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虎提及毛遂的名字,虞舜强既感到惊讶,又十分气愤。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掳走南谷师叔的竟会是他。难道,毛遂背叛了玄门?想到此,虞舜强冲着白虎追问道:“悠悠,南谷先生可曾告诉你,来者究竟为了抢夺什么秘宝吗?”
“哦,这个我知道,说是秘宝,其实就是一块竹牌。”悠悠一边翻找着吃食,一边开口回道。
果然是奔着竹牌而来,看样子,毛遂不是投靠了冥相,就是沦为了其他某些势力的爪牙,更或者,根本就是他另有自己的目的。不过,他怎么会知道竹牌在南谷师叔的手里,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文章?自己和语嫣刚刚辞别庚桑楚师叔,来此寻觅竹牌背面的秘密,这南谷山门就遭遇如此劫难,所有人都被其给掳走,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他到底想掩盖什么呢?
虞舜强在心里问着自己,却好像找不到什么答案,他低头看着有些犯困的白虎,用手指轻轻地捅了捅它,继续问道:“悠悠,醒一醒,哥哥再问你个问题。”
白虎用前爪揉了揉眼睛,一边蹬着四蹄伸着懒腰,一边打了个哈欠,回道:“嗯,舜强哥哥,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悠悠一定知无不言。”
“嗯,谢谢你,小家伙。哥哥就是想知道,南谷先生保护你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他会被捉到哪里去?或者说,你知道毛遂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吗?”
白虎听完虞舜强的话,抖了抖精神,绕着他的身子转了半圈,这才回道:“去哪里,先生倒是没有和我说起过。不过,我在暗中躲藏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撤出山门之前,说了是要带着先生去什么淡河镇。”
“淡河镇?!”这不是自己和语嫣姑娘初识的地方吗,虞舜强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地点了点头,便对着又打起瞌睡的白虎,笑着说道:“好了,悠悠,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嗯。舜强哥哥,你也早点休息。”白虎懒洋洋的说着,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它卧在虞舜强的脚边,缩成了一团,不一会儿,就呼噜噜睡着了。
夜静的可怕,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偶尔刮过的几股夜风,虽然不是很大,却是格外的寒凉。
虞舜强毫无睡意,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文语嫣身边,看着她那逐渐有些血色的脸庞,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又是一阵夜风吹过,他担心文语嫣会因此受凉,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轻轻地加盖在了她的棉被之上。接着,又为她塞了塞被角,这才坐回到凳子上,续了一把篝火,守在了那里。
......
虞舜强就这样,在文语嫣的身边,守了整整一夜。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渐渐地,天色明亮起来。虞舜强强打精神,可是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最终,他还是败给了困意,窝着身子,睡在了凳子上。
......
又过了一段时间,文语嫣慢慢的醒了过来。她朦胧的看了看周围,一种模糊而又熟悉的感觉,这才想起是自己前夜昏倒在了师父的院落之中。
她撑了撑胳膊,想要起身,可还是感到一阵头昏脑涨。
文语嫣努力的向上坐了坐,这一动,他刚好低下头,发现自己盖着的,是一床厚厚的被子,上面还搭着虞舜强的外衣。她瞬间明白了一切,便将虞舜强的衣裳拿在了手中。她心里暖暖的,充满了幸福和感激。文语嫣向一旁看去,果然,虞舜强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守着篝火,蜷缩着身子,睡在了一把破旧的凳子上。而悠悠则是十分踏实地卧在他的脚边,正吹着鼻涕泡,打着低沉的呼噜。
顷刻间,文语嫣被这种浓浓的幸福感,冲去了一切烦恼疼痛。她下得炕来,将虞舜强的外衣,轻轻地披到了他的身上。
可能是文语嫣双手还有些冰凉,也可能是虞舜强睡得并不是很沉。他一下子被文语嫣划过双肩的纤纤细手,给惊醒过来。虞舜强左手向后一摸,恰好摸到了自己的衣裳。他急回过头,果然,正是文语嫣。原来,她已经醒了。
“语嫣,你醒了?”虞舜强很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却因为有些慌乱,没注意到悠悠,一下子踩到了它的尾巴。只听见它疼得是嗷的一声,就窜将起来。
这个小东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揉着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左顾右盼地,怒吼道:“谁,是谁踩我?!给我出来,是谁?!”
可当它仰起头,看到文语嫣的时候,怒气顿消,竟然一下子笑出了声:“语嫣姐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舜强哥哥果然没有骗我。”说着,它腾起前爪,扑进了文语嫣的怀里,撒起娇来:“语嫣姐姐,你醒了真好。你是不知道,舜强哥哥为了你忙乎了一晚上。我是帮不上忙,可看你一直没醒,也是担心了整整一夜......”
“哈哈,你个小家伙,嘴倒是甜,我看你呀,是担心的睡了一整夜吧?”文语嫣轻轻地掐着它的耳朵,打趣道。而余光,很不好意思却又很是感激的看着虞舜强。四目相对,文语嫣冲着他点了点头,露出了深情的笑容。
“语嫣姐姐,你,你怎么脸红了?”白虎的前爪轻轻地摸着文语嫣的脸庞,又顺着她的眼神,转过头,看到虞舜强的面颊也是一样。它立马点点头,撇了撇嘴,像个小人精似的,将脑袋埋进了文语嫣的肩头,左右蹭着脑袋,继续道:“哎呀,我懂了,我懂了,你们这是擦出火花来了。哎呀,太难为情了,我可还小,我不看,我不看,我不能看......”
它的话,逗得虞舜强和文语嫣是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二人和悠悠说笑了几句,便趁着天色尚早,热了下前夜找来的吃食,分着吃了一些。
这期间,虞舜强将悠悠和自己所说,全部告诉给了文语嫣。
文语嫣也没有想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竟是毛遂所为。而当她听到毛遂将师父和师兄弟们掳去了淡河镇的时候。她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很是不放心,又百思不得其解的冲着虞舜强,问道:“强子,你说他们为何将师父掳去了那里?他们难道是寻我而去的?可是,可是,是师父让我去淡河镇找的你,我的行踪只有他老人家知道。难道,难道师父他......”
想到南谷先生可能是投靠了毛遂,才出卖了自己的行踪,文语嫣的表情又变得纠结和憎恨起来,她握着双拳,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难道真的是师父?不,不会的,不会是师父,一定不会是师父的......”
看着文语嫣纠结痛苦的表情,白虎低吟了一声,它低垂下尾巴,前爪搭在了文语嫣的大腿之上,它一边舔着文语嫣的手背,一边细声细语地安慰道:“语嫣姐姐,你不要难过了,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先生他不会是这种人的。”
“是啊,语嫣,小家伙说得对。依我看,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你我刚来寻找南谷师叔,他就在半月前被掳走,怎么会有如此巧合。我想,这里面一定存在着某种端倪,兴许就是不让你我探得竹牌的秘密,冲着咱们俩来的。”虞舜强一边宽慰着她,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文语嫣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想了想虞舜强的话,捋了捋思路,觉得有些道理,这才点头应道:“你说的对,我们与其在这空猜想,还不如追将上去,一探究竟。反正,我们也是为了解开这竹牌之谜。就目前看,能帮我们的,也许只有师父他老人家了。再者说,又过了一日,离冥相前往黑子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如,我们就去这淡河镇,你看如何?”
文语嫣的想法和虞舜强又一次不谋而合,他看着远方的山脚,点了点头回道:“好,我们就去淡河镇!”
言罢,二人匆匆收拾起行囊。
悠悠看着二人忙乎起来的样子,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在一旁急了。它上蹿下跳地连声问道:“语嫣姐姐,舜强哥哥,你们,你们这是要走吗?你们该不会是要丢下我吧?说话呀,语嫣姐姐。哎呀,急死我了。语嫣姐姐,舜强哥哥,你们带上我吧,带上我吧,以后你们去哪,我就跟你们去哪......”
二人憋着坏笑,谁也没有理它。
这下,白虎可真的六神无主起来。
只见,它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傻悠悠,姐姐错了,我们不逗你了。姐姐说过,不会再丢下你的,从今往后,到哪都带着你。”文语嫣收拾妥当,笑着安慰它道。
这一下,白虎破涕为笑,它开心得擦了擦眼泪,又蹦又跳起来,没等虞舜强完全收拾完,便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前面,为二人引路去了。
就这样,虞舜强和文语嫣带着悠悠,踏上了前往淡河镇的路。
正所谓:携白虎二人追凶,返淡河真相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