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进?”刘斌难以置信地听着从无线电里传出的声音,他觉得方耀文肯定是搞错了,
他颤抖地冲对讲机里大喊。
“喂喂,团长,我们遇到了兽袭,后面几乎有四十辆车被全歼!”
“还有很多伤员,还有士兵在拼死搏斗!您应该……停队营救啊!”
无线电的另一边,方耀文平淡的说道:“我清楚,但那边有人给你们断后,不是吗?留给我们的时间很紧,不能做过多停留。”
刘斌很疑惑:“断后?您……在说谁?”
像是一条闪电劈过刘斌的脑海,他看向了正在与狼群对峙的张哲,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让一个孩子给我们断后!?”
“他才刚读大学没多久,还年轻……是祖国的花朵,您怎么能让他……”
无线电里方耀文语气坚定地发布了最后通牒:“人都有一死,有的轻于鸿毛,有的重于泰山。他是我的士兵,为区内人民的生存而死,是他的职责,这样的死亡是重于泰山的。”
他语气一转,对着他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那名士兵说:“你也明白吧,张哲。”
张哲转过头来,看了看刘斌手里的对讲机,冰冷的说道:“明白了,团长。”
方耀文似乎很欣慰,无线电中传来了他坚定的话语:“全体士兵,前进!”
刘斌难以置信,方耀文是对外勘探兵团的团长,前面好几次作战他也是在方耀文的带领下参与的,他对于这位团长的决定向来深信不疑,因为好几次都是因为作为团长的决定,兵团的士兵才得以侥幸存活。
现在,团长竟然要一个孩子为他们送死?
张哲没有再转过头来,狼群已经逼得很近了,他怕转过头的一瞬间,喉管就被无毛狼人撕破了。
他对着身后的刘斌说:“刘叔,带永康和语蓓走。”
陈永康很着急,他冲着张哲大喊:“哲兄,别听那傻狗团长的命令!谁他妈的要为所谓的职责死了,要死的话怎么不是他死?”
“自己窝在房车里面,叫咱们去送死,这种畜牲兵团,我们不呆也罢!”
“哲兄,你不是说,等一切平静后,要把欠我的大餐补上吗?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要回来?”
陈永康的泪腺绷不住了,第一次见张哲的时候,他是最远离人群的那一个,在永泰小区旁的训练点,所有人都拉帮结派,只有他一个人抱着背包发呆。
陈永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向了那个男人,并向他问好聊天,或许是在他心中,也有一个像张哲一样,无能为力的人,但他能在每天忙碌的生活中,熙攘的人群中,勉强抽出身来。
但他看得出来,张哲不一样,他不明白怎样的人生,才能让一个人拥有那样的眼神,暮气,灰暗和死亡。
张哲还是没有回头,他因为不愿还像自己家里人要钱,所以陈永康请客,他总是没法请回来,只得说等自己以后工作了,在请永康吃顿好的。
但看来以后是没机会了。
张哲心有抱歉地说:“永康兄,再次拜托你,帮我照顾好语蓓。”
马语蓓冲开了陈永康的阻拦,径直地跑向张哲。
张哲用余光扫到后大惊道:“走!不要过来!”
但马语蓓还是从身后抱住了他,柔声哭道:“不准丢下我。”
张哲估计错了自己在妻子心中的份量,再次的萍水相逢,偶然擦出的激情,他认为在女孩子心中这些算不得多浪漫,没有大把的玫瑰花和告白,也没有雪白的婚纱和亲朋满至的婚礼。
她走了,可以遇见更好的人生。
张哲冲她吼道:“为什么要留下,你过来,我根本保护不了你!”
马语蓓流着泪,笑道:“你死了,要我怎么去独活?明明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知道世界上不只有我原来生活的阴暗的地方,为什么又要抛弃我?”
阿哲,我真的,很爱你啊。
让我留下吧。
存活下来的士兵听从命令驾驶着还能前进的军车走了,最后刘斌和陈永康也只能听张哲的话走了。
他俩留了很久,张哲与狼群厮杀,鲜血四溅,他俩一直在替张哲打掩护。
最后张哲手中长剑被抽飞,腹部被利爪剖开,右手也被咬断。
直到他俩看远处那两个人影彻底在血泊中倒下,他们流着泪离开。
田野的风吹过了寂静的乡村,吹过村中的小巷,一片泥地里,血泊泛起点点涟漪,剩下的最后八只无毛狼人望着血泊中的两具躯体发出警惕的呜声。
它们明显有不俗的灵智,依然害怕着张哲假死然后等它们露出破绽来杀死它们。
直到真正确定躺在地上的两人已奄奄一息,它们才愤怒地想上去撕碎那人的身体泄愤。
为首的那只近三米高的怪狼把张哲的身体从马语蓓身上分开,举在空中想一举撕裂。
此刻,一名身材姣好的灰袍女子拍了拍它的肩:“好了好了,差不多了。”
怪狼大吼,想咬下女子的头颅,但眼中的怒愤转眼变成惊恐。
它从肩部开始,蔓延出一道刀痕,它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出刀的。
于一声悲鸣中,它的两半躯体倒在了地上。
女子从灰袍中伸出雪白大长腿踢了踢地上的张哲道:“喂,撑会啊,别现在死了。”
然后她饶有兴奋地看向躺在一边的马语蓓,用纤长的手指挑了挑女孩的下巴:“哟,还有意外收获。”
灰袍女子身后走来一男一女,男子皮肤灰白枯槁,身材消瘦,有点像行走的干尸,女子则是娇艳无比,丰乳肥臀,是那种男人一看就能联想到房中事的人。
他们都穿着灰袍,身后是怪狼的尸体。
妖娆女子舔了舔烈焰一般的红唇轻启:“倾仙,这就是你说的元灵圣体吗?确实好膂力,不知道在床上滋味怎么样。”
枯槁男子冰冷道:“谭圣女,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养虎为患。”
救下张哲的女子,也就是谭倾仙,她笑盈盈地说:“怎么会呢,田叔,人家自有分寸的啦~”
谭倾仙对着一边的妖娆女人玩味地说:“那红衣姐更有兴趣的话,元灵圣体就先交给你调教了,旁边是他的妻子,圣体的合欢之道,她要负重前行喽。”
妖娆女子顾红衣哈哈大笑,胸前丰满也跟着跳动:“放心,一定给你调教个元灵魔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