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拐弯后,前方视野开阔,又有岔路,老头要想看我们走了哪条路,又好确定我们是否走远,他才能放心继续上山。所以要躲,就应该选那里。”
“那刚才怎么不放他走,还要带着他?”
“放他走了,他抄近路回村子,就这么几条路,叫几个大汉拿锄头扁担把路一堵,我们武功暂时尽失怎么下山,怎么找些银两?”
李一平不再纠结方才的事情,又问道:“那现在咋办,这村子这么安静,直接抢衣服,她们一叫,还是会被堵住。”
“一会我们准备两根打狗棒,然后放了老头,让他看着我们往原路返回,然后我们躲在附近,等他喊人追去后,咱俩进村借衣服,还有吃的。”安小宁揉揉肚子,又咂了咂嘴。
“汪汪汪”,李一平提着棍子边跑边咬着手中的肉干,不知道是兔肉还是野鸡肉,风干后挂在一户人家外,被两人顺手借走,当然,还有不少衣服,男式女式都有,两人暂时还顾不得挑选,一边跑着一边吃,还不时回头看看狗有没有追来。
跑出一里外后,狗叫声渐远,李一平换上衣服,最大号的仍是偏小,但对他们来说,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两人各扯下一片布,把头包起,又把剩余衣服打包捆好,李一平背在背上,快步往山外行去,途中又有两个小村,两人不敢停留,也不进村,只从村外道路过去。
前方转过一个小山包,视野渐渐开阔,再走一段,一条宽阔的土路出现在眼前,“终于重见天日了啊!”李一平大笑起来,借衣服,从上午9点过折腾到下午,现在已是下午3点左右,“我们往哪边走,往西是去蓟县,继续走是京师,往东是遵化,噢,要不要去天津?”
“你明知道不在,你决定好了,我脑子乱得很。”
“我定不了,先离这里远点,刚才那老农带人往山上追去时,可是凶神恶煞……”
安小宁沉吟片刻,对李一平道:“遵化靠近长城,是边关重镇,关防肯定比较严,我俩这副样子,还是先去蓟县,后面要去哪里就再说。”
二人便转上官道,向西往蓟州方向而去,此时还没有后世的于桥水库,官道南面约十里之外是石鼓山等连绵的山丘,南北两片山地之间的谷地中是大片的麦田,四月正是冬小麦成熟的时候,微风吹来,一阵阵金黄的麦浪翻滚,梨河(过蓟州后叫沽水,现名州河)由东向西贯穿其间,从北面山脉流出的几条小河由北向南汇入其中,官道上便有多座桥梁,谷地中散落着一些村落,一副安宁的乡间景色。
李一平无精打采跟在安小宁身后,安小宁倒是一路东张西望,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景致,安小宁扬起头深吸一口气,叹道:“空气真好,你说我们会不会多活几年。”
李一平有气无力的回道:“还想着多活几年,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包里的肉干只够吃两天的,我们除了这包破衣服,一分钱没有,我们武功尽失,就我这样,做苦力也没人要,么去找许未真。”
安小宁回头看看李一平的样子,嘿嘿一笑:“不要那么悲观么,你想想,也有好处不是,最起码我们相认了。”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哭死也回不去,还是多想想现在咋办的好。对了,你知道现在江湖是什么状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