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日启程?”应龙问道。
“不急,年底竞猎,你好好准备一下,有何需要尽管去找兵马司主事容光!”
“是!”
“哦,对了!”净德王似不经意问道,“我听说跟随刑天叛乱的那个青魃被人救走了?”
“是吗?!”应龙满脸惊愕道,“谁干的?”
“好了,你去吧!”净德王看看他,一笑道。
离开王宫,应龙带着共鼓径往城卫司,城卫司统领为风后,力牧为辅,分设城内城外,城内驻兵一万,城外城卫大营驻扎人马两万。
共先贾齐胡巢等百夫长皆在,一见应龙,急忙起身。
应龙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很威风啊!”
几人垂首不语。
“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们城卫军……”
应龙打断道:“不要他们你们的,你们现在亦属城卫军!”
“是,”共先颔首,继续道,“城卫军有个千夫长,整天缠着心儿月儿,有一日,心儿月儿实在烦了,就揍了他一顿!”
“什么?!”应龙又惊讶又好笑,心儿月儿为神兽的事,始终特意隐瞒,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料想真有不知死活的,“然后呢?”
“他就带了一群人来,说要比比,结果就变成两军竞猎了!”
“听说你们把他们打得挺惨?”
“心儿月儿和贾齐下手比较狠!”胡巢忍不住笑道,余皆点头。
应龙环视众人,“告诉过你们,不要轻易惹事,不过,”顿了顿,也笑了,“打得好!”
众人闻言都悄悄地松了口气,贾齐抚胸道:“吓死我了!”
“但以后出手轻一些,迟早会并肩作战的!”
“是,放心吧!”贾齐笑道,“那小子倒不记仇,还鼻青脸肿地找我们喝酒呢!”
“过段时间,”应龙话题一转,道,“青龙军将参加中州四极地的竞猎!”
“中州四极地的竞猎?”
“嗯,去西王母!”
“好啊,正闲得难受呢!”贾齐兴奋道。
“到了那时候,”应龙目光倏地凌厉,“给我狠狠地揍!”
“是!”应声如雷。
“共鼓,随我去兵马司!其余待命!”
“是!”
兵马司,容光恰在,讶道:“这么快就来了?!有什么需要?”
应龙回首对共鼓道:“把你的铜牙流星弩给容光主事瞅瞅!”
共鼓摘下,容光伸手接过,反复端详,半晌道:“很精巧啊,威力也不弱,哪得来的?”
应龙指指共鼓,“他自己做的!“
“有才!”容光赞赏地点点头。
共鼓赧然一笑。
“我打算再做一百个!”
“这么多?!时间有点紧啊!”容光皱眉沉吟道,“不过,如果天师院愿意协助,没问题!”
“好!共鼓,你也留下帮忙!”
“是!”
与容光告别,应龙再往奉天监,一般来说,铁骑防御比较完善,步卒仅在前后襟穿缀而成两片普通的皮甲,双腿更是没有什么防护,但铁骑的束甲过于笨重,又不太适合歩卒,到底应该怎么装备,尚未想好,只得暂时先按照自己的妖皮软甲,为青龙军每人做一件,因此,去找伯余。
他和大主觋常来,轻车熟路,一进院门,见已有不少人围拢,前方丈许远,摆放着架一人多高,由许多莫名部件组成,挂满针针线线的装置。
应龙环顾四周,独不见伯余,拍了拍后排的一人,问道:“伯余匠师在吗?”
那人认得应龙,指了指装置旁,一人脸戴面具,衣裳相当怪异,似乎是兽皮制成,正伛偻着,聚精会神地检查,道:“那不是吗!”
“这穿的什么?”应龙讶道,方才看出身形仿佛,不敢打扰,跟随众人一齐望着。
伯余又调整了片刻,不知在哪掀了一下,只听轧轧声响,装置上所有不知名的部件都依次开始转动起来,穿针引线,其快如飞,眼花缭乱。
众皆鼓掌,应龙似懂非懂,只觉得新奇,也跟着喝彩。
伯余略带得意地点点头,停了装置,挥挥手,“好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待众人渐散,应龙忙走上前稽首道:“见过伯余匠师!”
“应龙?”伯余接着摆弄着那架装置,头也不回道,“你怎么来了?”
“离王城甚久,特来拜望!”
伯余没有理睬,半晌,方直起腰,最后轻轻抚摸了下装置的木架,方道:“说实话吧,找我什么事?”
“嘿嘿,”应龙一笑,“您的面具和衣裳很特别呀!”离得近了,仔细打量,和祭礼庆典舞者所戴的木雕面具截然不同,材质较薄,似为青铜打造,衣裳象是将亵衣与纨裤缝连在了一起,从上到下,包括腰臀,都封裹得严严实实。
“小子挺有眼光!面具没什么,主要是这衣裳,”伯余闻言,神色立即缓和了许多,“当初研究多臂神针机的时候,扎得我遍体鳞伤,我就苦思冥想,昼夜不休,终于缝制出了这件妖皮软甲衣!全天下,仅此一件,嗯,等我有空,给你也缝一件!”
“那个,能多缝几件不?”
“多缝几件?!你还想要几件?”
“一千件!”应龙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
“多少?”伯余瞪大了眼睛。
“一千件!”
“滚滚滚!”
应龙转身便走,慢点怕该挨揍了!
“等等,回来!”伯余长长吁了口气,又喊道。
“哎!”应龙赔笑。
“真是师徒啊!”伯余点了点应龙的鼻子,“你师父就够无耻了,怎么你比你师父还无耻呢?!”
“嘿嘿,真传!”应龙毫不生气。
“你将去西王母的事我也听说了,不过,就算我答应你,妖皮也没有那么多,”伯余沉吟道,“如果把妖皮和坚硬的兽皮熔炼合成,应该倒可以,虽然不如妖皮防御那么强大,但寻常刀枪很难刺透了!”
“谢谢伯余匠师!”应龙大喜,躬身施礼。
“别着急谢,算你命好,哪怕早来几天,这么多软甲衣,仅靠天针机,根本不可能!”伯余拍了拍身旁那架装置,“可是,你师父给我的伏虎符没剩两张喽!”说罢,满脸很为难的样子,双眸中却明显有一点光芒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