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驷挨个将登顶的八人的情况和爬墙的手段讲了一遍。第一位登顶成功的是一位普通身高的精壮青年,方脸豹眼,肤色偏黑,一身横练的硬气功开山碎石,无视移动的山体,一拳一脚硬是从平常刀剑也奈何不得的山体上击出了攀附之处,从容登顶,可让人遗憾的是,移动的山体抹去了攀附之处,后面的人没法借力了。和第一位前后脚登顶的是为身材矮小,手臂及膝,身手灵活的黄肤少年,凭借敏捷的身法,在移动的山体上辗转腾挪,可惜没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登顶,可也没因此从山上坠落,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贴着山体下滑,在山体重新移动后,抓住了山石一角,之后一鼓作气登上了山顶。用时最短的反而是这第三位登顶的青年,用时竟然短于一刻钟,不知是修习了什么身法还是自身爆发力惊人,根本就不是在爬山,双手背负,脚部借力跳跃,轻轻一跃竟有三丈之高,轻轻松松登顶,只看到此人身材高挑匀称,一身黑色劲装。第四位更是惊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奇人,此人竟然就一路跑了上去,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四人都是奇人,所用的手段难以复制。”胡景驷不禁的感叹了一句。
“另外四人呢?”
“另外的四人使用的手段都大同小异,都是在山体恢复时,借助插入山体的利器暂作停留,等待山体重新移动。”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最稳妥的方式。”
“最可惜的就是那位坠亡的大汉了。”胡景驷惋惜的说道。
“怎么说?”
“别看那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使得确是一条绳镖。”
“绳镖?”
“怎么说呢,可以理解成用镖索替换了的枪杆的长枪,特异的是,镖索两头各有一枚镖头,锋利的镖头。”
绳镖的模样和那大汉爬墙的情形浮现在李去疾的脑海中。李去疾心念一动,回头向陶浩然望去,正好与迎来的视线一撞,二人的眼神中都包含着原来如此的意味。
“本来以为他会是第五个登顶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成了第一个死在这里的人。”胡景驷似乎在哀悼一个交情深厚的故友。
“胡兄的话正好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正好说来让胡兄参详参详,嗯,勉强算是个情报吧。”正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虽然对于爬墙而言,没有直接的用处,可能提前规避风险,对于胡景驷这位长于社交的人而言,还是很有价值的。
“哦?”胡景驷对刚到不久的二人有什么可以共享的情报既感兴趣,也有些意外。
于是,李去疾转头,朝着那黄衫姑娘所在努了努下巴,继而把二人对于大汉坠亡的原因及黄衫姑娘使得手段和动机述说了一遍。
胡景驷听罢,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抬头说道:“想来二位兄弟的推算多半是正确的,虽然我兄弟二人因八臂刀螂耽搁了一些时辰,可还是最先到达此处,对后面来的人多少都有些印象,想在想来,那大汉来的时候确实是孤身一人,也没和那黄衫姑娘有什么交流,就直接去爬山了……”说到这里,胡景驷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是个危险因素,可她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我们也找不到证据,更也没有必要多生事端,都多留个心也就是了。”胡景驷说道。
“财不外露。”李去疾笑着说道,可自己一贫如洗,哪有财可露,更像是在提醒旁边的陶浩然。
“对,财不外露。”胡景驷也跟着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既然胡兄已经把此关的情报已经摸得这么清楚了,是不是已经有了上山的对策。”
“刷。”胡景驷摘下腰间的横刀,一抖,一道寒光迸出。“我兄弟二人随身携带的武器还算锋利,正好可以效仿已经登顶的前辈故事。待七弟调理好状态,就动身爬山。”
李去疾点了点头。
“二位兄弟是否也已有对策?”胡景驷转头看向李去疾。
李去疾略一沉吟,笑着说道:“听了胡兄一席话,小弟确实有了初步的想法,可还得试一试自己的能耐,不说能不能爬上山去,可这条小命却开不得玩笑。”
“原来如此。”说着,胡景驷的视线移向旁侧的陶浩然。
陶浩然的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风淡云清,淡淡的回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陶兄对我的态度一直是不远不近,对我所说的也是不冷不热。现在发出同行邀请多半无法成行,有那黄衫姑娘的先例,甚至还会弄巧成拙,让他产生误会。正所谓来日方长,结交此人也不急于一时,以后上山后成了师兄弟更好说话,而且此人和李去疾相熟,还有很多机会。”胡景驷暗想,面露尴尬之色。
看着一向如沐春风,而今面露难色的胡景驷,处于各种意义上的居间位置的李去疾也不禁有些尴尬。李去疾自问,异地而处,他可没法像陶浩然这般,白嫖的理所当然。所幸,胡景驷倒也识相,没再提出结伴的邀请,否则局面只会更加的尴尬。
不过,陶浩然这般让人敬而远之的态度,让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安静了片刻,李去疾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已经叨扰胡兄多时,不能再打扰胡兄弟调理了,而且我也得去试试自己的方案是否可行,这就先行告辞了。”边说着,李去疾站起身来。
“都是兄弟,不必客气。”说罢,胡景驷也站了起来,神情也恢复了原样。
“预祝陶兄、李兄弟顺利登顶。”胡景驷拱手,真诚的说道。
正所谓大恩不言谢,以后要是有机会,这个人情再还不迟。李去疾没有千恩万谢,回道“同祝,希望能在山顶和两位再会。”
说罢,三人拱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