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她只想种田
只可惜这个新来的齐氏少东家比自己预计的要谨慎许多,看似行事张扬,不避锋芒,实则取又处处留了余地分寸,根本让人抓不住把柄。只可惜这一点他手下的这些人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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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了几日,阿贵还真帮忙在麓山郡内找了个会刻招牌的匠人,且那匠人家里存了不是木料,顾七便干脆让他帮忙再打一些家具,要价并不高。至少要比从行脚帮那边走货便宜的多。时间上也节省了不少。
何松镇的四海镖局开张时,顺子和江平都有帮忙打理的经验,一回生二回熟,谷雨前一日,麓山郡四海镖局分局的招牌便正式挂在了城南的荷香街的铺面前。顺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挂鞭炮,时辰一到也是热热闹闹的惊动了麓山郡不少百姓。
麓山郡已经很久没有铺面开张了,许是好奇,又许是图个企盼,虽说都不知道要开的是什么行当,也足够能吸引闻声赶来的城南百姓围拢热议。
“四海镖局?竟然是开了一家镖局?”
“镖局?怎么会在麓山郡开镖局?这里有镖局的生意能做吗?我还以为能开个粮行来着。”
“想什么呢?渝州府现在哪里还有粮行能开,柳行街那些人的生意不做了呀。”
“想想还不成呀,不能开粮行,开个布行也成呀。我家小子的衣裳都穿了好几年了,每年都是缝缝补补的凑活,这两年竟长个子了,我就拿他爹的衣裳改,改到现在他爹都快没衣裳穿了。
昨儿个我还去柳行街看了,可那里的布匹也太金贵了些,够换好几袋米粮了。”
“得了吧,现在谁家不是这么凑活着用,你看我这身上的衣裳,补丁打的都快看不清衣裳长什么样了。
你们听说了没,这开镖局的就是前些日子在城里到处置办铺面的那外来商户,有钱的很。”
“有钱有什么用,和咱们也没关系,除非他有粮,他要是能弄来米粮,我叫他爹都没事。”一个混子模样的人紧着身上的衣裳,嘴里叼着一根干草不屑道。
黄山海跟在顾七身后,就站在围观的人群后头,闻言,笑嘻嘻的朝着顾七道:“七爷,那人想管你叫爹。”
顾七勾了勾唇:“早晚给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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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镖局突如其来的开业,着实引起了麓山郡不少百姓的热议,然而这热闹也就维持了两天便又淡了下去。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镖局的买卖和他们这些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委实搭不起关系了,热闹瞧完了可不就各自散了。
“你说这个姓齐的怎么想的,竟然会在麓山郡开一家镖局?”风四娘斜靠在一处门沿前,看在街对面收拾的干净阔气,实则冷冷清清的镖局铺面,百思不得其解。她原当这姓齐的这半月里里在麓山郡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是打算和她们弘文堂的人抢生意来着,结果等了许久竟然是开了一家镖局。
麓山郡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走镖的?要钱没钱,要货没货。莫不是这镖局是打算保人?麓山郡里也没剩几家富户了呀,该走的早走了。
“四姐,这姓齐的莫不是钱太多了吧?咱们都在这盯着他们两天了,一单生意也没见他们做成,连个进门询问的客人都没有。”小林也是一头雾水:“怎么还要再盯下去吗?”
“继续盯着,我总觉得他们不简单。”风四娘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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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内,顺子朝着门外望了一眼,见原本斜对面的一男一女就剩下一人了,咧了咧嘴转头“七姐,行脚帮的那帮人整日的来咱们镖局门口晃荡,就和苍蝇似的,刚刚走了一个,还剩一个,等下天黑后咱们要不要下手?”
“不必,他们盯着就盯着,咱们也不会少块肉。”说着,顾七转头看向江平几人道:“江平和柳江,你们两人晚上收拾东西,避开行脚帮的人连夜先去罗山村外的那个庄子等着,我给周璃留得地址就是罗山村外的那个庄子。到时候你们直接连货带人都先安置到庄子里,别急着进城。
另外在罗山村内招两个靠谱的能做饭收拾的仆妇,先把庄子收拾了。”
“行。”江平和柳江点头。
顾七说着放下手里的写到一半的计划书,算算日子,若无意外距离周璃带人过来约莫还有七八日左右,这七八日足够将弘文堂的人消磨的没了耐心。到时候再安排人和货从罗山村的庄子分批过来,也不怕弘文堂的人从中阻拦,虽然顾七觉得依照现在弘文堂的态度,未必就会阻拦。但有些事情防患于未然总好过来时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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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和柳江消无声息出城后的第二日,麓山郡又下起了第二场雨,不算大,但依然足够让人欣喜,与一直淅淅沥沥的下到下午方才停下。有出城的百姓本是想去附近的田地看看情况,却意外发现麓山郡外的护城河竟然积起了一层薄薄的河水,不由欣喜的连自家田地都顾不上,忙进成通知街坊邻里,很快大家就发现不仅是护城河里有了水,就连城里一些早就干透了的枯井,竟也有开始重新冒水的。顾七让顺子带人去看,发现自己置办的宅院里,也有两处的院井开始冒水了,出水的速度不不快,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攒起来多少,更别说想打上水来。不过这也已经足够让人欣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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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东武家这会儿也都忙翻了,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将家里的银两都拿了出来,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共还有十六两。
“孩子他娘,等明日我就去咱家的田里,先把地给翻了。到时候就去柳行街买些粮种来。三家还剩下三亩地,就买两亩地的稻种,留一亩咱们中红薯。”
“要不然还是别种稻谷了,这玩意精贵的很,费水,要养活的时间也长,万一...”邵东武的娘子比邵东武小几岁,名叫莜娘。是个眉目婉约温柔的女子,说话时也细声细气的,此时面如犹豫之色,谨慎道:“我说万一以后又不下雨了,怕是等不住。要不然留一亩地种红薯,另外两亩地就种苞米吧,苞米耐旱,不那么吃水,长的也快,就着现下的这几场雨说不准就能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