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神斗高高悬的心,霍然而落,伶伦惊喜道,心儿月儿蹦跳着蹿了过来。
魆喘了几口粗气,居然还擦了擦汗,而那小鬼又去爬房梁了。
“累死我了!不容易呀!”
“怎么样?”
“给!”魆随手一抛。
神斗连忙接住,沉甸甸的一个黄布袋子,不禁怔道:“乾坤袋?!”
“这玩意我打不开,索性一窝端了!你自己慢慢找吧!走啦!”
“别忘了三牺!”大脑袋龇牙一乐,黑烟升腾,五鬼杳然。
“等等啊!说说怎么偷的呀!”心儿月儿急道。
“嘘!”神斗闪到窗边,倾耳细听,万籁俱寂,偶尔几声夜鸣。
神斗松了口气,冲二女摆了摆手,二女捂嘴,扮了个鬼脸。
“这几个衰鬼还真有点用!快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伶伦两眼放光,压低声音道。
神斗手指凌空虚划,淡淡阴阳图一闪而没,阖拢双眼,心儿月儿伶伦百爪挠心。
半晌,神斗嘴角微翘,笑容愈浓,慢慢睁开眼。
“有山神木吗?”
神斗手一翻,柔和白光,一块黑黝黝巴掌大小的树皮静静躺在掌心。
“就一块?”
“三块!”神斗笑道。
“还有什么?”
“很多!”
“有我能用的吗?”伶伦忙道。
“有,回头给你!”
“我呢我呢?”心儿月儿异口同声。
“给!”神斗托着两颗朱红色、圆润润的药丸,清香浓郁不散,沁人心脾。
“参苓丹?!”
参苓丹,以千年人参、茯苓所炼,上品草丹,补益元气,自是适合二女。
“你们千万小心,不许外泄!”神斗郑重叮嘱。
偷盗乃修行大忌,一旦走漏,闹大了,且不说北岳观,普明宗恐怕就容自己不得!若非无可奈何,神斗断不为此!不过,对于长生,心里可一点负疚感都没有!
心儿月儿与伶伦连连点头,“打死也不说!”伶伦道。
翌晨,神斗独自赴约。
“神斗道友果然守信之人!”那人笑道。
“还没问道友尊号?”神斗心情愉悦,笑问道。
“我名勾龙!”那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神斗一滞,不知为何,忽觉一丝冷意,不由瞅了眼勾龙,勾龙依旧满脸谦逊,心里奇怪,却莫名其妙,拱手而别。
勾龙兀立,一直望着神斗的背影,笑容缓缓敛没……
将近屋舍,听东南方一阵喧哗,远远的,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正是北岳观弟子宿栖之处。
神斗淡淡收回目光,心头暗笑。
行不几步,迎面,无极惠阳,忙驻足施礼,“师兄!”
“你这是去了虚市还是去瞧热闹了?”惠阳笑道。
“瞧什么热闹?”神斗佯作懵然。
“北岳观昨晚出了点怪事,你没听说?”
“听说了,不过我对北岳观不感兴趣,所以没细问,怎么了?”
“长生的乾坤袋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好像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还闹得鸡飞狗跳!”惠阳笑道,“只是猜不出谁有这般能耐,妙手空空,大快人心!”
神斗闻听,深感共鸣。
“少乱说!”无极无奈道。
惠阳嘻嘻一笑。
“明天又继续大比了,”无极对神斗道,“千万小心,不可再以身犯险!”
“是!”
“嗯,”惠阳颔首道,“我倒挺赞同你师兄这话,丹道大会已至尾声,真正的对决也要开始了,你虽然一直让我们很放心,但道宗藏龙卧虎,绝不可小觑,大意不得!”
“神斗谨记!”神斗稽首恭声道,随即又问道,“中州四极道宗,中州应该最强大吧?!”
“嗯,”无极道,“当初三尊七祖授道多在中原,后来炎祖又坐主中州,自然源远流长,道蕴悠厚,如南宗北宫,四大圣教,皆落中州,即便二十四玄门,四极之宗门也寥寥无几!所以丹道大会也定于桥山!”
“那若四极相比,谁更强些?”
“原本孤竹最强,后来,渐以部族为重,削弱宗门,现在倒是西王母后者居上,隐有为首之势!”
“西王母的千舍台,师兄知道多少?”赫廉告己之语,神斗始终未曾忘怀。
“千舍台?!”无极稍稍沉吟了一下,“我倒是从来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他虽为二十四玄门之一,但行事向不张扬,不喜争斗,注重苦修!”
“神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惠阳问道。
“没有,六十年来一趟,还不多了解些!”
“是吗?”惠阳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
“是啊!”神斗一笑,躬身告别,“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
“神斗是不是还有事瞒着咱们呢?!”惠阳目送神斗走远,转向无极道。
无极沉吟不语,片刻,方道:“我这小师弟什么都好,就是个性太过执拗!”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面露忧容。
“胆子还大呢!”惠阳悠悠道。
无极苦笑。
夜,伶伦缠着神斗,“你到底给我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给呀?”
“好!”神斗也不再逗他,伸手入怀,掏出来递给他。
“乾坤袋?!你舍得送我?!”伶伦喜出望外,乾坤袋,没有任何一个修道者会不喜欢,只是非常难得!
“送你,有什么不舍?!”神斗笑道。
伶伦爱不释手,“你不给女节留着吗?!”此话出口即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忙偷眼观瞧神斗的脸色。
没想神斗居然不以为意,自然而然,随口道:“滑稽师兄就她一个宝贝徒弟,还在乎一个乾坤袋?!”
“你想通了?”伶伦试探着问道。
“嗯,”神斗点了点头,“我喜欢她,我相信她也喜欢我,就够了!”说罢,一笑。
“那你应该去找她呀!”
“等等吧!”神斗摇了摇头,“师兄说了,以后的对决恐怕会越来越危险,先这样吧,省的她整日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