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计划的很好,但是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刘娟这样得眼光,许阳连续去了三家裁缝店,有的衣服都没拿出来,一听他是想合作就断然拒绝。还有的虽然觉得许阳的衣服不错,但是却不同意许阳寄卖。见此,许阳只能摇了摇了头,目光短浅那也没办法,他也没有勉强,毕竟固南县离靠山村太远了,就算驾着驴车,回去一趟也要五个多小时,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况且他中午饭还没吃,一路赶车,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了。在固南县的鹅块比较出名,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年代,远在靠山村都知道固南鹅块,可想而知,固南鹅块算是本地特产。于是许阳专门就近去一家鹅块店,点了一份鹅块这年头,鹅肉都是实打实的土鹅,味道不仅正,而且香味十足,一块鹅肉下肚,瞬间就让许阳精神十足。开鹅店年纪比较大,周围的食客都叫他张大爷,吃过鹅块,许阳还专门找张大爷买了两斤鹅块,打算回去给白清晗和糖糖尝尝。“张大爷钱给你,”许阳口袋里摸出了十块钱,递给了饭店老板张大爷。”张大爷一瞅是大团结,他赶紧道:“小同志,我去里面拿钱给你找开,你等等啊!”说着往里走。旁边一桌客人,也在边吃边聊着天,声音很大,似乎是说谁个有个农民亲戚包山养鸡,成为了县里闻名的万元户。县里面把他打造成农民的榜样,很多人前来参观学习。给众人羡慕的不得了。正传着:“喂狗喂猫干吃粮,不如鸡屁股里面开银行。”几人正抽着烟,小牛皮吹着,忽然就听见有人吆喝。“张大爷,张大爷!有东西卖的不。”这声音音调很高,用的是固南县特有的口音。这一声顿时齐刷刷的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许阳也侧头一瞧。发现来人赶着一头驴,拉着一辆车,后面满满当当堆满了东西。“哎呀!收破烂的,你咋来了?这几天来一趟,”“就是就是!你都收啥呀?给咱们瞧瞧,有啥好东西!”“听说你上次收了一个破旧的自行车,你把他修好了,可卖了不少钱吧!”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那收破烂的笑眯眯走过来,也不说话,直接就着饭店门前的柱子往下一坐。“能赚什么钱啊!混口饭吃!这天天风吹日晒雨淋的,苦着哩!”那人开口乐呵道,“我是没婆娘,要是有婆娘,谁愿意出来受这个苦?捞不着几个钱,还费劲儿,吃力不讨好!不像你们都是吃公家饭的。”他啧啧两声。摸出旱烟,捻了一小团烟丝塞进去,点燃,美滋滋的吸了两口。摸出旱烟,捻了一小团烟丝塞进去,点燃,美滋滋的吸了两口。许阳就坐在旁边,他听了一会儿,又下意识的朝着驴车看了一眼。这一看,他愣住了。那驴车上……一摞摞垒起来的,好像是书本?许阳朝着驴车走去。都是一些泛黄的书本。胡乱码放在驴车上。一些新一点的,就用麻绳捆起来,再旧一点的,直接堆放在角落里,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厚厚的一层灰,上面还有手印。估计是胡乱扔过来的。许阳扫了一眼这些书,眼睛越来越亮。“那个,请问一下,这些书卖吗?”这会店老板张大爷走了出来。他正朝着许阳走过来,将手里的零钱递给他。听见许阳的话,他扭头朝着收破烂的喊了句:“哎!吴算盘,喊你呢!”那原本坐在地上的吴算盘,这才抬起头,懒洋洋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许阳这才算是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一件蓝色工装,沾满污渍,下面长裤上都是斑驳污块,裤脚卷着,缝隙里都是泥巴。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打着许多补丁,一看就是穿了很久。露出来的小腿黢黑发亮。估计有些日子没洗过了。他戴着一顶解放帽,帽檐歪的,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了的牙齿。“来嘞!”他将抽完的旱烟放在地上敲了敲。起身朝着这边走来。“张大爷,家里还有啥不要的的破烂?”这年头,收破烂基本上都是走街串巷,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都是到处有。吴算盘,年纪并不算大,今年四十岁出头。二十多岁就开始收破烂。这活儿计,不体面,肮脏邋遢。没小姑娘愿意跟他。拖着到现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现在基本上都是,在城里县城里,收一些县城里的破烂玩意儿,自己拾掇拾掇,修好了再卖到村子里卖,那可是稀罕玩意。当然在农村也会收一些废铜烂铁,拿到城里来卖,反正只要有钱赚,他都收。总之也是倒买倒卖的活儿。不过挣的钱不多,就是混口饭吃。再加上家里没个婆娘,浑身上下邋邋遢遢,不少人瞧见了都害怕。张大爷笑着道:“我家里倒是还有一些破烂!不过我喊你,是有人要找你买东西。”他说着,指了指许阳道:“这是在我这里吃饭同志,刚才可是给了我一张大团结,。”“刚才是他要买东西,我也不知道买啥,你问问看。”这就算是介绍认识了。许阳笑着递过去一支烟。“吴叔。”吴算盘一愣看着递过来的香烟,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被人看低了一辈子,这会儿被一个年轻后辈恭恭敬敬喊一声叔,他是万万没想到的。“啥叔不叔的,这么客气做啥?”吴算盘咧了咧嘴,又搓搓手,“我抽不惯那玩意儿,有旱烟就成!”许阳只是笑,仍旧举着手,“抽一根尝尝。”手掌上,裂纹布满,粗糙纹路里,全都是黑色的淤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接过烟,挂在耳朵上,又顺道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许阳道:“叔,这些是书吗?”“是啊,刚才在城北一家收的,听说哪家主人,原本可是个大知识分子,很多年前还当过校长,可惜被打到了,现在要这些破烂又没用,我就把这些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