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玉婷和文语熙,将虞舜强的至刚之血和圣泽湖水搅拌在了一起。果然,二物融合,只见那药引泛成了微红之色,里面似有灵物,不断向外冒着泡泡。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张仪和金五善捡柴返回了。
等了片刻,二人果然抱着好大一捆干柴回到屋中。
金五善将药引检查了一番,赞不绝口道:“妙哉,妙哉,强小英雄果真是正阳男儿,这血水比那癞疙宝的唾液,不知强了多少倍!用此药引熬制解药,只需单日内服用三次,那老哥的毒伤即可立即祛除。”
众人听闻,皆是大喜,遂帮着金五善熬制起了解药。
那烧火的烧火,扇风的扇风,还有的,跟在金五善屁股后头,来回学着手艺。屋子里,是众人忙里忙外的场景,好不热闹起来。
过了个把时辰,这解药终于熬制了出来。往外一倒,不多不少,刚好三大碗。
金五善让虞舜强端起一碗,随自己走到了庚桑楚的卧榻旁。
众人好奇而又期待,便也尾随在二人身后,一起进到了屋子当中。
文语嫣和文语熙帮忙将庚桑楚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来,金五善这才慢慢掰开庚桑楚的嘴,将这一碗解药,喂其服了下去。
这解药刚一入口,便见庚桑楚那黑紫色的双唇,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
众人看着,无不喜笑颜开,点头称赞了起来。
“好了,解药喂老哥哥服下了,诸位小英雄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接下来,就需要我为他针疗逼毒了,你们且在外面等我,待一个时辰过后,我自会出来。”说着,金五善就将众人往屋外轰了起来:“切记,将余下的两碗解药妥善保管,待我针疗结束后,还要为老哥哥服用呢。还有,可不许偷窥哦,我的行医之道,是不允许有人觊觎的!不管是谁,听清楚了吗?好了,放心吧,外面等我就是。”
说完,金五善将众人推到了屋外,然后,从里面插上了房门。
“这老头,好生奇怪,说什么针疗,却不让我们看!我们这些人,怎么会觊觎他的医术?再者说,我们看也看不会呀!”姜玉婷嘟着嘴,愤愤的说道。
“可不是!把我们当小人一样防着!真要偷学,他岂能防得住老娘!”文语熙附和着,就要上前,去扯那窗户上的丝帘。
“妹妹不可造次!金五善方才喂师叔服下解药的时候,我们可是都已经看到了,是初见成效。我想,他之所以不让我们去打扰他,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妨就依神医所言,还是耐心等等为好,他不是说了,最多不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吗?”文语嫣边说边笑,挽住了妹妹的胳膊,将其拉了回来。
“语嫣说得对,我们还是耐心等待一会儿吧。”张仪说着,往院中走了去。
文语熙见姐姐和张仪均是这样劝说自己,也只得撇着嘴笑了笑,作罢了。
如此,五人在院中等待着,一边随意聊着天,一边看着那小白虎和小麒麟互相追逐打闹了起来。这两个小家伙,自打来了浮岛之上,就没老实过。也不知道是谁先惹了谁,一会儿,是小白虎追着小麒麟到处跑,一会儿,又成了小麒麟满院子抓起了小白虎。两个小家伙憨态可掬,而又调皮可爱的样子,直逗得众人是前仰后合起来。倒是那篱笆内的活物,被它们折腾的是心惊肉跳,东奔西逃。
众人聊起天来,时辰过得果真是快,似乎是眨眼之间,便已是一个多时辰了。
“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见那神医出来,而且,这屋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不行,说什么我都得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姜玉婷,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直走到窗户旁,没等虞舜强将其拦下,她早已用力一扯,将丝帘扯开了一条缝。
透过这狭小的缝隙,只见,那金五善仍在忙碌着,而毛遂,似乎也已醒来,自躺在那里眨巴着眼睛。可是往他旁边一看,姜玉婷是大吃一惊,那师叔的身上,扎满了银针,而且,看上去师叔似乎变了模样,吓得她险些喊出声来。
“你这女娃娃,说好了不许偷窥,怎敢扯碎我的丝帘!”金五善责怪着,甩出手中的一根银针直向姜玉婷飞来。此时,姜玉婷缓过了神,她见银针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便急忙施展轻功,向一旁闪了过去。可当她落地,却并未被银针所伤。再定睛一看,原来,那银针不偏不斜插到了丝帘之上,将那缝隙给补好了。
想不到这金五善还有如此超高的手段,姜玉婷有些心有余悸了。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纷纷围拢到了窗前,却听到金五善是厉声喝道:“休要再偷窥于我!你们只需再等片刻,我自会将你们师叔所中之毒,全部逼出!”
言罢,又是几根银针飞出,嗖嗖嗖的,便将那搭在窗户之上的竹帘给打落下来。这一下,竹帘封住了所有的窗户,众人是再难偷窥。
“小师妹,你怎么一脸惊讶的样子,你看到什么了?”虞舜强不放心的问道。
姜玉婷这才咽了咽口水,开口道:“这,这金五善,是在救师叔吗?我,我怎么瞧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好像不是师叔啊?他身上,不但扎满了银针,那鲜血正顺着针孔不断流出,都流了一地了,这哪里是在救命,分明是在索命呀!”
虞舜强一听,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追问起来:“小师妹,你可不许乱说,你当真,你所看到的与所说的,是丝毫不差?”
“千真万确!强师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姜玉婷说着,激动了起来。
她的话,一下子让众人为难了。
文语熙直想破门而入,可是她一时拿不准主意,便回头看向了虞舜强和张仪:“我说两位师兄,你们怎么还沉默不语?照玉婷姐姐所说,我们可是亲手将师叔和毛遂师弟,送到了金五善手里的!他真要心存不轨,师叔和师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岂不成了帮凶?!眼下,究竟该怎么办,你们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啊!”
虞舜强和张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要发话,忽然,这近前的竹帘被人推开,众人看去,原来是师弟毛遂。
他一边用竹竿顶起窗户上的竹帘,一边招手对着众人道:“大家赶紧进来吧,师叔他醒过来了。”言罢,毛遂便起身给众人开门去了。
众人皆感疑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一起向房门跑了去。
那毛遂开了屋门,一边放众人进来,一边冲着众人低语道:“你们误会神医了,他不但医治好了师叔的毒伤,而且,还有惊喜送给大家的。”
“惊喜?什么惊喜?”虞舜强皱着眉头,边问,边迫不及待的往里屋走了去。
“师兄进去便知!”毛遂的话音刚落,众人早就来到了庚桑楚的卧榻之旁。
众人再看这躺着的人,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是何人?我,我们的师叔呢?”姜玉婷看了半天,这才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又四处看了一眼,语气有些结巴的问了起来。
金五善只是笑着,一言不发。
他一边擦拭着银针上的血迹,一边让毛遂将躺着的人,轻轻的扶了起来。
此人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众人,有些有气无力的言道:“孩子们,这几日来,辛苦你们了。老夫还下不得炕,你们代我好好谢谢这位神医。”
一听这说话的声音,众人才敢肯定,这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庚桑楚本人。
只是,此番看去,庚桑楚早已不是那毒尸模样。
只见,众人眼前的庚桑楚,是面如重枣,白发白髯,剑眉之下,双眼如璀璨的寒星,而他虽是还未痊愈,却气势刚健如同骄阳,身姿挺拔犹似苍松。
原来,金五善从见到庚桑楚那一刻,便有心用银针为其除了那毒尸之身。
可是,要除毒尸之身,只能先为其解了‘冥魂之毒’,喂其服下第一道解药之后,方可针疗。如此,金五善打算给虞舜强等人来个惊喜,便没有事先言明,这才闹得姜玉婷和众人险些误会于他。
却说,看着庚桑楚的模样,虞舜强激动得两眼模糊,他一步上前,扑到了庚桑楚的近前,一把抓起他的手,哽咽道:“师叔,侄儿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真的是您!方才我们还在屋外胡乱猜忌,想不到神医果真是妙手妙法,不但祛除了您体内的‘冥魂之毒’,还为您换回旧颜,除了那毒尸之身。这,这真是太让人激动,太好了,太好了!”
此时,张仪,毛遂,文语嫣姐妹还有姜玉婷,也是一同围了过来。
大家无比激动,七嘴八舌的表达起了各自的情感。
庚桑楚也是老泪纵横,他握着虞舜强的手,环顾着众人,开口道:“孩子们,老夫能起死回生,重换容颜,离不开你们的坚持和努力,也离不开神医金五善的妙手和耐心。我们,我们都应该好好谢谢神医的!”
“对!师叔说的对!我们应该好好谢谢神医!”虞舜强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转身,向着金五善行起了大礼。
众人紧随其后,纷纷转过身,拜在了金五善的面前。
这一下,倒让洒脱习惯的金五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一边扶起众人,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诸位小英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无需客气!你们行如此大礼,着实折煞我了!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吧!”
正所谓:独柳老妪传音讯,少帅派人请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