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辰请客吃饭,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但还是悉数到场。对此,唐一辰倒是早已经预料到了,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同意他的想法的,但是,这终究还是不够。
而且,这还是在九黎宗,如果唐一辰要是敢搞什么小动作,那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他们知道这一点,唐一辰自然也是非常的清楚的,但是对于很多东西都是有机会可言的,这也是唐一辰所料定的事情。所以,他这场饭局,倒也算得上是一场鸿门宴。只不过,到底能够谋划到什么地步,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璇璃今天穿了一身碧蓝色的衣裙,裙子上显露出些许金纹,工艺不凡,但却也是巧夺天工。唐一辰虽然对女红没什么研究,但是仔细去看,也不免啧啧有声。
“怎么了?”血斩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唐一辰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唐一辰却是轻笑一声,似乎是终究有些感慨:“当年我去蜀南竹海的时候,百蛊门竟是那样的一般光景,没想到,同是魔教,璇璃身上的这身衣服,便已然是天价。”
血斩似乎是有些意外唐一辰所说的话,但终究却是叹了口气,这让唐一辰有些无厘头,不知道血斩这是什么意思。血斩只是幽幽地看着他,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苦涩:“这是鈺瑶的娘活着的时候缝制的,所用无不是天下至极。”
唐一辰的神色就微微变了一下,他知道血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和蛊公子打趣时的璇璃的样子,神色略带着忧色。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他非要复活蚩尤了吧!”
“这不是理由,就算是为了当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但是如果复活蚩尤反而导致更大的灾难,那又何尝不是得不偿失?”
看着唐一辰的神色,血斩就知道,唐一辰所担忧的是在他切切实实所考虑的东西。血斩顿了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立场的问题,所以考虑的东西就会发生变化。唐一辰显然是明白的,否则,也不可能只是在谈过此时之后麻溜就撤退了。
相比之下,他的考虑却是更加拥有原则,他所有的变通都有一个很明确的目的,而不像是这其中的更多人,变通之下所关注的却只是自己的利益。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血斩又有些佩服唐一辰,即使现在已然落入这般田地,却依旧想要做些什么。就像是当年的公孙清之,即使落入了他们的手里,却极尽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打破这份束缚。
这些,唐一辰并不可能会知道,但是,唐一辰却知道,不论是谁,都会非常敬重公孙师兄。而公孙师兄就像是梅子舟一样,都有着悲天悯人的胸怀,同样却把长生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推杯换盏议论过后,唐一辰多少有些无语,或许是因为酒劲的原因,却是不免吐槽道:“我一个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眼下却被魔教的大魔头圈困在这蛮夷之地。但是最过分的还不只如此!”
血斩却是笑笑不说话,却见旁边的蛊公子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他也有点后悔拿这么烈的酒了,尤其是这么一场宴会,烈酒易吐真话。
璇璃则是扶着下巴,看着唐一辰和蛊公子,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其实,对于唐一辰的想法,她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的,就算是百里万钧有意蒙蔽,但璇夜却是把这世间的局面悉数剖析给璇璃听。所以,璇璃并非什么都不懂,相反,她在某些方面是认同唐一辰的。只不过,眼下的境遇却非是她能够掌控的。
“唐一辰,说实话,我还真的是对你又爱又恨!”崔仕伦笑了笑,却是随着自己的话摇了摇头,脸上全然都是凄苦。
唐一辰却是看着崔仕伦,脸上的神色颇为凝重:“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为了玄武城的百姓安稳,我必须那么做。拆穿你的真面目,从某些方面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崔仕伦却是苦笑一声:“所以,我才会这么说,你这个人啊!……”
唐一辰却只是轻轻一笑,似乎是同意了他的这个说法,随即从桌子上拿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而旁边的血斩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他觉得,这两个人都似乎是在掩饰着自己的醉态,只是借机来说几句真话而已。
唐一辰便拿起筷子,看着他们:“来吧,这些菜我可是想了不少的心思呢!”
血斩也是微微点点头:“来,吃菜!”
……
此刻的唐门,战火喧嚣。
唐门门主的神色颇为凝重,他的法力已然到达非常庞大的存在了,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也又不尽然。所以,对此,唐门上下只能是颇为尴尬,但也无所适从的认真。灭门之祸,便是从那时种下的苦果,但这也是保全江湖的唯一手段。
对于这个唐门来说,蜀中唐门便是在这个江湖的亦正亦邪的存在,但是它从来都不会被消灭。而唐一辰,便是唐门如今的希望。
“门主,长老们已经从后山上离开了。”
“下令销毁整个天机楼,这是我们唐门的立门之本,万万不能落入敌手。”
那名弟子愣了愣,但神色间多有凝重的神色:“门主,如果要是毁灭了天机楼,那我们岂不是自毁根基?”
“怎么?你连我的招呼都不听了吗?如今,无影宗的人是什么来意,显露无疑。我们的秘密落入敌手才是真正的自毁根基。唐桥长老走的时候,已然把最重要的东西带走了,我唐门每数百年所必然遭受的大劫源源不断。但却从来不曾摧毁过,我们要为未来我们的子弟营造最有用的东西。”
看着唐门门主威严的神色,那弟子却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在心中燃起莫名的情绪。是啊!这每数百年所要遭受的大劫,便是如今神采奕奕的基础。作为唐门弟子,定当知晓这人世间最大的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