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她只想种田
后来老夫人走后,靳老堂主也并没有再续弦。直到靳老堂主驾鹤西归,也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而现任的柳堂主本是靳老堂主手底下最的用的兄弟,只比靳老堂主小了十余岁,因靳老堂主没有留下继承人,便在过世前将堂内的事务全都交给了现任柳堂主。
等到老堂主走后半个月,堂内兄弟见柳堂主带回来一共两岁的袜子,又告诉众人这孩子姓靳,与老堂主有些亲缘。虽柳堂主没有细说到底是什么亲缘,可众人见其对待靳照东如同亲子般爱护宠溺,就少不得要去细想几分了。
靳老堂主一生无子无女,却因敬爱老夫人,一直没有续弦纳妾,可男人哪有不想给自己留条血脉的,都是世俗人,即便靳老堂主再情深意切,老夫人都走了那么久,给靳老堂主便是想给自己留个子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时日一长,弘文堂里就开始又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语流传了出来,都说靳老堂主生前几年就后悔了,想要给自己留后,但又因敬爱已经过世的老夫人,怕老夫人伤心,便给自己找个外室,偷偷生了一子,也没有带回来,只是将这件事交代给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也就是现任柳堂主,直到过世后,柳堂主便依照靳老堂主的遗言将靳照东接回弘文堂内,当作亲自般养着。
可不就是像亲子一般吗?靳照东从小身体就不好,柳堂主便安排了大夫随身伺候这,锦衣玉食,名贵药材一日都没有断下过。稍微长大一些更是亲自给靳照东寻找名师教,教习靳照东读书识字。
说实在的,江湖人里便是亲生儿子都没有养的这般娇气金贵的。这也侧面作证了,靳照东的来历非凡。
靳老堂主生前没有定下继承人,现任的柳堂主也是一般没有继承人。柳堂主只比过世的老堂主小十几岁,早年娶妻倒是生了几个女儿,几个女儿长大成人后便先后都嫁出去了,直到后来柳堂主年过古稀,身子骨也一日不日一日,众人才反应过来,柳堂主也一直没有定下新的继承人。
可看柳堂主的意思确实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这也使得不少人将目光都投向了日渐长成,且聪明过人,深通兵法谋略的靳照东。
靳照东也不负重任所望,之后的几年里着实做了几件让宏文堂在行脚帮在江湖上名声大噪的事情。
也是因此有许多年纪轻的堂内兄弟都愿意跟着靳照东做事,为靳照东的话是从。
渐渐的堂内其他年级大的老人也开始将靳照东当做新的弘文堂继承人看待,直到三年前,柳堂主的态度却开始发生了变化,虽然依然十分爱护靳照东却逐渐收回了靳照东在堂内的一些权力,甚至开始打发靳照东远离总堂口,只将靳照东派去其他州府做些不情不重的买卖。就比如这小一年在的渝州府麓山郡的米粮买卖,虽说油水也不少,可却是实实在在远离了总堂权力中心的,几乎是与被发配了无疑。这也让堂内不少人都开始动了心思。在重新揣测柳堂主的心思下,也开始为自己的子辈谋出路。
不过半年时间,原本还算团结的宏文堂内就开始暗流涌动,拉帮结派,各自为政。可即便是这也柳堂主似乎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就这么放任着众人形式,甚至还时不时的拉偏架,推波助润,怎么看都有几分乐观其成的意思。
风四娘十一岁进的弘文堂,如果三十有有七,在弘文堂内足足待了二十几年,也是看着靳照东长大的老人。原本关系只是不近不远。知道几年前的某一次买卖里,风四娘着了对家的道,差点被人黑吃黑,是靳照东带人将风四娘救了出来,甚至还屠了对方近半个堂口。也是那次风四娘第一次对长了一张美人脸,看上去委实弱不禁风不像个江湖人的靳照东刮目相看,甚至还有几分恐惧,谁也没想过就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手居然可以阴狠到如此程度,风四娘至今记得那个晚上,满地的尸体,红到刺目的血迹近乎流成了小河没过了她的鞋面。风四年从前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杀人无数,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场面能让她恐惧的,可那一天,满目的殷红,和靳照东那张白皙漂亮却冷漠到近乎苍凉的脸孔还是让风四娘至今想起来都忍不住心头发颤。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天之后风四娘还是心甘情愿的站在了靳照东的身后,为靳照东驱使。
只是这两年跟着靳照东东奔西跑,风四娘却是越来越看不懂靳照东的心思。
若说靳照无心与弘文堂的继承权,柳堂主分派下来的任务,靳照东从来没有拒绝过,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且都做的很好。
可要说靳照东有心争夺继承权,却不见靳照东有半分其他动静,除了自己和那些受了靳照东恩惠自愿跟随靳照东的兄弟们,其他人似乎都不被靳照东放在眼里,既没有招人的意思,也没有为敌的意思。
甚至在堂内众人分分借由各种名义为自己谋夺私产的时候,靳照东都没有半分行动,似乎钱、权、美色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一般,若不是上面顶着个行脚帮弘文堂的名头,若不是她亲眼见过靳照东杀人如麻的样子,平日里的靳照东活的就委实太过无欲无求、风光霁月,半点不像江湖人。
“照东,无论如何,现在都有这么多的兄弟跟随着你,信任着你,你总要为他们谋一条出路,堂内的那些老狗是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道。”风四娘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道。
靳照东神色依旧懒散闲适,并没有看风四娘,也没有被风四娘的担忧影响半分,只是抬头看着窗外,许久呢喃:“弘文堂,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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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信送出去的第五日,顺子收容了一匣子的田契地契宅书交到顾七手里。
“阿贵那小子这几日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