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她只想种田
“先不回,我在客栈定了两天房,等下去坊市看看情况。咱们何松镇内有几家镖局?”
“只有一家。算是家传的买卖,有个总镖头,姓魏。其门下收了的四五个弟子。只能接些寻常买卖,不走长标,生意一般。”周璃对何松镇的情况还算熟悉。
“那现在何松镇内可有专门负责给人传送书信捎带物件的地方?”顾七又问。
“多是托遣熟人帮忙送,也有走行脚帮的。除此之外另外还有朝廷的驿站可以帮忙委托寄送书信银两之类。
不过走官家的驿站,速度上会慢上许多。寻常托人送三五日能到的信件,走驿站至少需要小半月,为此除非实在找不到人托送,寻常百姓送信件也甚少会走驿站。”
驿站托送的模式在成本上节省了许多,自然弊端也会很明显。
顾七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又道:“其实镖局可以专门开一个窗口,接受小件单条路线的托送,信件也收,价钱上比照驿站来收,速度可以比驿站快一半。”
周璃有些疑惑:“倒也可以做,只是如果比照驿站的价钱来做,可没什么利润。”
也难怪周璃会疑惑。官家驿站,托送一封信,距离短的只收三五文,距离长的也不过百来文。托送物件,若是不重,顶多也就收是一钱两钱的。
周期长,操作起来又麻烦,实在算不得赚钱的买卖。
更何况在周璃眼里,顾七也不像是个会耐心做小生意赚点小钱就能满足胃口的人。
“接这些小单子虽然一开始赚不了什么钱,搞不好还得亏人工费。不过只有接了这些单子,我们的人才能在最快速度内将几个中转点的周边郡县镇村摸清楚。”
说罢,顾七看向周璃笑笑:“还是以正大光明的理由。不管是漕帮还算马帮,甚至是行脚帮的人注意到了,也不能说什么。”
周璃愣了愣。半晌,神色一肃:“你的胆子可够大的。”
顾七轻舔了下干涩的唇,挑起眉梢道:“自古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要做漕运马帮的眼皮子底下做生意,那就不如从一开始就多准备几手,总有用的上的地方。”
周璃脸上的神情松懈下了来,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原以为是我拉你上的贼船,现如今一想,倒觉得是我掉进了你的贼窝里。
这些事怕是你早就想干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收了柳龙的人手?”
顾七浑不在意的摆摆手:“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还分什么先后。”
“噗!”周璃嗤笑:“你说的有理。”
......
告别周璃,顾七直径去了坊市。
马市贯来市坊市里人来人往最热闹的地方,这里除了有官家的人和牙行经济外,也有马帮和行脚帮的的人驻留。
不过许是何松镇只是小地方的关系,驻留在这里的马帮和行脚帮的人手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外围人员。顾七扫了一眼,便知这些人都没什么身手,与寻常的街边混混没太多区别。
......
“你个番蛮子,拉了一匹病马来这里,还敢当宝马卖?你是当我们在何松镇马市上无人了吗?!”
顾七随意的边看边走,忽然就听左侧传来一阵吵闹声。
闻声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西番衣裳,头带多色包头,身形高大五官立体深邃的番人,正一脸惊慌的被几个大康人团团围了起来
顾七走过去时,就见那个番人用蹩脚的大康话,断断续续的说着点什么。
顾七听不清晰,大概只能辨认出,‘不是骗过人的,’他的‘马没有病’之类的词句。
很快负责维持坊市次序的衙役和坊市管理就过来了。
“怎么回事?不知道坊市里不能闹事吗?”衙役带着跨刀,一步横在几人中间,蹙眉问。
“差爷,不是我们要闹事,而是这个番蛮子竟然敢在马市里卖病马,竟还说是西域来的宝马。这不是诓骗是什么?”
围堵的人群里,一个小个子的年轻人,讪笑着上前和衙役说起了前因后果。
衙役闻言皱眉,转头看向番人问:“你是哪里来的,到何松镇来,可带了行商的文书?”
番人显然被这架势吓住了,紧张之下说话更加含糊不清,连说了几遍,衙役都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和衙役一起来的坊市管理倒是懂一些番邦话,见此便拍拍那个番人的肩膀道:“你别急,慢点说。
行商的文书,就说你们番人过关时就要给守城看的文书带了吗?”
“带了,带了!”
番人稳定了情绪,胡乱的在身上摸了一圈,方才取出一封文书递给衙役。
衙役看了确定文书没问题后,又问:“你为何要在坊市卖病马?”
“我卖的不是兵马!”番人忍者怒气道。
这句话说的倒是十分清晰,只是后头又紧跟着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周围人皆市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衙役觉得有点头疼便转头对坊市管理道:“你去问问他可有同行的人,官话讲的这般差,总不会是一个人跑来咱们何松镇的吧。”
坊市管理会的番邦话也很有限,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但这会儿旁人也帮不上忙,便只能硬着头皮一个词一个字和那番人沟通。
两人又叽里咕噜讲了几句,半晌,坊市管理松了一口气,对衙役说:“这人是跟着商队来的,商队的其他人这会儿都在客栈呢。
他说他的马不是病马,说就是这个品种的,叫阿哈尔马。和咱们大康的马不一样。”
衙役闻言转身去看了看番人牵在身后的马。只见那马四肢修长,头细颈高,长得颇为神气,精神头也不错,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要说唯一有问题的就说,这马的皮毛通体呈现银白色,再光线下栩栩生辉,和寻常马匹大为不同。
可这番人也说了,这是匹西域马,品种和大康朝的马匹不同,那么毛色上奇异一点也情有可原。
这般一想,衙役就忍不住看向闹事的另外几人道:“你们何故要说他卖病马。可有证据?
再则,即便你们分不清这番人卖的是不是病马,自可不买便是,为何要拦住人家在马市里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