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做主的人呢?”
宋大贵站在顾家院子大门口,冲气十足的开口喊了一声。说罢也不等人回答就一脚踹向院门,木制的院门应声而开。
院子里正帮着顾七翻晒山耳的何娘子被下了一跳,差点失手打翻了晾晒的木架子。
“谁在外头嚷嚷?”顾大年闻声从屋子里赶了出来。
这一出来就看见自家院门被人用脚踹开,踹门那人旁边站着的居然是宋三宝,当下就怒极:
“宋家的小子,你还来做什么?”
宋三宝有些心有余悸,被顾大年一喊,便习惯性缩了脚步。
“你就是顾家的那个老孙子?”宋大贵露出鹰隼般的笑意:“快去把我三弟媳妇叫出来,就说她大伯子来了。”
“什么三弟媳妇?你是谁家孩子,这般混说!”平白别人骂了一句老孙子,顾大年就说泥人也激起了三分火气。
“你家小闺女,收了我老宋家二十两银子的聘礼,莫不是想赖?”
宋大贵鼓动着一身肌肉,眼神凶狠带着恶意的嘲弄笑意如同看待宰的猪似的看向一脸怒目的顾大年,和吓得浑身哆嗦的何娘子。
“那二十两银子,明明是你宋家在我家宅地闹事,赔与我们的,村里的人都看见了的,怎么就被你混说成聘礼。”顾大年被气的红了脸。
宋大贵却不以为意:“你既说了那块宅地,咱们就更应该好好说道说道了。
那块地咱们老宋家早就相中了,是给我三弟弟留着娶媳妇用的,既然现在入了你家的收,便让我那三弟媳带着地契当做嫁妆一块儿进门便是。”
“你个姓宋的怎么这样不要脸皮!”顾大年破口大骂:“就你家那个破皮无赖一样的小混蛋,谁家会将闺女嫁给他!还想取我闺女,你砸不想着上天娶仙女去呢!”
宋大贵阴狠一笑:“老子说能娶,就能娶。顾家老孙子,你若识相就乖乖把你闺女洗干净了带着地契给我弟弟送去。若是不识相,老子就让你这姓顾的在何松镇混不下去。”
......
“是谁大白天的,尽做梦呢?”
顾七漫懒洋洋的推开房门,手里漫不经心的伸手将有些散乱的头发随意扎成一个高马尾。
“我倒是外头为什么这么吵,原来是跑来了两条疯狗?”
说罢顾七撇眼瞧见站着院门外的宋三宝哆嗦着转身就想跑。便随手从腰间的小袋里掏出两颗花生米,手指微微一动执,花生米精准的打在到宋三宝的膝盖。
宋三宝痛呼一声,半软的趴在门框上才勉强站住身子,没摔个狗吃屎。
我的膝盖骨呦!
宋三宝欲哭无泪,他就知道不能碰见这个女霸王,准没好事!
顾七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笑问:“宋家的小疯狗,今日到你老子家来做什么?莫不是来给老子送孝敬银子的?”
宋三宝一听这轻飘飘的声音,吓得半瘫坐在地上。他就说他日子过得好好的,来招惹这只母老虎做什么。
“大哥,咱回去吧,我...”我不想娶母老虎回家呀!
宋大贵转头看见自家弟弟这种怂样,只觉得没眼看。倒是着顾家的小娘皮还真有几分胆气。可惜了,有胆气又怎样,一个瘦猴似的女娃娃收拾两顿,保准太太平平。
宋大贵想着阴沉沉一笑:“好泼辣的小娘皮,就是你收了我弟弟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吧。也好,趁着今儿个你大伯叔在家,乖乖的跟我弟弟回家去。”
说着扫了顾七的一眼有些嫌弃:“瘦是瘦了点,也不晓得能不能生娃用。”
顾七嗤笑:“我这人,有个毛病,最是激不得。我能不能生娃你不用知道,过了今日,你这傻大个还能不能生娃,可就不好说了。”
顾七脸上的笑意猝然一止。
足尖轻点,整个人欺身而出,同时振臂一挥,长臂破空而出,骤而化掌为拳,直击宋大贵的右脸。
宋大贵闻声怒目圆睁,竟一时避之不及,只得抬手去挡。厚重的拳头如重石铁块般落在宋大贵堪堪抬起的手臂上。
只见那犹如发面馒头大的臂膀,在那一瞬间,凸起的肌肉轰然塌陷。
宋大贵骇然,正要还手,那拳力却并没有截然而知。反而犹如李健之势,穿透层层血肉,震的骨头寸寸发颤。
“啊!”
刺骨锥心的疼让宋大贵面容骤然扭曲狰狞,身体斜倾,连退三步,才堪堪稳住。可就在这一息的停顿,顾七左手形似化爪,伸手拎住宋大贵X口衣领,将宋大贵斜倾的身体生生拽回。
紧接着又是一拳,直击在宋大贵的右脸上。
宋大贵闷哼一声,双目瞪的滚圆,口中牙齿寸寸碎裂,浓郁的血腥之气在喉腔内蔓延。
顾七冷笑:“老子既然想打你的脸,乖乖站着便是。
躲?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说罢,一手扣住宋大贵的喉咙,只轻轻一用力,宋大贵的脸色瞬间刷白。
顾七的手不大,手指修长纤细,掌心和指腹布满细小的伤口和薄茧。
这是一双介稚童与少年之间的手,明明很单薄,可现在只要这细白的指节微微一用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一个成年男子随时断气。
宋大贵此时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冷汗从两额头滑下来。
他的右手现在已经完全被卸掉了力气,根本抬不起。仅剩的左手努力想掰扯掉扣住自己喉咙的手指,可不管宋大贵不管怎么用力,那两根细长的手指就是纹丝不动。
“现在梦做醒了吗?”顾七轻笑,右手骤然用力向下一压。
只听‘嘭’一声!宋大贵庞大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顾七屈身而下,指节力道变化,宋大贵的双眼在这一个仿佛要跳出眼眶,喉咙中血肉响起粗厚的抽搐声。
“啊!杀人了!”
宋三宝惊恐的吼叫出声,苍白的脸连滚带爬的跑出两三米远才敢回头再看。
可这一看,正看到顾七忽然抬起的脸,和那双带着嘲弄与冷意的眼。
宋三宝一瞬间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救...救命!救...”
宋三宝努力想要发出求救的声音,可那些字眼仿佛被什么堵在喉咙里,无论宋三宝怎么用用力,都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没用的东西!”
顾七收回视线,欣赏着地上宋大贵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真是很好奇呀。
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就你们这样的废物东西也有都胆子可以出现在老子面前了。
莫不是觉得这人世间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了?
还是因为老子很久没有见过血了,就让你们产生了不该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