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格莱尼的庄园里住了好几天,提里奥也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假。但是这种清闲的生活终究还是要结束的,提里奥要回到自己的属地,我则打算去岛上看看。
莫格莱尼不建议我去那里,他告诉我那里的人都不正常,他属地的渔民和船帮的人已经被他明令禁止再去那里做生意,而且对于莫格莱尼而言生意跟谁做都是做,不一定非得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当时他告诉我的只有那里的人似乎在传教,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可有一点他知道,他不希望他的属民因为信了什么教而被带跑偏了,他只是要求他的属民能够安分守己,安居乐业,然后忠于他这个领主,别胡思乱想,就这么简单。
所以才有了前面说的禁止再去那个地方,而随着跟别处的一些商人做生意时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了更多的岛上的事情。
在我最初的印象里,这里的人民还算是比较朴实的,我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农田,原野个森林让我印象深刻,我也真的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和思想才能让这群朴实的农民们开始荒废自己的劳作来天天搞这些个玩意。
有一天跟莫格莱尼喝酒的时候我再次提出了要去岛上看看的想法,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你最好离那里远一点。”
“我的水平足以让我应对突发情况。”我说。
“我了解你的实力,但是你不了解那里人的情况。”他说道。
“我会小心。”我说。
“被发动起来的人群可是非常难缠的。”他说。
“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过我么?”我看着他的脸。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一件事,岛上的人思想统一到远远超过了军队。”
我没听懂他的话。
“一旦被怀疑,你可能就逃不出来了。”他说:“他们会一拥而上。”他用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家伙,但是被二十个人围住,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呢?当他们确定你是威胁,然后全岛开始抓你的时候,你真有可能就走不出来了。”
莫格莱尼的担忧我了解,我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似乎知道什么但是又不想告诉我。
为了去那岛上我做足了准备,我恳请这里的铸造师傅帮我将原来的臂甲溶解掉,按照我的意思和不是很规范的图纸重新铸造了一副臂甲,跟我当年遗留在暴风城的那副差不多。那几天我一直泡在铁匠铺跟着铁匠师傅干活,有时候莫格莱尼会来看看我干的怎么样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眼里的羡慕和流露出来的怀念。
臂甲打造完了之后是护手,这个玩意比臂甲难做多了,要有一定的防护作用,还不能影响手指手腕的所有活动,而我的要求还有上面必须得有可以造成伤害甚至是致命伤害的点缀。我的要求师傅从来没有锻造过,他以前锻造的全都是全甲的铁护手。这点玩意话费了我们将近一周的时间。
然后是护肩和胸甲。这个部位我没有让师傅熔掉重新铸造,而是稍微改良了一下,毕竟我身上的甲是从女纳迦身上扒下来的。胸部这个地方我用不上。
而锻造的师傅则对这种金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种极其轻便却又比较结实的金属他还是第一次见。而针对于我要求的后背的改造简直就是难为死他了,他们锻造的盾牌我是绝对不会背在身后的,而身后的防御是我在各种战斗中一定是必须要加强的。这事我……一直就是很不放心。
既要兼顾板甲的防御还要有轧甲的灵活性,但是这师傅真的是老师傅,经过了半个月的改造,我身上的装备算是更新换代了一遍,虽然我还在想念那套装备但是此时身上的装备已经让我感觉比较满足了。
耽误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我跟两个小家伙也玩到了一起。为了取得这俩孩子的信任我也是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技巧,其实我的目的还是想在这个时候想好好引导一下雷诺,但是我发现……真的不容易,性格一旦养成之后不是说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而且身上的毛病一旦成为了习惯真的……不好克服。
分离的时候到了,我跟莫格莱尼道别,而两个小孩则将我送上了船。我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本想说点鼓励的话勉励的话,可又感觉就像交代临终遗言似的于是我告诉他俩赶紧回家去吧。
我不会在白天出现,我已打听好了路程距离和花费时间,于是在一个静悄悄的深夜,我的船靠在了岛边的一个芦苇荡里。
这个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可不是只有几百米的那种小岛,而是这个岛上能有农田磨坊村子的岛能小得了么?靠岸的地方离着不是很远就能看到一个小村子,这大半夜的都睡觉了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但是等我走进村子里之后才发现他们建造的祭坛,拜访的贡品,村子里矗立的旗帜等等让我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异样。
莫格莱尼说的果然不假,这二十来户人的村子真的有问题,没有哪个村子能立这么多奇怪的旗帜的,更不会有这么多祭坛。
在村子里经过因为没有进家门所以能看到的异样也就这些。于是我沿着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又经过了三四个村子后我看到了巴罗夫家建的城和城堡。城堡上还在燃烧的火炬让那个黑乎乎的城堡显得有点诡异。
我摸了摸城墙然后围着城墙转了起来,我要找到一个更容易攀爬的地方。
我得抓紧潜伏进去,然后在天亮之前将自己藏起来,如果真如莫格莱尼所说白天他们见到我这样的人的时候我可能真就逃不出这围城了。
一切顺利,我翻墙的本事没有退化,特意打造的掌钩排上了用场。这城墙竟然是单层的!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周围的湖水就是这个城最好的防御。
这个城镇的规模当然没有南海镇大,但是密密麻麻的房屋跟狭窄的巷子告诉我这里住的人真不少。
进了城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给自己找一条后路或者隐蔽之处而不是立即去干别的什么。
巴罗夫家的城堡在一个小小的山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外城跟内城之间的门竟然是开着的!也不知道是巴罗夫对他的人民太放心,还是给这群人洗脑洗的太成功。
沿街两侧树立着大量的奇怪的旗帜,没有狗叫,没有猫的身影,甚至一度让你感觉是不是周围的房子里连个人都没有,太安静了!
巴罗夫家的城堡外面的装饰我看的不大清楚,但是城堡外面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旗帜,祭坛都说明着这里应该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看了看天估摸了下时间,初步探了探城堡的请款,跟上次我来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后立即返回到了我选择的藏身之所。
虽然累但是此时的脑子一点都不困,我在回忆着这一道看到的景象并合计着明天我该怎么办。天快要亮了我也睡着了,要不是被外面刺耳的钟声吓醒我估计能睡到中午。但是此时的我不光听到了钟声还有齐刷刷的呼号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我是一句都听不懂,似乎整个城的所有人都在齐声呼号。
疯了,真的是疯了。
我不知道刚才我睡了多久了,但是外面的阳光一点都不明媚,昨晚我也是真没注意天长什么样。
他们折腾了一圈估计也累了,所以我听到最后的三次钟响过后路上再次喧哗了起来。但是这种声音听起来别扭,一直有一种捏着嗓子的感觉。
在隐蔽点蹲到中午我就实在蹲不下去了,于是我不停的合计等会天要是黑了之后我该做点什么。等到黑影笼罩我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瘸一拐的从一户人家里发现了跟白天那些信众们穿的一样的衣服,这点伪装还是要有的,于是我套上了那身还没干的衣服尝试着走到了已经没什么人了的大街上。
而我在一些人家的窗前停下来偷偷往里看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们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只不过我看到的那几户人的家里全都感觉怪怪的。可哪里怪怪的我还真说不上来。
再次等到半夜时分,我脱掉那身罩袍,这座城堡的秘密即将由我来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