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舜强翻了翻九件法宝的秘籍,又反复看了看手中的玄空司南,想到了竹牌之上“北斗玄司,净潭除浊”这八个字。可这究竟会是什么意思呢,自己仍是没有半点头绪,眼瞅着和冥相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一种紧迫感悄然而生。
这时,夜已深,窗外静悄悄的一片。
虞舜强忽然想到了文语嫣,不知道这个丫头睡下没有,反正自己躺着也睡不着,不如干脆去找找她,如果她确实没睡,正好可以聊一聊。一来,为上次的话,好好和她道个歉;二来,再问问她关于这玄空司南的一些事情,兴许她会知道。
想到这儿,虞舜强简单收拾了下,便往文语嫣的住所走了过来。
可是刚转过屋角,他就有些失望了。原来,文语嫣的屋子黑着灯,显然已经睡下了。虞舜强垂下脑袋悻悻地,正要打算离开,可是屋里却传出了文语嫣清晰的声音:“谁在外面?强子,是你吗?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啊,是,是我。我,我路过这里,本想看看,你休息了没有。既然,你已睡下,那,那就好。嗯,我,我,我没什么,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吧......”虞舜强顿时有些紧张,说起话来也竟然语无伦次了。
文语嫣在屋子里,听得清楚。其实,虞舜强来找自己的目的,她早就猜到了几分。可听着虞舜强在外面这吞吞吐吐的声音,想到他那呆头呆脑的傻样子,文语嫣一下子偷笑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憋着坏笑,开口说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我也是刚刚躺下,你等我一下哦,我这就给你开门。”
说着,文语嫣用火信子,点燃了屋子里的油灯,缓缓地将房门打开了。
二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隔着房门对视着,虽说有些尴尬,却都笑了起来。
“好啦,我知道你专门来找我的,进来吧。”言罢,文语嫣笑着,让出了路。
虞舜强挠了挠头,便跟着走进了屋中,文语嫣顺便将房门轻轻地给掩上了。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文语嫣开门见山的问道。
虞舜强理了理思路,这才很不好意思的讲道:“那天,那天我说的一些话,可能伤害到了你。嗯,今天,今天专门过来和你诚恳的道个歉......”
“等等,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道歉的?”文语嫣故意瞪大了眼睛,问道。
虞舜强一时语塞,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却拼命地点起了头。
“我说过,早就不生气了。不过,你深夜上门道歉,也算诚意十足。好吧,我接受了。没有其他的事了吧,那,就请回吧。”说着,文语嫣又打开了房门。
文语嫣将的这一军,让虞舜强彻底僵在了原地,自己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在语嫣姑娘的面前,却变得支支吾吾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看着虞舜强那傻里傻气的样子,文语嫣顿时笑出了声,她一边重又关上了房门,一边笑着说道:“你呀,做起事情来不是很果断的嘛,怎么到我这里,反倒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明明心里有事情要问我,却又不直说。你说,你难受不难受。”看着虞舜强仍傻站在原地,文语嫣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好啦,别傻站着了,快坐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一番话,说的虞舜强越加不好意思起来,他愣了几秒,才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文语嫣倒好水,将杯子塞到了他手里,一脸认真的开口问道:“强子,你是不是要问我,我师父还有关于玄空司南那几个字的秘密?”
见文语嫣一句便问到了关键,虞舜强有些吃惊,也有些佩服。面前的这个姑娘,着实细心,聪明,而且体贴,端庄。虞舜强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暖暖的,且又有些像跑急了的兔子,慌里慌张的。
见虞舜强一言不发,只顾盯着自己看,文语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脸,在虞舜强的面前晃了晃手,喊道:“喂,人家问你话呢?!”
虞舜强这才回过神,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顿时红成了苹果......
“啊,是这么一回事。”未免两人继续尴尬下去,虞舜强便开口说道:“再过五天,便是冥相举兵重犯之日。可师叔让我研习的‘鬼谷玄阵’之法,我是一点头绪都没。师叔他老人家,也只知道这玄阵的秘密就在‘玄空司南’里面,可我按照咱们先前的猜测,反复研究了‘北斗玄司,净潭除浊’这八个字,却依然是没有任何结果,玄空司南仍旧打不开。我寻思着,你的师父既然交给了你这个竹牌,会不会和你说过一些关于它的什么秘密,所以这才深夜前来叨扰的......”
文语嫣听得仔细,她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一边走着,一边双手背后想着什么。待到虞舜强把话说完,她也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分析道:“强子,你说,假如我们猜测的是对的,这已经知道的八个字是时间和地点,那么竹牌背面的字,除了是打开司南的方式方法以外,还会不会是其他什么玄机呢?”
“是啊,我也在想,后面这八个字究竟会是什么,又究竟是被谁给抹去了的呢?”虞舜强皱着双眉,一脸的愁容。
文语嫣继续围着八仙桌踱着步子,她时而肯定的点了点头,时而又极其否定的摇了摇头,嘴里小声的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师父他老人家将背面的字抹去了的?不对,师父虽然和鬼谷先生存在着天大的误会和矛盾。可是,以师父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一件对不起玄门的事情来的......”
听到文语嫣说起了她师父和自己的师父之间,貌似存在着某些矛盾,虞舜强立即追问起来:“语嫣,关于你师父和我师父之间的事情,不知你能否为我讲上一讲?”
这次,文语嫣情绪并没有激动,她只是停下了脚步,想了想,便在虞舜强的对面坐了下来。此时,下山前师父曾经说过的话,犹在耳边。面对着对面这个自己早就将心全部交出的男人,文语嫣终于道出了久久不愿提及的往事:“其实,我有两个师父,一个是我的生身父亲。另一个,就是被玄门逐将出去的‘南谷先生’。”
“南谷先生?”
“是的,我正是‘南谷先生’的弟子。是父亲教了我几年功夫,便带我去到了南谷山拜了‘南谷先生’为师,他老人家几乎将他毕生所修之玄门功法都教给了我。师父虽身在玄门之外,可是心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玄门的安危。也是他老人家算出玄门有难,才特意让我下山寻你而来的。这竹牌正是师父在我临行之前交给我的。所以,竹牌背面的字,肯定不是师父抹去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此事应该与你的师父无关。不过,那‘南谷先生’究竟是为何被逐出了师门的呢?”虞舜强不解的问道。
“这个,师父从来没和我们说过,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偶然的一次,在玄门几个前辈寻到南谷山和师父的对话当中,我听到了只言片语,好像是师父违背了祖师的什么遗命,因此和鬼谷先生发生了一些矛盾,这才被驱逐出玄门的。”
听到这个原因,虞舜强由好奇,变成了一丝为难和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文语嫣陷入回忆,想着自己师父的样子。
虞舜强有些心疼起来,他正要开口替自己的师父向文语嫣和南谷师叔道个歉的。
文语嫣却忽然用力一拍桌子,紧接着,从椅子上蹿将起来。
虞舜强毫无准备,吓得是一个机灵。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偶然的那一次,几个前辈问过我师父,说这竹牌背面是不是有个‘空’字!对,对,对,他们说起过,背面应该有个‘空’字!”
文语嫣说着,跑到了虞舜强的身边,肯定而又激动的抓起了他的胳膊,拼命地晃了起来,开心得像个孩子。
正所谓:忆偶然语嫣欣喜,睹竹牌师叔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