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贵猛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好奇地睁眼看，咦，这是谁？穿着越南高腰裙装，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样子怎么这样眼熟？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万万没料到刘丽梅在境外的海边出现。正在他惊讶地注视来人的时候，刘丽梅欣喜地叫道：“王富贵，你发什么傻？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听到声音，王富贵才恍然大悟：“刘丽梅，是你？你什么什么到海防来了？这身打扮，我还以为是越南妹子呢……你，你来越南干什么？”刘丽梅怪他竟然认不出自己，嗔怒地说：“只许你过这边来做生意，我就不能过来跑买卖了……”轮到王富贵惊喜地问：“怎么？你也把家电生意做到越南来了，太好了，我们以后可以天天在这里见面了。”刘丽梅转怒为喜，高兴地说：“王福贵，我正愁这里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不知道怎么跟越南老板打交道，你长年在境外跑生意，越南的朋友多，也熟悉这边的情况，以后你就帮助我，教我打开这里的市场。”王福贵好奇地问她：“丽梅，你县城的家电生意不是做得很好吗？怎么突然想到把生意做到这里来了？”“顾菲说，这边境外家电生意好做，价格比国内高，容易赚钱。”“菲姐？你说的是陵川东街的顾菲吗？你也认识她？”“怎么不认识？我俩是小学时候的同桌，我们关系铁得很。什么时候她变成你的菲姐了？”“顾菲是你同学？那太好了，有她给你助阵，你的生意一定红红火火。她在海防市是出了名的水果女王，海防市面上卖的苹果，三个里面就有两个是顾菲的，说到扎着马尾辫子的陵川顾菲，这里的人谁个不晓？大家都叫她菲姐，水果行里的大姐大呢。”刘丽梅羡慕地说：“我就知道我这个同桌敢说敢做，不管做什么都不输人的。没想到她在境外也混得这么溜。”王福贵打量她一遍，问道：“你的货物跟人一起过来了吧，是不是在这家富豪酒店设宴庆贺生意成功啦？”刘丽梅娇羞地瞪他一眼，说：“你还是那么厉害，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这次是顾菲朋友介绍的买卖，货是范海商铺的范老板要的，全部都是新款光碟机。”王福贵赞许地说：“对，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朋友多，出路就多。有你的同桌好友给你罩着，你在越南的生意肯定能挣大钱。”刘丽梅认真地看他，说：“欸，福贵，这么巧，你今天也在这家酒店吃饭？要不，我带你跟范老板见见面，你们男的说起话来方便。”王福贵爽朗地说：“好，也让我认识认识范老板，喝喝茶聊聊天，酒嘛，今晚几个朋友相聚，喝多了，不敢再喝了。”这话很合刘丽梅心意：“谁让你多喝酒啦？范充也不喜喝酒，三五盅下肚就不喝了，只顾在餐桌上天南地北地吹牛，喝酒不像你，喝得不勤，哪里是你的对手？”“那正好正好。”王福贵回桌间跟朋友打声招呼，转身就跟着刘丽梅进了她的包厢。范充的座位正对着门口，他一抬头，见刘丽梅领进来一位帅哥，逗她说：“刘老板长得漂亮，风情万种，一出门，转眼就交上一位男友了。帅哥，这边来，陪大哥喝几杯。”王福贵本来已经喝多了，但是见到热情的新朋友，斗志就上来了，他把长发一甩，撸起袖子，不等刘丽梅发话，就边走边说了：“好，大哥这里包厢热闹，又有好酒，我陪大哥喝个够……”刘丽梅连忙拉住他，对范充说：“范老板说笑话了。今天太巧了，刚出门就遇到老朋友。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王福贵，我陵川老家的朋友。福贵，他就是我跟你说的范老板。”范充站起身，满脸笑容：“哦，既然是老朋友，那就更不要客气了。来，坐我身边……”刘丽梅继续说：“王福贵也是越南通了，长时间在这里跑生意，很少回陵川。范老板，王福贵知道这里的典故不比你少，你们正好可以交流交流。”王福贵得意地扬起脑袋，不客气地朝范充顿了下头，说：“范老板，拿杯，喝！”几杯酒下肚，他夸夸其谈地吹嘘起来：“范老板，你们这里的人热情好客，生意好做。不瞒你说，你们越南的国土就像一个大海马，正好躺在海边上。我虽然是中国人，可是从凉山到河内，从海防到下龙湾，从土伦到西贡，陆地海边，我全跑遍了……”范充看着他发红的眼睛，警惕地问：“你去过西贡？”王福贵点点头：“西贡比这里热闹多了，街上满是外国人的货品……”范充盯着他说：“王老板年纪轻轻，就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不简单呀。王老板是做哪行买卖的？”王福贵呵呵地卖起关子来：“没米肚子饿，没我不出门。你说我是干哪一行的？”范充皱起眉头：“不出门？这……你做自行车生意？”王福贵摇摇头。“我知道了，你从南到北四处跑，肯定是做钞票兑换的。财神爷呀，你真牛，你做是的钱生钱的买卖。”王福贵仍然摇摇头，对他神秘地笑。刘丽梅见他俩像打哑语，心里暗暗地笑，揭谜底一样说：“范老板，你猜不到的。他做的是布匹生意。你想，没有布匹就没有衣服，你敢出门吗？”范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嗨呀，你看我，总往牛角钻。王老板，布匹生意赚大钱呀，从你们那边过境的货物，最多的就是布匹……”王福贵不以为然地说：“范老板真是明察秋毫。布匹生意原本最好做，从内地长途运输过来，不怕变质，不担心损耗，只要找到买家，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赚钱。可是，我要转行了，目前做得最大的不是布匹……”范充和刘丽梅两人惊异地看他，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