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惊小怪!”李一平不以为然地抱怨着,然后又钻进了被窝。可是许未真却指着那片遗址吃惊地说:“那里有灯光,还在移动。有人在轻手轻脚地走来走去。”
“可能是沼泽地里不睡觉的僵尸吧。”李一平怪里怪气地说,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很可能又是那个贼!”许未真低声说,并摇摇李一平的肩膀,“我们已经完全把他忘了。不过他是怎样把面具带进庞金家里的,这总是一个谜。”
李一平满脸不高兴地从床上坐起来,说:“难道我们破案就得连轴转吗?能不能让人安稳地睡一夜?”
安小宁从隔壁听到两人的动静说到:“优秀的锦衣卫总是很投入,只有蹩脚的锦衣卫才会呼呼大睡。”安小宁的火暴脾气又上来了。她跳下床,迅速穿上衣服,说:“我要去遗址现场看看,究竟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你们睡你们的。”
“好了,好了,我们和你一起去就是了!”李一平不得不让步。
客栈门口的马棚里停着许多马。
“我们是不是可以借三匹快马?”许未真问同伴。
“夜里没人管的。”安小宁不假思索地说。
三人各骑一匹马,把沉睡着的小城逐渐抛在后面。他们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来到了那片遗址上。这里一片漆黑,庞金的家就在附近。
“他睡了!”安小宁指指庞金先生的住所低声说。
“你说的移动的灯光在哪个方向?”李一平问。
“从我们的房间望过去,是在这个山头的另一面,”安小宁想起来了,“快,打开火折子,看看我们走到哪儿了?”
李一平在他的百宝箱里摸来摸去,但就是没有找到火折子,最后他干脆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凑着月光再找了一遍。
“可惜我没带火折子。”他尴尬地咕哝着。
“你这个形影不离的百宝箱有什么用呢?”安小宁埋怨他,“现在可好了,只有一堆废物。”
安小宁把李一平数落了一通后,只得借着庞金住宅周围灌木丛的掩护,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去。两个男孩则紧紧跟在她后面。“嘘!”安小宁示意他们隐蔽起来。她现在有权指挥他俩啦。
遗址上确实有人,是两个黑色夜行衣的人。他们用很亮的火折子照着草地。那只三人听到过叫声的看家狗,在这两人之间蹿来蹿去。“小佳,现在可不跟你玩,”其中一个人低声说,口气很严厉,“亲爱的,帮我们去找。”
“常辰一定把它藏在这里了。在我抓住他时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另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
“小佳,这大概是那条狗的名字。”李一平低声对伙伴们说。但安小宁却激动地说:“他们肯定在找那只面具。”
李一平想仔细看看那两个人,就稍稍直起腰来。不料,他一头撞上了干枯的树枝,立刻发出一阵喀嚓声。李一平痛得龇牙咧嘴,急忙蜷缩起身子。
那两个人听到响声后,就用火折子朝三人藏身的地方照去。“那里有人!”一个人低声说,“小佳,去找,快!”那条狗马上向三人冲来。
“快撤退!”李一平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他知道,这种看家狗有时会被肆无忌惮的主人训练成咬人的猛犬。
三人一跃而起,飞奔着穿过草地。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小佳就已经钻出灌术丛,追到三人的身后,嘴里还发出可怕的信信声。安小宁回头一看,只见它龇着獠牙,眼睛鼓得像要从额头上弹出来似的。
三人拼命地跑,许未真和安小宁经常锻炼,跑得还算快,但李一平不久就落在后面了。
小佳越追越近,危险极了,得想办法把它引开!李一平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他竭力想着百宝箱里可以利用的东西。
“往那儿跑!”安小宁大叫“在那儿它嗅不到我们的足迹!’
“快,李一平,快!”安小宁催促着她的同伴。李一平抡起一骨头,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弧圈,把骨头朝一路追来的狗的上方掷去。
那条狗看到空中的骨头,便猛地往上一蹿,一口把它咬住。李一平只听见骨头在被狗咬碎时发出的喀嚓喀嚓声。
李一平拼命地跑,在蹚过那条浅水河时根本顾不得水花四溅了。三人过河之后,再沿河往下游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见到一座小桥。
三人蜷伏在桥上,一面喘息着,一面全神贯注地倾听黑夜里的动静。他们听见那条看家狗就在不远处咆哮。
“他们在哪儿?听话,去找,去,去找!”那两个人中不知是谁在对小佳下命令,可是那条狗追踪到河边就嗅不到足迹了。
好险,幸亏过了河!
“我们得把马拿回来。”安小宁忽然想起了马。
许未真连连摇头:“就是十匹马也别想把我拉回庞金的家门口去。我敢打赌,假如我们回去,那条狗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那样我们再也逃不脱了。”
李一平也这样认为。
三人决定明天再去取马。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他们就动身去了河边。三人昨晚都没睡好,一个个打不起精神来。
昨天夜里的事情让他们大伤脑筋,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庞金昨晚一定睡得熟极了,”李一平说,“要不是这样,狗的狂吠声早该把他吵醒了。”
当三人快要走到首富的住宅前时,后面有一辆马车迅速超越了他们,并在屋前停了下来。在车上的人下了车。
三人迅速躲在一株粗大的树干后面。“是庞金!”安小宁看到那人摘下头盔时不禁叫出了声。
他从车篷里的箱里翻出几件东西,好像是生活用品。然后,他先是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再摸出钥匙去开门。
就在这时,贺庆芬架着一辆凹痕累累的灰色马车来到了门口。紧接着又赶来一辆送货马车,车上下来两个男人。这两个人一下车就动手卸下车上的箱子和管子。庞金指着这两个人问他的女管家:“那两个人是谁?他们要在这里干什么?”
“修理工。家里的洗盆和浴缸几乎全都堵塞了,你今天早上难道没发现?”
女管家口气很生硬庞金听了一愣,他马上把手里的东XZ到背后。“我刚才跑步去了。”他尴尬地笑着说,并匆匆走进屋里,以免她再盘问。
躲在树干后面的安小宁若有所思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硬枣,喀嚓咬了一口她的表情和动作告诉另外两人:她正在思考问题“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有点奇怪,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安小宁问两个队友。两个队友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