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风尘仆仆,疾趋上前稽首道:“拜见王上!”
“应龙,你舍得回来了!外面可潇洒快活吗?”
“人在外,不敢一日忘王上!”
“我信……“净德王笑道,”才怪呢,有什么急事见我?”
“王上,北镇或有异动!特进宫禀奏!”
“你如何得知?”净德王笑容一敛,看着他,问道。
应龙将如何遇见方雷,方雷怎样说,据实陈述。
净德王静静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待应龙说完,扭头问道:“刑天家眷还在部族中吗?”
“还在!”身后一侍立始终默不作声的灰衣老者微微颔首,道。
净德王沉吟了片刻,问应龙道:“方雷何在?”
“宫外侯旨!”
“让他进来,应龙,一路奔波,暂且回去休息!”
“是!”应龙躬了躬身,转身退出。
天师院,众人皆在等候,有离珠护送,一路无事,到了王城外,娉婷看城外热闹,大感兴趣,说想逛逛,然后南门驿舍等候,应龙答应,只执明深深望了娉婷一眼。
一番欢聚,应龙从褡裢里掏出一把宝石,五色缤纷,闪闪发光,递给师兄弟们。
大家无不喜悦,爱不释手。
离珠在旁一怔,他自能看出任一颗皆非凡品,心道:“这小子还真挺有趣!”
告诉他们好好修炼,又反复叮嘱大熊等人轻易不要出去闲逛,对离珠稽首道:“那我们这就去沂山了!”
“好,”离珠道,“有大隗在,相信青云观也不敢将你如何,但记万不可莽撞,一切只言不知便可!”
应龙点头称是,牧童道:“大师兄不稍微等等王上宣你问询了?”
“不用了,”应龙摇首道,“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
两年多,众师弟妹都很想念应龙,见刚回来又要离开,皆是不舍。
出了城,监兵问应龙:“我们的呢?”
“留着呢!”应龙从怀里掏出三块宝石,先将两块递予他和执明,一黄一蓝,晶莹玉润,流光溢彩,道,“这是田黄石和蓝刚玉,应该最适合你俩了!”
监兵欣喜接过,执明偷偷拽了一下他,一怔会意,做了个鬼脸,二人快步前行,渐渐离远。
应龙握着拳转向陵光,伸到她的面前,然后轻轻摊开,一块鸽蛋大小血红色的宝石静静地躺在掌心。
陵光轻轻拿起,“这是什么宝石,蛮好看的!”
“它叫烈焰之吻!”
陵光蹙眉道:“名字真难听!”
“你看看宝石里面就知道了!”应龙笑道。
陵光闻听,手拈宝石,仔细地看去,宝石里竟似有一簇簇小小的火苗,美丽神秘,鲜艳迷人,不禁一愣,眼睛慢慢亮了,怔怔地望着,半晌,轻声问道:“那天你在河上空说了句什么?”
“你没看懂啊?!”
“看懂了!”
“看懂了你还问?!”
“你再说一遍会死啊?!”
“那你先说不生气了!”
“嗯,我不生气了!”
“但是我忘了!“应龙嘿嘿一笑。
陵光俏脸陡寒,纤手一动,应龙一溜烟跑了。
“应龙!你给我死回来!”陵光恨恨地盯着应龙的背影,渐渐和缓,低头望向宝石,簇簇火苗跳动着,缠绕在一起,“烈焰之吻吗?!”陵光低低自语道,“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就放过你这次吧!”说着脸颊上竟慢慢泛起一抹霞红。
沂山慈云观,一位中年女冠手持两封玉简,凝神沉思,虽似中年,却难掩秀美,淡青色的道袍纤尘不染,云髻高挽。
“师父!”门一开,知秋漱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稽首道:“不知师父何事召唤?”
“嗯,青云观送了封道帖来,请我去斋会!我想应是虬髯失踪之事!离珠道友也来了封玉简,说让你俩为应龙做个证!”
听到应龙的名字,知秋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僵,漱玉急问道:“那应龙去不去?”
“他自应当去的!”
漱玉闻听,满脸兴奋,拽了拽知秋的衣袖,“师姐,应龙也去呢!”也不等知秋回应,转头对岫云道:“师父,那咱们走吧!”
“你急什么?!”岫云轻叱道。
漱玉吐了吐舌头,暂时安静了下来,眼巴巴地瞅着她。
岫云无奈地摇摇头,接着道:“你俩代我去即好,我就不去了!”
“师父你不去呀?!那火云很凶的!你不帮着,应龙可就危险了!”
“漱玉,”岫云脸色一沉,“为师得说你两句了……”
“好啦师父,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很多遍了!不去不去嘛!”漱玉嘟嘴道。
岫云轻叹口气,宠爱地瞅瞅二女,柔声道:“那为师也得说,风云劫与那应龙的圣兽变确有相辅相成之功,所以,我不拦着你们有些交往,但一定要注意分寸,切记!知道吗?!”
漱玉刚要说话,知秋抢先道:“弟子知道了!”
岫云点点头,“大主觋自会去,普明宗的无极随同前往,无极既去了,想那众妙宫的惠阳也一定会来,有大主觋和无极惠阳,青云观摆出再大的阵仗,应龙也当无虞!”
“哦,那我和师姐就走了!”
“去吧!”
知秋稽首施礼,跟着漱玉退出,看着二女的背影,岫云的脸上稍许有些凝重,静静地望向窗外,低语道:“一千多年了,莫要旧事重演啊!”
出了房门,走得远了,漱玉悄声对知秋道:“师父总是那么怕事的!”
“胡说什么!“知秋轻斥了一声,”师父不是怕事,现在中州道宗晦暗不明,师父欲先静观其变!“
“哦,”漱玉茫然地点点头,随即高兴起来,“又可以见到那笨蛋了!”
知秋不语。
“师姐,”漱玉晃晃知秋的胳膊,“你想他了吗?”
知秋轻摇臻首,“你都问过很多遍了!”
“反正我有点想他了,其实,你也想了!是不是?”
知秋脚步一顿,娇躯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