模人样的正经大掌柜的身份,总不好再和从前似的和那些商户来硬的吧。”“知道你难做,但规矩定下了就不好轻易更改。”“我这也不多要,就放一两个名额也不成?”“不是一两个名额的关系。只问你,倘若今日开了这个口子,此后就不会再有人来寻你的关系吗?李家的面子卖了,王家的面子你就不卖了?渝中那么多商户,与你有些交情的少说也有数十家,这些人的面子你卖不卖?”“可做生意的哪有将客人往外挡的。七爷,当初咱们投建逍遥楼几乎耗空了会里账面上所有的存银。虽然现在逍遥楼确实名声在外,进账也颇丰,可楼里养着这么多号人,每日的开销也不在少数,依照现在的进账,刨去开销,剩余的盈利想要将当初投建的成本赚回来,少说也得两三年。相比起咱们此前的投入,现在在册的贵宾会员人数委实不多,就算将麓山郡排得上号又与四海会交情不错的商户都算上,其实也不算什么。”“那剩下那些与我们交情寻常的商户呢?除了麓山郡,渝中其他地界的商户呢?这些人的面子你就不准备给了吗?从前还能用逍遥楼的规矩挡一挡,一但开先河后,往后还能用规矩挡的了谁?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再将人挡在外头,闹的可不止是人情了,是逍遥楼店大欺客,是四海会仗势欺人。说不得还要骂一句是你李长顺是在狐假虎威、狗眼看人低。到时候你又要如何回应?”要如何回应?这场面光一想李长顺就觉得头大。“可按照现在的入会方式,会员增长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些。”李长顺还是有些不死心。“会员的名额不是不能放,但不能轻易放。你应当清楚逍遥楼之所以能短期内在渝中各氏族商户口中占有一席之地,卖的不仅仅是琼楼玉宇、美酒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