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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还记得那首蓝莲花吗?

两个扒开快要生锈断裂的窗户,霉气般般的墙壁上竟然开出花来。但房间内却异常的整洁,干净。一看就有人经常打扫。桌子上摆满了书籍。
海啸随手拿起几本书念叨“人性的弱点,鬼谷子,狼道,巴菲特的经济学…居然还有“”超管!”海啸一阵汗颜。因为这本书是自己无聊时,大半夜睡不着时候瞎几把乱写的。
翻开书籍看着映入眼前的一行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钟先平。每一段,每一句都有很深刻的批注。比如这一段话:管理者最高的境界,不是领导管理员工,而是员工管理着员工。”
“海老大,我肚子饿了,搞点吃的吧饿死了,你会做菜嘛!找找有啥好吃的。”
说完阿梅翻箱倒柜的找着,终于找到几包丸子,和一包水饺
“确实有点饿了,闪开,我给你煮一盘八仙过海…收工,完美!”海啸得意的笑到。
“我去,你管这叫八仙过海啊!这明明就是水汤饺子嘛!哼真的是,名字取的那么好听,我还挺有食欲的。就这?就这!”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吵着。
“你们两个小偷,干嘛的?”一个黝黑皮肤,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两人,手里还握着扫把。
“帅哥,冷静,冷静!我们是钟先平的同事。我们是朋友”海啸赶忙解释。
“哦!同事呀!害!我以为是小偷进我们家偷东西呢!”。
“就你这家庭条件,小偷来了都得放点钱,含泪的走!”阿梅嘀咕道。
“那啥,请问你是?钟先平什么时候回家呢?”海啸说道。
“我是尾巴他哥,钟先明。外婆病了,在市医院陪着呢!我就买了点菜,准备搞点送过去。”
“啥病啊!要不要紧呢!尾巴他没事吧!”阿梅急切的问道。
“挺严重的。胃癌晚期。估计活不不过这个夏天了”
“啊!那尾巴他…”
尾巴以前跟她讲过,外婆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小时候他听母亲讲过他外婆是从外省逃荒过来的。战争的迫害,导致很多人都往大山鱼米多的地方跑,外婆受过很多苦,结过两次婚,在一个省被人贩子卖给一个当地的农夫结了婚,生了五个孩子,因长期被殴打,独自一个人来了我的家乡。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走街串巷理发的外公。外公待她极好,不计较她的过去。两人也在媒人的撮合下,办了很简陋的婚礼。外公常年走街串巷的替别人理发,替补家用,外婆在家里操持家务,在大队做着外勤。相依为命,日子越过越好。眼看日子要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上天总是会跟你开一场特别的玩笑,这玩笑会使人痛不欲生。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传回家,说外公喝农药自杀了。外婆当场晕厥,几个儿子赶忙搀扶着外婆坐下,年仅三岁的母亲,还在开心的玩着泥巴,看见几个哥哥在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后来才知道,隔壁村因为克扣外公的工分,被他们活活逼死。外公这一死,犹如晴天霹雳。外婆一个人养起六七个孩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做着小工,别人在欢快上学的路上,他们只能带着弟弟妹妹上山砍柴为生,12岁的母亲从小就承包了家里所有的衣务,弱小的身子扛起了所有东西。外婆每天背着重担替地主打着工,每天赚的钱还不够维持家里的温饱。我母亲家里排行最小,很多时候抢不到吃的。经常饿肚子,有一次差点饿死在阁楼上,隔壁好心人经过,给了他几个桃子,让她活了下来,而姐姐却直接饿死在阁楼里。妹妹抱着姐姐,以为姐姐只是睡着了。给她唱着摇篮曲唱着唱着,自己也入了梦乡,梦里有好多好多的鸡腿,吃不完的腊肉。舔不完的鸡爪子。直到葬礼那天姐姐被几个叔叔搬进棺木才知道,原来姐姐死了,一直疼爱她的姐姐为了留一口吃的给她活活饿死在了她的怀中。心底里的酸,瞬间布满了眼角,泪水缓缓滑落。后来儿女们长大了,都娶妻生子了,妈妈也到了婚嫁的年龄。我妈妈本来有一个很喜欢的男人,隔壁村的,可是有一次去镇上买米粉的店中被年仅25岁的父亲相中,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老妈不喜欢他,不仅长的丑,耳朵还背。可是他二哥却强迫她下嫁给我父亲,就这样。母亲跟着父亲生活了将近四十年。父亲很老实,做事也勤快,可就是笨,但所有的爱都给了母亲。对我们的爱也不极母亲半分。外婆怕女儿受苦,每月都从大山走十几里的山路,挑着鸡鸭,和蛋给母亲补身体。年复一年,腿也在劳累中一瘸一拐,左脚留下了一辈子的伤痛。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四兄妹,父亲排行老二,所以经常被欺负干这干那。奶奶也很偏心,经常赚的钱最少得给了父亲,父亲也没有怨言,而且父亲有一个爱好,喜欢买彩票,有一次把买食物的钱,全部买了彩票,母亲留着眼泪跟外婆诉苦,外婆心疼的要命,那天晚上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只为骂醒我得父亲,顺便拿着扁担抽了父亲,父亲也没赶还手,奶奶还冲着外婆怒骂说道:“有几个男人不买彩票的,你这么打我儿子不痛吗?啊?老不死的!”外婆年纪,整整大了我奶奶三十岁。恶狠狠的甩了奶奶一巴掌。把父亲直接吓哭了拉着奶奶的手说道:“阿嫩,算了,阿嫩算了”父亲第一次看到外婆如此的愤怒,在他心目中外婆永远都是那么和蔼可亲的模样。外婆走了之前说了一句话给奶奶“你的儿子会痛,我得女儿心就不痛吗?”后来父亲想留下外婆住下。拗不外婆。父亲拿着电筒陪着走回去。到家之后外婆就原谅了父亲,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买过彩票。我出生以后,外婆经常来我家陪我玩耍,带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具,小时候我总问母亲:磨磨,问什么外婆总是天没亮就起来扫地了呢!”母亲说,“因为外婆喜欢扫地”,小时候不懂事也以为外婆很喜欢扫地,只要来了我们家,都是在扫地,岁岁月月都如此。直到看到大哥结婚后,我才明白,原来外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扫地,只为了让母亲少一点辛苦,少一点负担,让婆家看到了勤快的外婆,母亲的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点。之后看到母亲去到嫂子婆家,也每天扫着地,拖着地板。我才明白,原来妈妈一直都懂。
母亲过世后,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葬礼上拉着我得手哭到晕厥,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
高中毕业后,因为不争气,没有考上理想大学,毅然决然的背着包,进厂打工。第一次遭受了社会的毒打,被从小玩到大的同学诈骗,被上级领导辱骂。外婆却每次通话都说“尾巴,外面很苦的话!回家吧。外婆还能赚钱呢!我一天帮别人摘果子也有几十块钱一天呢!”那时候我好想告诉外婆,你赚的钱还不够在外面的一顿饭钱。但我毅然决然回乡,进了市里面很有名的HS公司。这一做就是好几年。
“老大我们去医院吧!”阿梅着急的说道。
到了病房门口处,看见一个矮小微胖的男孩拿着一个盆子,在床上扒拉着屎尿。阿梅不由的一阵翻江倒海,刚吃下去的八仙过海也将想吐出来。在门口静待几分钟后,推门而入。
“海组长…梅…”臃肿的眼睛低下头轻声喊道。
“不用讲,我们都知道了。静静的吧”海啸轻声低语。
静待了半个小时后,阿梅冲海啸和尾巴摆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出去说。
来到楼梯口,阿梅冲着尾巴怒骂道:外婆生病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讲,至于跟我分手吗?”
“梅梅,我…”尾巴欲言欲止。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尾巴,就算你缺胳膊断腿了。我也不会和你分手,这辈子都不会,就算我死了下地狱了。我也要变成恶鬼纠缠你。哼”阿梅气鼓鼓的说道。
“可是外婆是我唯一的依靠,她生病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病,是癌症懂吗?癌症!是要花很多的钱,很多的时间。哥哥成家立业了,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外婆,而我孤身一人。我只想陪伴着外婆过完这余生的日子。我不想拖累你,我以后也没有时间陪着你,也不想你为了我外婆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尾巴臃肿的眼颊流淌出滚烫的泪水。
“小笨蛋,可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呀!你还有我,你不再是一个人了的。你的心事靠山就是我好嘛。”阿梅安慰道
“梅梅…我…”
说完阿梅抱着尾巴的头强吻了起来。
“给你盖个章吧!以后你就是我得人了,钟先生,余生我就是你的靠山了”阿梅严肃的说道。
“谢谢你阿梅,有你真好…不过你是不是吃饺子了,嘴巴里好咸呀!”
“你再说…”
两人打闹着…
“那天云也美,风也很温柔,我看着你,爱了一回人间”海啸看着这柔情似水的画面,感叹道“抬头就能吃到饱饱的狗粮,真是美好的一天。”
“不过尾巴,你还是回去上班吧!事业也很重要的,毕竟你是男人,公司有他的规章制度,你不能不请假不说话就自离嘛!”
“可是海老大,我外婆这个样子,我怎么抽的开身,算了吧!就当我自离了,毕竟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外婆的命更重要。”
“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没有经济基础,谈何负担的起你外婆的医药费。”
“海组长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愿意再回去了。”
两人瞬间僵持不下,看得阿梅大气不敢喘。
“尾巴,你还记得那一首蓝莲花了吗?”
“蓝莲花????什么蓝莲花!”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去看一看世间的繁华……蓝莲花啊啊!蓝莲花啊啊~”两男一女在楼道口唱着歌
忽然后面响起了一阵阵掌声,护士搀扶这外婆苍老的手说道:老人家找不到你,我就带她过来了。
“小尾巴…我的好外孙…唱的可真好…”外婆咳嗽有力无气的说道。
“外婆你怎么起来了,赶紧回屋躺着”尾巴着急的关心道。
躺在病床上外婆辛苦的喊到“小尾巴…你的心外婆都懂…心中有梦…不去追很堵的…你的心在哪里!梦就在哪里!外婆自知时日无多了…昨晚看到你外公和你母亲,我们聊了好久好久。我跟他们说小尾巴很懂事,很快乐,很听话。他一定会有出息的…我叫他们好好放心的。小尾巴我在门口听到了那个女孩子对你讲的话,她…很好…外婆很满意…好好的对人家。别辜负人家。”尾巴附耳听着外婆的颤抖的音说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外婆对阿梅和蔼的说道。
“老人家,我叫阿梅,是尾巴的女朋友”
“老人家我叫海啸,尾巴的领导。”
咳咳…!
说完拉着两人的手说道:“尾巴的心很大…以后我就托付你们了,你们帮我好好照顾他,他一定会是个好孩子。”
阿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外婆,我一定一定好好爱他。比爱我自己更真”
“傻孩子…起来吧!外婆知道的。”
凌晨告别外婆后。尾巴对着两人说道“海组长,梅梅谢谢你们来看我外婆。”
“少说废话,明天必须去上班,再不去,厂里系统里就算直接自离了。别讲条件,到时候我会安排。”
“好!谢谢海组长。”
一阵腻歪过来,两人双双回了各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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