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鸠族长一笑,刚想说话,一人面带惊惶,匆匆跑近,附耳低语,鹰鸠脸色骤变,青红迭替,霍然而起,目呲欲裂,血灌瞳仁,“你居然敢……杀我儿子?!”
“什么?!”鹘鸠族长明显一惊,脸色亦变。
“你们是不是太狠了!”安谧院落,刹那凝重,剑拔弩张。
“不是我杀的!”鹘鸠族长恢复平静,沉声道。
鹰鸠族长紧紧盯着鹘鸠,胸膛剧烈起伏,鹘鸠族长从容对视。
半晌,鹰鸠族长缓缓道:“你走吧!”
鹘鸠族长欲言又止,默默转身而去,离开凫臾岛之际,转头道:“立刻禀告主上,另外命所有人马上去查,鹰鸠族长之子,究竟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是!”
凫臾岛,“放他们走吗?”一人小心翼翼道。
“立刻禀告主上,另外命所有人去查,谁杀了我儿子!”鹰鸠长长吁了口气,鼻翼扇动,沉声道,压抑不住的哽涩。
“是!”
荒僻山谷,五香车从天而降,众人登槎,面面相觑,共鼓迎出,讶道:“你们怎么了?喝多了?咦,这是谁?”
“没事!”应龙摇首。
“不是应该我们杀吗?!”监兵疑惑道,“那帮人哪冒出来的,什么情况!”
“别管了!”应龙冲神斗点了点头,“不错,”然后看看已扔在甲板,半死不活的那人,道,“谁去救救他?”
“我来吧!”执明道。
“你把他弄回来干吗?”监兵问神斗。
“他应该知道灵石地脉吧!”神斗淡淡道。
“笨蛋,还用问!”心儿月儿开启嘲讽,除了共鼓神斗,应龙等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瞅着监兵。
“我不认识这人!”陵光冷冷道。
“我错了!”
“亏神斗临机应变,我当时也没想到抓个人回来!”惠阳笑道。
“别夸我了!”神斗随口道,抬头问应龙,“非要杀人吗?”
“人想长大,总要见点血!”应龙好像并不意外,道。
“别听他的,教坏小孩子!”执明乜斜了应龙一眼。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应龙似自言自语,眼望虚空,轻声道。
陵光明眸闪动。
众人不语。
神斗若有所思,女节略带担忧地看着他。
夜,静寂如水,神斗辗转反侧,敲门声传来,神斗翻身坐起,顿了顿,打开屋门,洁净得仿佛一尘不染,明月般的笑靥,“你睡了吗?”
“你怎么过来了?”神斗心神一荡。
女节柔荑出袖,轻轻拉住神斗的手,“别想得太多了,我会在你身边的,你愿意吗?”
温软滑腻,神斗反手握着,四目相对,脉脉含情,困扰烟消云散,热潮悄然上涌,“嗯,当然了!”
“那睡个好觉!”女节抿嘴,忽然踮脚凑近,蜻蜓点水般,亲了下神斗的脸颊,羞涩垂首,飞快转身而去。
神斗望着女节消失的背影,呆呆站着,下意识地摸了摸女节亲吻之处,余温犹在,恍在梦中。
阴霾一扫而空,但神斗更睡不着了……
应龙盘坐崖顶,皓月当空,脚步窸窣,无奈笑道:“你也睡不着?”
陵光不语,挨近坐下,仰首看月。
“好看吗?”应龙问。
风很轻,半晌,“你知道是我?”陵光道。
“废话!”
“也许是别人呢?!”
“嗯,我本以为是监兵!”应龙认真道。
“去死!”
“呵呵。”应龙压低声音笑道。
月光如镜,影子越拉越长,契合无间。
陵光歪着脑袋倚在应龙肩头,微微鼾息,长长的睫毛偶尔翕张,俏脸再无冰霜,熟睡得像个婴儿,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唉,总这样!”应龙展开衣袖,伸手抱拢,如小时,慢慢挺了挺腰,怕她不舒服,恐惊醒了她。
“你若未看此花,此花若无,你若看此花,此花清晰无比,可知,此花未在你心之外!”不知为何,应龙莫名感到一阵暖暖的温馨。
崖底,无极怔怔地仰首而望,木然而失落。
身后,惠阳悄然而立。
心儿月儿的房间烛火通明,咯咯地笑着。
槎头,执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放眼四顾,叹了口气,耳边传来监兵如雷般的鼾声,不禁笑啐道:“看来今夜就你睡得着了!”
翌日,众人俱在,神斗牵着女节的手,女节没有挣脱,微微垂首,浅笑嫣然。
无极眼神茫然,若丧魂落魄。
“你叫什么?”应龙问道。
“天照!”边说边偷眼环顾,脸现惊愕。
“名字倒挺霸气!”
“谢谢!”
“我只想问你一个事,灵石地脉在哪?”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是谁?”
“不用你管,说吧!”
“很抱歉,我不知道!”
“日下人都这么说话吗?”应龙无奈道。
“是啊!”狄霍笑道,“他们认为说话粗鲁,是对太阳的亵渎!”
“我咄!”
“你们不是日下人?!”
“对啊,所以你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
“随便!”
“呵呵!”应龙气乐了。
“小奎!”心儿月儿大喊道。
一头高大逾人的金色巨狼,缓缓走出,从头至尾,隐隐有十六颗星斑熠熠闪亮,环绕其身,冰冷的眼眸投向天照。
“你不说,我就让他吃了你!”心儿月儿凑近笑道。
天照惊恐地望着奎木狼,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战栗,“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