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问题。”庆河一边坐下,一边和文乃侧身说道。
“我查到他和近藤之前有合作过,我不会和他进行合作的,庆河君放心。”
看到佐藤正朝这边走来,庆河于是笑着向宾田文乃的耳侧拷过去。
这种姿势显得有些暧昧,他能闻到耳后清甜的香味。
很好闻,不过度的妖冶,也不过分的冷清,这种香水刚好显出文乃的成熟和甜美交融的气质。
不过,庆河不知道的是,这种香水只出现在和他见面的时候。
他看见文乃的耳垂微微泛红。
“一会儿,文乃你听我的。”
文乃有些害羞的轻轻点头。
这在佐藤的眼里,就是一个奸诈的议员秘书在用感情来谋取自己的上位之路的资金。不过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是不择手段的家伙,所以也并不奇怪。
更何况宾田文乃不仅富可敌国,本人更是出名的美人,佐藤心里有些愤恨的承认这个远山成间的第一秘书真是走了狗屎运。
“其实这次请宾田小姐见面,是为了向您表达我们公司的诚意。并且希望能够和宾田小姐您建立更进一步密切的合作。
并且为了表示出我们的诚意,我特意带来了公司最宝贵的研究成果。”
男人招了招手,他身后的人立刻拿过来一个银灰色的磨砂金属箱,看起来很有档次,就像是那种装贵重珠宝的保险箱。
男人套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用钥匙打开了箱子的锁。
然后才拿出来了小小的一支营养液。
然后打开倒入箱子里的两只小巧的水晶盏里。
透明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盏里微微震荡,有一种纯净的美好感觉。
然后佐藤先和为敬,表示这种高档营养液没有任何问题,以及对宾田文乃的尊重。
不得不说,这一套程序下来,那种逼格瞬间就攀升到了顶峰。
但同时也给对方一种隐形的心理压力——高贵如我才配得上这种神药的感觉。庆河想很多人应该就是带着这种心情喝下去的。
还有人性里的自尊会觉得如果拒绝显得自己不够大气,并且有失礼仪。
“这可是我们研制的能够让人保持年轻的神奇药水。不瞒您说,几乎所有的议员先生们都在使用。
文乃看向庆河,佐藤的咄咄逼人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倒是不怕直接拒绝佐藤,但是他想到庆河刚刚说的话。
觉得自己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她于是在做决定前罕见的想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那还是我来喝吧,毕竟我对年龄的焦虑要厉害很多,文乃小姐不需要这种东西也能永远年轻。”
佐藤恶狠狠的瞪了庆河一样,意思是让他这个马屁精有点眼力劲,但是很不巧,庆河并没有收到他的信号。
拿起了那瓶所谓的神药,滋溜一下喝完了。
系统面板亮起,确认依旧是上次的那种加速细胞分裂的药物。既然自己已经有了免疫,那么再多喝一杯也没有什么问题。
看来对方在没有了端木,并且没请到町田一郎的情况下,最近并没有研发出新的产品,难怪他们那么着急。
“秘书先生似乎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啊,据我所知您并不是第一次服用了,希望您能慢慢的品味到我们产品的滋味。”
“我也一直记在心里,对于贵公司的馈赠,我一定会准备好礼物来表达我的谢意。”
“那我就现在这里谢过了。”佐藤的眼睛里怒火在燃烧,他感觉到对方比自己意料的还要难对付,并且言语里似乎每一句话都指向组织的药物研制的机密。
如果这个远山成间的第一秘书真的知道组织的秘密,那么这个人一定不能留。
一瞬间,佐藤动了杀心,但是这里毕竟是宾田集团的地盘,对方肯定有所安排,不能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在自己宅邸的梅村心情很糟糕,至于他的脸色,自从真的越过那道生和死的界限,成为了一个有思维的僵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镜子,不仅如此,他让人把宅邸里所有的镜子都拆除掉,甚至任何反光的地方也用东西遮挡住。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镜子里那张惨白的脸,没有血色,也做不出表情,因为表情是属于生命的一种特有的象征。
而他早就没有了任何活着的感觉。
但是他能感受到愤怒和更多的愤怒。
尤其是上次在通风会之后,派内更多的议员倒向自己这件事并没有让他感到快乐,与其说是快乐,不如说是嘲讽的心情更多。
看着这些人和从前的自己一样步入同样的陷阱,他觉得人似乎都一样,为了满足内心的贪欲会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然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一股冰冷的愤怒在死寂的胸膛里蔓延,没错,就连他的愤怒都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热气。
“啊!!!!!!!!!!”梅村议员把桌上的花盆狠狠的砸向远处的庭院。
他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了能随手扔的茶具,因为当有一次女仆端过来每天的热茶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需要喝茶了,他感受不到温度,闻不到茶叶的香味,也尝不出茶水的回甘。
他会然意识到,所谓的长生,就是你知道自己活着,但是你无法感受这个世界的任何活力和美好。
一种绝望充满了他冰冷的身体。
而更深的让他绝望的是,那个叫庆河的年轻人的话里给他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组织可能安排了高木背着自己在茶水里下了毒。
所以他才会这么快的经历了“转变”的过程,之前他只是对于组织的药物有依赖,只要技术不停的革新,那么他就有回头的希望。
但是“转变”意味着质变,意味着跨过了那道生死的界限,他永远不可能返回那个可以呼吸,可以感受的世界了。
此刻他深深的感受到,和死亡相比,没有希望才更可怕。
想到这,他的愤怒里有了一种新的东西——那就是恨,对组织,对高木背叛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