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哪去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宝月光携着神斗的手,又是疼爱又是气恼。
“我不是回来了吗!我也很想你们的!”神斗嬉皮笑脸道。
“你呀!”宝月光无可奈何,笑嗔道。
“父王呢?”
“在朝堂议事!”
“我出去一下!”
“你又去哪?”
“天师院,您放心,这次一定去去就回!”神斗挥了挥手,边走边笑道。
“唉!”宝月光望着神斗的背影,轻轻摇首,叹了口气,儿子大了!
天师院。
伶伦正等着他。
“我先去见大主觋!”
“神斗!”伶伦低声道,“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怎么?”
“我也说不清,怪怪的!”
“嗯!”神斗走向中央茅屋,推门稽首道,“大主觋!”
“你回来了?”
“嗯!”
“收获良多吧!”
“您知道了?”神斗笑道,并不奇怪,他印象里,似乎大主觋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嗯!”大主觋颔首道,“还没去西镇关吗?”
“先回来看看父王母后,还有您!”神斗一乐,随即敛笑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大主觋顿了顿,缓缓道:“妖界正在大遗之野集结妖兽大军!”
声音不大,如雷贯耳,“什么?”神斗惊愕道。
“女节华渚前往西镇关,便是协助探明虚实!”
“难道妖族又要入侵人界了?!”
大主觋目光深邃,默然不语。
“妖界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上次失败了,还敢来?!”
“你也应该了解妖界了!”大主觋缓声道,“妖界在妖皇之下,有四大妖王、十大领主!除饕餮梼杌稍弱,每个都有着人类至尊的实力!”
“十大领主?!”
“相柳、九婴、蜚廉、大风、猰貐、朱厌、凿齿、封豨、诸怀、蛊雕!”
“人界呢?”
“如今世上,整个人界,剑圣与赤将子舆之外,共出了十六位至尊,以帝俊为首,然后是大羿、龙纡、烛九阴、大挠、巫殿四老、天老、宁封子、蒲衣、滑稽、尊卢、祝融、柏皇!当然,昆仑古族和炎祖没有包涵在内!”
“那比妖界实力雄厚啊!”神斗道,这些道宗巅峰之人,很多自己只曾听说,从未见过。
大主觋摇了摇头,“尊卢下落不明,而烛九阴,无论洪荒之战还是两百多年前的妖界入侵,他都两不相帮,后来虽将钦杰与鼓二子送入普明宗,但仍深不可测!况且,两百多年前,人妖两界大战,很多金丹甚至大能相继陨落,如今,中州凋零,青黄不接!而妖界相当于金丹者不计其数!”
“还有呢?”神斗眉头越蹙越紧。
“中州四极,人族修道者不过几十万,而灵族的历史要悠久得多,而妖兽本为灵兽所化,生来强大!”
“那妖兽有多少?”
“亿余!”
“亿余?!”神斗脸色变了。
“何况现在孤竹南北相争,自顾不暇;日下九子内斗不休,即便帝俊有命,他们也不过是阴奉阳违,各存实力,相互倾轧;北户大越鸿旁两族战乱,至今未平;而西王母……,中州独木难撑啊!道宗又一直汹流涌动,晦暗难辨……”说到此,大主觋的脸上极为罕见地掠过一抹愁云。
鸿旁族?!似乎追杀自己的那个金丹就是鸿旁族吧?!到底什么情况?!神斗沉吟着,问道:“众妙宫举行斋道会便是为了稳定道宗?”
“嗯!”大主觋颔首。
“情况如何?”
“希望赤将子舆能促他们回头!至少辨明清浊!”
“应龙叔叔他们去孤竹做什么?”
“查清萧水金砂之谜!”
“金砂之谜?”
大主觋简单讲述原委。
“您觉得这里面有人捣鬼?”神斗蹙眉问道。
“不是觉得!”大主觋沉声道,“但愿水落石出之时,南北诸部族可以重新同仇敌忾,不过,南北积怨日久,人心难测!看来无论如何,中州也将是一场天大的浩劫!”大主觋喟然长叹道。
神斗心潮剧烈起伏,一时无语。
“也许,”大主觋抬眼,直望神斗,若有深意地缓声道,“几十万年的恩怨或该有个结果了!”
两道流光,风驰电掣,神斗伶伦奔西而去。
西镇关,榆罔革池牟夷率诸将出迎,躬身道:“见过王子!”
“将军多礼了!”神斗忙与伶伦稽首笑道,略一环顾,却不见女节华渚,心微微一沉。
“王子此来,可也是为妖界之事?”榆罔问道。
“嗯,究竟如何?”
“妖界确实在集结大军!”榆罔沉声道。
“附近百姓呢?”
“正在安抚,动员他们东迁,不过未道实情,以免引起太大的恐慌!”
“西王母呢?”
“回报正从各地调集兵马,赶往疆界!但尚未向我王城求援!”
神斗闻言,心头一宽,三苗虽然令人不齿,且仪狄曾说,他与妖界暗通款曲,但浩劫临头,倒不敢一意孤行,做出万众唾弃之举,何况,柏皇也不可能再听之任之。
一路走着,看关隘上下,所有将士神色凝重,忙碌不停。
“宗门派人来了吗?”神斗明知故问。
“是女节与华渚吧?!”革池莞尔道,“他俩已经回宗,禀告此事去了!”
“走了?!”神斗一僵。
翌晨,神斗辞别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暂且回宗,如果妖界真的入侵,仅靠西王母和西镇关,恐怕是抵挡不住!”
“万望中州四极与道宗同心协力,以度大劫!”榆罔站立城头,眺望西方,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