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善将如何搬来救兵,又如何搭救少帅的计划,详细的向庄姬说了一通。庄姬听罢,是连连称赞,直道妙计。
二人正悄声说着,那些家丁和亲卫,抱着水罐和酒坛回来了。
他们大汗淋漓,将水罐和酒坛摆列齐整,置在了屋中。
“神医,这是您要我等取来的净水和烈酒,全都在这里了。”说话的,是和老总管一同前来的那个家丁,他慢慢的放下水罐,早已是气喘吁吁。
“哦,我看到了,辛苦各位小哥了!”金五善回着话,走到了水罐的近前,他弯下身子,先是用鼻子闻了闻,接着,拿水舀舀了一瓢上来,尝了几口。
众人均盯着他看,不知金五善究竟在做什么。
只见,他咂了咂舌,摇着头叹道:“我让你们取些净水前来,为何还是取了这些被幽冥污染过的水?这些水非但不能救回少帅,恰恰相反,反而会要了他的命!你们真是好大胆子!如此马虎,不是不用心,就是存心加害于少帅?!”
众人一听此言,吓得是面色惨白,纷纷跪在了地上,一边重重的磕着头,一边大声哭诉道:“神医,这可是我们在鄢城里,找到的最最纯净的净水了!”
“是呀,是呀,我们都是这帅府的下人,焉敢加害于少帅?”
“这,这净水,怎么会被幽冥污染过?这,这,这可是我们精心找回来的。”
金五善听着众人的哭诉,心里当然明白,这些水确实是鄢城里最为洁净的了。他之所以如此说,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下人高喊委屈,好传到老总管的耳朵里。
果不其然,还未等金五善再次发话,早有那下人高声喊道:“总管到!”
金五善心中暗喜,急忙出屋相迎,见老总管一脸怒气的走进院中,便假意拱手问道:“在下正准备为少帅治疗,不知总管,为何再次前来?”
“怎么?老夫不能来了吗?”老总管说着,从鼻孔中哼了一声,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家丁和亲卫,阴阳怪气的问道:“这些人是犯了何事,要在此罚跪?”
金五善知道,这老贼正是因为此事而来,便乘机将众人取来的净水不能用的事,说了一遍。接着,他继续道:“非是在下为难这些下人,他们做事如此粗心大意,岂不是想要谋害少帅的命?老总管,您说,这是不是让人气愤?!”
“跪得好!神医还是心软了,要是换做老夫,岂能让他们自己跪下,必是罚他们到那火炉之边,跪上个三天三夜!”老总管本想质问他为何为难自己的属下,可是听了金五善的话,他是怒气冲冲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水罐近前,他也是舀起一瓢水,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接着,喝了一小口。这才,狠狠的将那水舀扔到地上,将自己身边的那个家丁,一脚踹翻在地,开口骂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神医所言是净水,你却带他们取了这脏水回来,可是故意?!老夫看你是有心要害少帅,你,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那家丁吓得浑身打颤,忙从地上爬起,抱着老总管的大腿,哭诉道:“总管饶命!这,这水罐里的水,确实是小的用心挑来。小的,小的跟随少帅和主管多年,怎敢欺瞒总管,加害少帅的性命!还望总管明察,饶了小的这条贱命!”
“就算你不是存心,也必是做事不轨!来人,将此家贼拖将下去,活活打死!”
老总管话音刚落,院中进来两名家将,就拖着那家丁往外拉了去。吓得那家丁是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喊起了饶命。
金五善见状,急忙上前将家将拦下:“慢着!”
然后,转过身,拱手对着老总管求起了情:“老总管,恕在下斗胆。依在下看,此事,也并非是他们存心。在下先前只说了净水,却并未说出如何才算治病之所需。还请老总管,看在在下的薄面之上,就饶了他吧。”
老总管看了看那失魂落魄的家丁,又瞅了瞅一脸诚意的金五善,这才对着两名家将挥了挥手,冲那家丁叹道:“罢了,罢了,既然是神医为你求情,就饶了你这一次!倘若之后,神医再让你们做些事情的话,再有马虎纰漏,定不饶恕!”
那家丁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谢道:“谢总管饶命,谢神医求情!小的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好了,你等先滚下去吧!”
“喏!”
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了金五善,老总管和在少帅卧榻之前忙活的庄姬。
老总管看着地上的水罐和酒坛,发起了愁,似是自言自语的叹气道:“哎,这些水都不能用,这鄢城内外,哪里还有净水能取啊?!”
“不瞒老总管,方才在下想了想,这整个鄢城地区,最为干净的净水,恐怕也只有那圣泽湖里的水了。”金五善顺着老总管的话,说了出来。
“对呀!老夫真是糊涂了!我怎么就忘记了,神医不正是在圣泽湖畔住着呢么!哎呀,既然你我想到了,这就速速派人前去取水!”老总管说罢,又将那些家丁和亲卫叫到了屋中,叮嘱道:“你们速去圣泽湖,取些净水回来,这次,务必要多多留心,不要再让老夫和神医失望了!”
“喏!我等定不辱使命!”说着,那一众家丁和亲卫,就要转身前往。
金五善急忙叫住众人,起身对老总管言道:“老总管,在下对这圣泽湖哪里的水最为纯净,还是比他们了解的。不如,就让在下和他们一同返回圣泽湖,也好让在下亲自将那净水取回,不知总管意下如何?”
老总管眯着眼睛,想了又想,他没有猜出金五善的意图,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还是神医想得周到,既然神医不怕辛苦,那就劳烦神医亲自跑一趟了。”
说着,老总管态度变得严厉起来,只见,他对着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那家丁是厉声斥道:“尔等此番前去,定要依从神医安排,速速取回净水!若是你们胆敢离开神医半步,取回脏水,误了差事,定打断你们的狗腿,听明白了吗?!”
家丁自知老总管话中的意思,便点头应道:“老总管放心!小的不会大意了!”
金五善见老总管中了计,是心中暗喜,为了给庄姬争取时间,他便赶忙催促道:“老总管放心,有在下在,定然会速去速回!眼下,时间紧迫,在下这就告辞,带着他们返回圣泽湖取水!”
老总管点了点头,才让那家丁和亲卫们护送着金五善,向圣泽湖去了。
不说金五善他们是如何取水,又是如何搬来的救兵,单说,待金五善离开之后,老总管对着那庄姬问道:“你在此多时,那金五善可曾看破老夫的计划?”
“启禀总管,那厮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他以为少帅就是得了花柳之病,根本没往下蛊的方向去想。嘿嘿,他亲自回去取水,不正好中了老总管的计谋,等他回来,医不好少帅,就定他个往圣泽湖水之中下毒,毒杀少帅之罪名!”
“丫头,说得好,说得好啊!哈哈哈哈,你如此长进,真乃我儿之福也!”老总管说着,笑得十分张狂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庄姬那嫌弃而又憎恨的眼神。
如此,老总管早早就回去休息了,而金五善则是顺利的返回到了圣泽湖畔。
正所谓:起死回生救少帅,援兵赶来歼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