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许未真的目光、胡洋花突然识到了什么,于是使劲拉上帘子。“坐下,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不友好地命令道。许未真转向他的朋友寻求帮助。
“嘿,你柜子上的东西是什么?安小宁问,尽量让人听起来是随便问的。
“用来演另一部皮影戏的面具,”他的回答闪烁其词、“这跟你们无关,明白吗?少管闲事!”
许未真直挺挺地坐在凳子上,忍受着胡洋花把一大团云雾一般的粉扑到他的脸上。
安小宁走出帐篷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能把化妆师引开一会,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正看见“酒桶”在和三个人谈话,他们似乎越谈越激动,那三人的年龄和安小宁三人的年龄相仿。安小宁顿时不免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群众演员!
她“刷”地一下钻进帐篷,喊道:“胡洋花,你快来。在那前面……有个杂技表演者……他的胡子!”计策奏效了!胡洋花不假思索,抓起一只小瓶子跑了出去,李一平马上跑到柜子边,把帘子拉开。冷二小姐的橡皮脸正用两只黑洞洞的眼窟窿瞪着他!没有考虑的时间了,李一平把它从橡皮脑袋上扯下来,寒进了自己的口袋我们得赶紧留走。安小宁急切地说,“不然就惹大麻烦了。
三个人从另一个出口溜出帐篷。还没等身后的门帘合上,他们就听见“酒桶”的声音:“瞧我不收拾你们!竟敢进来捣乱……他们去哪里了?”
三人抓起自己的衣服,迅速消失在灌木丛的后面。他们匆匆换回衣服,扔下戏装、从一条陡峭而狭窄的小路下山了。
“冷二小姐是无辜的!是另一个人戴上橡皮面具去捣毁商店的。”李一平猜想说。
“这个拿剑的人和胡洋花也许狼狈为奸。”许未真接着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弄清楚为什么他们要冒充冷二小姐,就会很有意思了。”李一平大声说出他的想法。
安小宁有一个建议:“我们在路口等,等胡洋花他们下来追,我们就来个‘反跟踪’
这个主意不坏。“但是还要等很长时间,”李一平看了一眼太阳方位,“我必须走了,先去找冷二小姐,告诉她进展”。
“你走吧,我们来跟踪。如果发现了什么情况,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这次,安小宁挺通情达理的。
李一平告别了小伙伴,骑马回冷家堡了。另外两人则暗中守候在一辆停靠着的马车后面。
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个人也没有。又过了一阵,一辆车从通往废墟的那条路上开过来,然后人们三三两两地也出现了。看来,今天的表演工作已经结束。
许未真负膏盯着胡洋花,安小宁负竟盯着那个带剑的人。这时,路口越来越拥挤,所以带剑的人只能骑着马慢慢往前走。安小宁悄悄跟着他,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许未真的跟踪很快就结束了。化妆师胡洋花进了一家小酒店,坐到柜台边上,要了一杯酒。他一口气喝干了一大杯。许未真发现他付钱时,掏出了一厚沓的银票。
许未真皱起了眉头:一个化妆师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么多钱?
安小宁跟踪的那个人似乎很着急,抓住每一个机会在缓慢行驶的马车之间穿梭,毫不顾忌不时传来的愤怒的谩骂声,最终拐进了一条岔路。安小宁在拐角处停下来,眼珠地紧盯着他。那人的目的地似乎是一家门市。难道他要去买东西吗?
安小宁小心翼翼地跟着他。那人到了门市的尽头,在一辆黑色马车旁边停了下来。他下了自己的马车,打开黑色马车的门,一屁股坐到马车座上。
安小宁把马栓在一堵矮墙上,悄悄向黑色马车靠近。她要看看车夫是谁。为了确保不被发现,她把腰弯得很低,穿行在马车之间。当她已经十分接近那辆车的时候、它突然发动了。安小宁还想再从这辆黑色马车上看到些什么,但是它已经拐到了街上,融入到滚滚车流之中。
她只好重新监视开始带剑的那人。他正站在马车旁,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