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总喜欢让自己做一个局外人。
做局外人的好处就是看问题的角度会不一样,得出结论或许会比较客观。但是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不再是局外人。虽然我依然可以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但是不管怎么作壁上观我终究也是在那。
可我的身份又很尴尬。
我不是阿尔萨斯麾下的士兵,也不是乌瑟尔领导的圣骑士,我更不是洛丹伦王国的臣民。
就刚才这个情景我首先想到的是乌瑟尔,我是乌瑟尔的朋友,如果是朋友我该支持他挺他。这是必须的人之常情。但是这时的情况……我有点纠结。
虽然我在感情上站在乌瑟尔一边,但是理智上我……不是赞成他。
当然起初我也不赞成阿尔萨斯的全部做法,如果按照他的办法全部杀死,这势必会造成一部分冤假错案,某些或许没有被感染的人会成为冤死的亡魂。尽管有一些人已经死在了城里的大火之中。
但如不迅速解决掉,城里的这十万人真的全部成为行尸的时候引发的后果或许会更加严重。
或许你会想……那就把城封起来,或者派人进去将城市再烧一遍不就好了。
我只能说想得太简单了。或许他以为面对那些虽然已经不是人但是还有人的外形的一百好几十斤的玩意有多么容易被搞定呢。
对于这种人我建议他先去农村抓几回猪来锻炼一下然后再来说这个问题。
而且……诅咒教派在城里散播瘟疫成功之后就不可能仅仅满足于这一座城市。大城市有风险,小村镇也是一样。如果派出足够多的军队前来掩埋这些行尸,别的地方一旦出问题……
两头顾不上。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而且东威尔德这个地方离着王城本就遥远,越是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对王权就越不感冒。在兽人战争的时候就有很明显的表现。西威尔德出兵的数量跟参战的贵族就不是一个等级。
兵源重地安多哈尔一夜之间全都废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么?
且不说这个消息出来之后斯坦恩布莱德的白面屠夫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什么动作,从西威尔德大规模调兵过来就完全是不可能的!
面对这样一个情况我认为即便阿尔萨斯没有想到这么多事情,但是他感受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肯定是有的。
再退一步讲……即便阿尔萨斯没有想到这些,他的这个办法虽然不是最人道的,却是……最稳妥的。
当然……有人会说我……如果你是斯坦索姆的居民,你老婆你孩子在斯坦索姆你就不这样说了。
呵……如果我能仅凭我一己之力阻挡历史的车轮,我就不会让我的亲人出现这种问题了。当这个世界都陷入疯狂的时候,个人的意志……就是个屁。
你觉得我说得对么?摄政王大人。
安多哈尔好在就我们赶到的时候虽然城门大开但是似乎从城里走出的行尸数量并不多,绝大多数的行尸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城里。
我们赶来斯坦索姆的时候大军已经封锁了这座城市,可斯坦索姆现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军支援,如果将这些人全都放出城我们现在的人手根本就管不过来。
刚才的女人虽然不能代表所有人,但是有一个人因为感情用事而让变异的行尸走失或者被咬伤致死……
这种变异可不仅仅能用食物水源传播,你现在是巫妖王了,我听说冰冠堡垒西北方的深山里还有制造行尸的地方……方法多种多样,对吧。呵……传播的方式太多了。
乌瑟尔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上,确实并没有很大的问题,但是……理想这种事在现实面前往往得屈从于现实。
所以……啧……就这样了。
安多哈尔的事情乌瑟尔其实也并没有深入了解,或许那时候他……
我感觉他会不会觉得斯坦索姆的问题跟布瑞尔差不多……或许他觉得还有得救呢。
这事吧……我们也真的是赶巧,如果不是提前一天赶到,而是第二天来的话我们看到的就完全不是这样了,看到的将是一座彻彻底底的死城,废城和……面临更大范围的传染。
再说个事……
虽然安多哈尔我们没有赶上,但斯坦索姆我们赶上了。而情况究竟怎么样,最好最坏的情况,如何处理这一系列的问题我是真的……真就没想过。就在我们那晚看到全城诈尸的时候我都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可就在此时此刻,王子跟他的恩师闹翻的时候我不得不想这个问题,而且我还会想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
呵呵,你知道了我的态度,对么。
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我是赞成阿尔萨斯的。是的,刚才我已经说过了。
呃,那是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觉得残忍,但是后来我忽然就想明白了,这件事他的做法并不是说完全……错。
不要老是拿道德道德……在混乱的年代和严重的历史事件中,道德只是闪光点,却并一定能成为决定历史进程的关键。
那段历史不知道有没有人记载,但是到最后……城里的护卫队一个人都没剩下,全死了!
就是斯坦索姆城里原本的军队,护卫队,全死了!
不是被我们杀的,而是……出城之后那些剩下的士兵逐渐发生了变异。
嗯……对,他们其实早被感染了。
人感染瘟疫之后发作的时间是很不一样的,老人,孩子,身体弱的最先发病。年轻人中年人有一部分的发病时间将相对延长。
我们到达斯坦索姆之后真的就没吃东西,当时知道城里的粮食受到了污染没人敢吃,阿尔萨斯也不让吃,这事谁都有数,除了能喝点水,还是烧开的水或者有些人干脆就用啤酒作为解渴的玩意。
我们带进去的人死伤主要是发生在跟行尸冲突中,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是跟城里人发生冲突造成的,但是这种情况毕竟还是少数。
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人再来讨论斯坦索姆大屠杀的事了,大多数人只是记住了阿尔萨斯残忍的杀害了那些已经变成和即将变成或者不知道能不能变成行尸的居民。
人民并不在乎更多。当然……如果阿尔萨斯以后没变成那样的话……说不定对他的评价将是另外一个情形。
要么说……历史……可以嬉笑怒骂随便说。
反正阿尔萨斯已经不会站出来反驳了。
你看……还是咱俩讨论问题……你都有了意见。
我不是说你不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说你觉得就不对就我说得对。你有你的想法很正常,我只是把当时的情况告诉给你,而你究竟愿意怎么想跟我无关。
啧……你还要不要好好说话!
阿尔萨斯解除乌瑟尔的职务这件事……你不反对吧?
哈……
当然你同不同意都没用,我是说……如果当时如果是你的话。
是啊,乌瑟尔……可惜了。
当时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回头看他或许还没……这么激烈,可是随后当阿尔萨斯命令圣骑士们表态的时候……
我想问问伟大的摄政王大人,以前你在暴风城的时候你的部下会对你的命令表示怀疑么?或者……他们会抗命么?
如果某人在你下达命令后当众抗命不尊,你会生气么?
呃……那你可真是个伟大的人。
只可惜……阿尔萨斯没有你的肚量,气魄……和智慧。他选择了……免除乌瑟尔的职务,这还不算……当他下令解散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时候……我感觉我整个人都麻了。
那个命令既荒诞又可笑。这一点我不得不说确实是他错了……也是因为此真的就埋下了极大极大的祸根!
因为当时不光乌瑟尔被解除职务之后撂了挑子,上行下效么……还有几个圣骑士竟然也丢下了剑。这件事史书上应该有记载。
我记得曾经听过有人讲起过,当年在进攻诺森德的船上曾经有人讲起过,至少那人是这么说的……
乌瑟尔怒斥阿尔萨斯,“你还不是我的国王!”
阿尔萨斯生气的对他的恩师说:“大胆!”
乌瑟尔说:“况且就算你是,我也不会遵从你的命令!”
阿尔萨斯说:“那么我只能将你的决定视为叛国了!”
乌瑟尔大怒,“你疯了吗!”
阿尔萨斯说:“我要解除你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所有职务!”然后他又接着说……这是重点了……他接着说:“所有想拯救这片土地的人,跟我来,其他人滚远点……”阿尔萨斯说完这话之后就要带着士兵们冲进城里。这时的乌瑟尔落寞的离去了,而有一些圣骑士也跟着乌瑟尔离开了那里。
这完全就是放屁!纯粹的胡扯!没上过学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老奶奶才能讲出这样的童话!
这说的是童话吗?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但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当时这个情况有多危险!不……不是危险……是凶险!
为什么是悲剧呢!就是因为这个!完全是因为这个!乌瑟尔被解除职务之后……他……
我承认他的威望在某种程度上完全超过国王,但是王权就是王权,命令就是命令,这件事根本来不得一点含糊!当他被解除职务之后所有的圣骑士都愣了,阿尔萨斯当时说了一句:“如果你继续传教,希望你能教会你的下属该服从谁。”
但是……真就有那愣头青……他扔掉了剑!那家伙没有名字,有我也不知道叫啥,他很勇敢,呃……这个词没有一点表扬的意思。
他扔掉了手里的剑,那家伙的脸上是一脸的不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阿尔萨斯的藐视和不满。这就是他无声的反抗!
而当又有两个人扔掉手里的剑时,我实在是等不了了。
应该是忍不了了……
他们忠诚么?是的,很忠诚,他们勇敢么?当然!很勇敢!他们是好人么?必须是……但是好人好心办坏事还觉得自己可对了的人是最可恶的。
都说猪队友,对那三个人来说,这不是猪队友……说猪队友是对猪最大的侮辱!
这是什么?这是哗变!
哗变!
这种事发生在军队里是忌讳!绝对的忌讳!
有人还以为这有什么呀!不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么……这种傻哔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死他,这种人不是坏,而是蠢,他们会将自己的蠢转化的破坏力是极大的,
我不在乎那三个傻哔圣骑士的命,我只在乎乌瑟尔的。
是的……我杀了他。
我动的手。
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