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威仰身躯一震,“是我父亲!”说着,转身欲走。
神斗一把拉住,“你等等,听我说几句话!”
灵威仰一怔顿住。
“你还是离开家吧!”神斗道。
“什么?!”灵威仰愕然。
“天鄙岛的中容追缉愈紧,早晚会找到诸冯乡,你若不走,必会连累全家!况且你后母已容你不下,这次虽然逃脱,下一次呢?!你纵不怕死,但若死了,难道还能指望你后母和那个兄弟养你父亲吗?!你父亲不伤心吗?!再说,你天资卓绝,不求修道,埋没于此,莫非真打算当一辈子渔夫?”神斗语重心长。
灵威仰默默地听着,面现挣扎,“那他们以后生活怎么办?”
“前些日,出了些变故,我兄长不能再经商了,过两天就重回宗门,本来想把车船留给你,现在不如留给你家,你兄弟虽懒,募些船夫,替他打渔,衣食自当无忧!你以后也可以随时回来看看,等你真正成为了一个修道者,你后母忌惮于你,反而会悉心照料你的父亲!你觉得如何?”
“我离开家,去哪呢?”
“当然是跟我走了!”神斗笑道。
“你们在哪个宗门修道?”
“普明宗!”
“普明宗?!”灵威仰惊讶道。
“你听说过?”
“嗯!”
“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灵威仰踌躇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那你回去说一声,我们等你,越快越好!”
“嗯!”
待灵威仰离开,伶伦遐想道:“你们说,那两个贱人见到灵威仰活着回去,会怎么样?”
“和你见了鬼一样!”神斗笑道,“走,去告诉师兄!咱们可以回家喽!”
无极听完,颔首笑道:“你们做得很好!”
“咦,你知道我们做什么了?”神斗奇道。
“自然知道!”
“老谋深算,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给灵威仰买船!”伶伦咕哝着。
无极也不生气,一笑,道:“此事关系中州道宗安危,应龙说的好,非常之事,当用非常手段!”
“那劝说他潜入三元观,就交给师兄了!”
“还是交给大隗师兄吧!”
“狡猾!”
当夜,月暗星稀,一道绮彩霞光,五香车腾空而起,悄无声息,穿云而去。
“师兄,我记得你曾说过,女娲祖皇可能封锢了奎木狼他们的神力,到底为什么?”
“嗯?!”无极一怔,随即笑道,“我只是猜的!有些神兽,传说犯了错!”
“什么错?”
“只是传说,没有那么详细!”
“那数十万年前,人类是不是曾经征杀过灵族?”
“你听谁说的?”
“上次出海,偶尔看到一本古籍有载!”
“古籍?”无极摇首,“我从未听师父说过!”
“哦!”神斗默然。
无极亦不再语。
王城,趁着夜色,无极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天师院。
“这里是哪呀?”灵威仰奇怪道。
“带你先见一个人!”
“嗯!”灵威仰不再多问。
叩打柴门,大主觋似早有所料,并不意外。
“灵威仰,”无极引荐道,“此为中州大主觋,执掌天师院,也是我的师兄!”
“见过大主觋!”灵威仰忙稽首道。
“一路乏累,都先去歇息吧!神斗,你父母也很挂念你!”大主觋说着,望了灵威仰一眼,道,“灵威仰,你陪我坐坐!”
无极和神斗女节伶伦退出,灵威仰不明所以,默默侍立。
“师兄,大主觋好像猜到你会把难题推给他呢!”神斗笑道。
无极一笑不答。
“那大主觋能成功吗?灵威仰虽然答应离家修道,未必就能愿意为咱们潜入三元观当细作吧?!”伶伦疑虑道。
“不是为咱们!”无极道。
“不管为谁,行不行啊?”
“大隗师兄既然肯留下灵威仰,”无极笑道,“肯定是有把握了!”
“是吗?”伶伦仍然半信半疑。
神斗女节仍回王宫。
翌晨,神斗心头惦记,早早地,不忍叫醒女节,堂而皇之,独自前往天师院。
旭日初升,年轻天师们已开始忙碌,洒除打扫。
惟远远站着一人,身材颀伟,火红色的脸庞,蓬松短发,半黑半红,狮鼻虎口,嘴角微微下垂,一动不动,仰首向天,格外显眼。
神斗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走向茅屋。
施过礼,神斗问道:“大主觋,灵威仰答应了吗?”
“嗯!”大主觋颔首。
“您怎么劝服他的?”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大主觋微笑道,“而且我答应治好他父亲的眼睛!”
“啊?!盲了那么久,能治好?”
“我不能!”大主觋摇首,道,“不过,应龙那里有龙涎草。”
“原来如此!”神斗恍然,又问道,“灵威仰呢?”
“无极带他去一个妥善去处,待后年道降陆会,他再去桥山!”
“道降陆会也在桥山?”
“嗯,届时你可以去看看!”
“我不想去了!”
“为何?”大主觋一怔。
“我此番回宗,想闭关一段时间!”神斗道。
“你现在正该多多历练,缘何闭关?”大主觋凝望神斗。
“我想静静心,好好参悟下昆仑决和天符策!”
“嗯!”大主觋点点头,若有所思,“也好,但不要太过勉强!”
“是!”
“还有,神斗,修道之途漫漫而苦远,切不可心急浮躁!”大主觋徐声道。
“是!”神斗恭声应命,接着问道,“您知道洪荒时,人类与灵族之战吗?”
“洪荒时事,非我亲见,岂可妄语!”大主觋淡淡道。
“呃!”神斗无语,心中暗道,我怎么觉得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对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