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看你的神龙吗?”
“当然!”神斗心念一动,背后,两只青臂伸长而出,双拳一攥,然后合拢胸前。
观望台一阵骚乱,除了普明宗三元观,还从没有人见过此情此景,连诸宗门的大能,亦面露讶色。
“变异了?!”
“变什么异呀,我听说了,那是仙术!”
“我咄,仙术是凡人可以学的吗?!”
嘈杂声中,神斗十指变幻,一声吟啸,震动九霄,一条银雪色的长龙,通体如玉,摇头摆尾,虬角刺天,双目神光凛凛,赫赫帝者之威。
“天啊,果真是神龙!”无数热切的目光,齐齐仰视,惊叹再起,如海浪一般,波涛滚滚。
“好!”一声大吼,赫廉头顶,一只巨兽踏空而出,形貌如牛,两只弯弯尖角,扭曲而生,粗若树干,遍身长鬃,似披蓑衣。
“人阶仙兽傲狠啊!”
“那也没法和神龙斗吧!”
“行啦,别说了,看着吧!”
白龙俯首,居高凌下,看似凶猛的傲狠一窒,明显有些惧意。赫廉早知不敌,只是暂时抵挡拖延,法决一变,朗朗晴天,乌云如伞,暴雨如注,惟笼罩神斗方圆,眨眼之间,万千雨丝化作数柄丈许晶莹闪亮的利刃,仿若水晶凝结,映着阳光,炫丽耀眼,当头劈下,快似闪电。
而神斗,已倏忽不见,隐隐一道九彩虹光,闪现赫廉之后,旋即双袖一扬。
赫廉算准了神斗所有可能的防御和躲避,却仍然出乎意料,不由一怔,接着眼前霍然一变,十万大山,莽莽苍苍,自己渺若蓬草,不辨其路。
观望台上一片安静,面面相觑,大家只见一道彩虹,神斗现身,令旗阵符四出,却无一人认得那是何种遁术,什么阵法,仅仅几个瞬息,然后便眼睁睁地看着赫廉,如中邪祟,一动不动。
神斗手一指,思女剑仓啷离鞘,一抹青锋,冷森森的剑尖静静地悬在赫廉咽喉。
“结束啦?!”一片喧哗,目瞪口呆,赫廉虽然不算道宗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但清明观为二十四玄门之一,赫廉又是清明观弟子中的佼佼者,这些年颇有声名,很多人并不陌生,就是输,似乎也不应该输得如此痛快、如此彻底吧?!
清明观,上至大能、下至一同来的几个弟子,满脸的不敢置信,呆呆而望。
白龙消失,思女剑、所有阵具倒飞而回,神斗笑道:“得罪了!”
赫廉愣了片刻,慢慢转身,点了点头,脸色已恢复如常,稽首道:“我输了!”
“取巧而已!”神斗倒非全是安慰之辞,他不想与赫廉纠缠太久,并非担心失败,而是恐怕时间长了,一旦失手,会看到他不愿意的结果,所以冒险一试,速战速决,另外,一个想法悄然而生。
“祝你再接再厉!”
“约定要算数!”
“当然!”
二人相视一笑而别,擦身而过之际,赫廉低低道:“心愿已了,明日我就回观继续修炼了,临别一语,千万小心三元观和千舍台!”
神斗听得清清楚楚,不动声色,心头一翻。
三元观,他毫不意外,千舍台,二十四玄门之一,位于西王母,自己从不曾记得有过来往,赫廉所说,是什么意思?!
观望台大声叫好,神斗返回,伶伦冲他翘了翘大拇指。
华渚与其他弟子喝彩不绝,女节依旧静静地坐着,惟眼里极不易察觉的一丝喜慰。
“心儿月儿姑姑呢?”
“那边呢!”无极眼光示意。
神斗随之一看,远远的,见心儿月儿与一个俏丽的女孩,正兴奋地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不时和人说着什么。
“她俩认识这么多朋友吗?”神斗纳闷道。
“昨天认识的!”无极无奈道。
“因为你!”祖江笑道。
“因为我?!”神斗更糊涂了。
祖江笑而不答。
“她俩旁边的女弟子是谁?”
“慈云观的漱玉!”
此刻,再度有人入场,宗门大比,不允许轮番挑战一人,经历过神斗与赫廉之战,有些人开始放弃,但仍有不少跃跃欲试或心存杀机,不过只能等到明日了。
与刚才截然不同,几乎没谁在看,大家都很忙,押赫廉的咬牙切齿,押神斗的兴高采烈,赌注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分的不亦乐乎!只有神斗自己蒙于鼓里,全然不知因为他,几家欢喜几家愁!且很多人钵满盆满,而他却连个铜贝也没赚到!
半晌,心儿月儿眉飞色舞地跑回来,漱玉随后。
一见神斗,心儿月儿就道:“明天不许输哦!”
“明天我跟谁比?”
“我们哪知道,不管他,反正不许输!”
“这可不一定!”神斗无语道。
“那你赶快再长出个脑袋呀!”
未等神斗回答,漱玉忽问无极道:“应龙他们不会来了吗?”
“他们尚属天师院,不会参加的!”
“哦!”漱玉闷闷不乐地点点头,径自转身而去。
“这簌玉好怪呀!他认识应龙叔叔?”神斗好奇。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的!”惠阳笑了笑,道。
普明宗,陵光冶坊,应龙急匆匆地闯进门,四处环顾,“心儿月儿没在你们这吗?”
“没有啊!”监兵诧异道,“她俩说没意思,回去找你了!”
“找我?!”应龙立时明白,恨得一咬牙,“这俩小妮子!”
“怎么了?”
“跑了!”
“去桥山了?”
“嗯!”
“那你也去吧!”陵光冷冷抛下一句,看也不看应龙,擦身而过。
应龙怔了怔。
监兵凑近附耳悄声道:“要不你真去看看!有个人很可能会在的!”
应龙没有回答。
桥山,傍晚,数十人你方唱罢我登场,神斗也懒得记那么多的名字,惟三元观与太乙观一战,太乙败,太乙观亦二十四玄门之一,而且本名列之前,观者无不意外。
滴溜溜,星夷收了七华宝盖簦,抬头望着神斗的方向,冷冷一笑。
“嚣张个鬼呀!”伶伦嗤道。
“他这几年看来很刻苦啊!”神斗凝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