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捡尸人
江夏思忖着继续道:“听说他的每一本书都很畅销,但又没有固定合作的出版社,所以每一次有新书面世,都会引来无数出版社的争抢……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菊先生又有新作发表,而他选择出版社的标准是‘破解他给出的暗号’?”
“……没、没错。”鸭下编辑怔了一下,旋即更惊喜了。之前听“琴酒”说认识一个靠谱的高中生侦探,他还担心对方年纪小靠不住,没想到现在看来,这个年轻的侦探十分靠谱。
他连忙详细道:“橘先生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届时他会在轻井泽的别墅中,举办一场生日聚会,暗号会在聚会上公布。而最先解读出暗号的人,就能获得跟他合作的机会……我、我们出版社真的很需要得到这个出版权!”
……
高中生侦探并没有拒绝这个委托。
到了那个大作家聚会的当天,餐厅里的四个人——“江夏”、“贝尔摩德”、“琴酒”和鸭下编辑一起,驱车赶到了轻井泽。
小轿车在山间穿行,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渐渐出现一栋气派的别墅。占地广阔的别墅面前,停了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车,显然除了闻风而来的编辑记者以外,还有一些大人物也前来捧场。
聚会在傍晚举办。院中摆了几十张餐桌,上面是各式精致的餐点。
客人们怀着各异的心思聊天时,前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司仪走了上去:“橘五柳先生的生日庆祝会即将开始!感谢大家前来。我是今天的司仪,桂横平。”
“桂横平?”“江夏”身后,有一个跟“琴酒”相熟的人面露疑惑,低声道,“我听说司仪定的是笑福亭春乐啊,怎么忽然换人了?”
两个吃瓜群众不知何时凑过来,笑道:“是橘先生强行要求更换的——可能是最近春乐人气狂跌,他觉得找这种司仪很丢份吧,哈哈。毕竟是他的五十岁生日,想隆重一点也能理解。”
被众人议论的对象,橘五柳,此时已经站到了台上。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橘五柳已经年过五十,有些发福,嘴角挂着让人不太舒服的高傲微笑,他似乎不想和这群有求于他的编辑废话,很快切入正题,“那么,我们就立刻开始大家期待已久的推理游戏吧。”
“已经完成的稿件,被我存在软盘里,藏在了某个地方。找到它,它就将由你们的出版社刊行。”说着,橘五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另外,这部新作中,其实还有着一个‘彩蛋’——虽然这只是一部纪实小说,但小说当中的反派,是有原型的,而那位‘反派’,此时就正藏在参与聚会的人群当中。”
江夏听到这,下意识地挪开回忆气泡,看了一眼附近的琴酒。
不过琴酒显然没有什么当“反派”的自觉,此时正贴在他的那一枚回忆气泡前,认真查看,避免错过任何细节——谁也不知道这个气泡,是不是只会播放一遍。
江夏想了想,现在毕竟是在玩一场“赌上性命的游戏”,于是也只好严肃起来,趁没人注意自己,继续看气泡。
……
橘五柳已经公布了线索,线索写在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那是一句很不自然,像是硬凑成的话——。
一群编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至少能认出“裏川辺”这个地点。
正好别墅后面有一条小河,于是一群坐办公室的文化人撸起袖子,扛上铲子,开始沿河翻找。
江夏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想要再享受一下请假旷课的时光,没有说出答案。
足足一晚上过去,没人成功从河边翻出软盘。但编辑们显然毫不气馁,坚信这是因为天色暗,光线不好。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又拎起铲子,跑去了河边。
江夏和贝尔摩德并不是编辑,对这件事不算焦急,正坐在院里悠闲吃早饭。
而旁边的桌上,则正坐着橘五柳,和一个漂亮的女编辑——野中友美跟橘五柳搭话聊了几句,忽然靠近过去,微笑着低声问:“橘老师,那个暗号和‘小河’完全没关系对吧。”
橘五柳丝毫不排斥她的贴近,调笑道:“哦?你已经把暗号解开了?真不愧是B1出版社的干将——既然已经解开,就快去把原稿拿来吧。”
“哈哈,人家就是因为解不开暗号,才想找你要一点提示的嘛。”野中友美贴得更近了,白皙细嫩的手轻轻抬起,覆盖在橘五柳粗糙的大手上,充满暗示性地说,“您说对吗?”
橘五柳心情很好,也捏了捏她的手:“那我就给你一点提示吧——如果有人来找你,你就这么说……”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野中友美懵了一下:“啊?那是什么意思?”
橘五柳虽然好色,但却似乎更爱他的谜题,起身离开:“再多的就不告诉你了,自己想去吧!”
野中友美想了半天,显然没有收获,目光微转,落在了旁边的江夏身上——前不久,她好像听那个银长直和另外一个编辑聊天,抱怨过这个年轻侦探是个可恶的谜语人,知道答案也不说出来,一看就非常欠缺社会的毒打。
她其实有些怀疑江夏是在虚张声势——一个知名作家苦心布置的谜题,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年轻看两眼就解开,因此她还是先找了橘五柳。可现在……
橘五柳不肯说,不如迂回一下,试试江夏,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野中友美重整旗鼓,准备挪到江夏那一桌去。但站起来之前,她忽然看到江夏旁边的女人转回头,朝她眨了眨眼睛。刚才被发丝遮挡的侧脸,出现在她面前,漂亮得让野中友美呼吸一滞。下一秒,她看到那个女人忽然往旁边一靠,贴到了江夏肩上。
野中友美:“……”
可恶,这年头正经业务之间卷一卷就算了,居然连美人计都要卷的吗?!
她眼角微跳,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战力,低低哼了一声,放弃了尝试,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