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真被关了起来,安小宁连忙缩回脑袋,把手按在胸口上。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心脏狂跳的声音掩盖住似的。
远处台阶那边传来郑重和的怒吼:“郭文德,你在哪里?
“来了!”郭文德应道,大步向前追赶。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个锦衣卫才从藏匿的地方出来。
“许未真究竟在哪里?”安小宁小声说。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李一平开始高喊许未真的名字。但是没有应答。安小宁越过又湿又滑的地面,来到一条长廊上呼叫,也没有回答。两个人每经过一个出口都高声呼喊,但是全都毫无结果。深深的恐惧一阵阵向安小宁和李一平袭来。
“他一定遇上了麻烦。”李一平推测。
“也许他根本不在这下边。”安小宁更希望这样。
两人往台阶那边走,李一平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他停下来,屏住呼吸。
在很远的地方传来沉闷的敲击声。三长、两短,三长。
“是求救信号!”安小宁惊喜交加。
许未真被关在某个地方了,他要我们去找他。”李一平充满希望地猜测他们跑到另一条长廊,脖子伸得长长的、试图判断敲击声的来源。最后他们选定了郑重和和郭文德走过来的那条长廊。那里有的地方很矮,他们不得不缩着脑袋,需下腰。走着走着,他们又发现了许未真在上画的箭头。“许未真,我们来了!”李一平喊道。
许未真坚持不懈地敲着求救信号。声音越来越清晰,这说明他们正在接近许未真。
他们向左拐,来到一扇沉重而古老的木门前。一根粗大的方木横在门前,门卡住了,上面还安有四个现代的吊锁。
李一平敲门喊道:“许未真,你能听见吗?”
终于传来了许未真久违的声音:“听见了,快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你怎么进去的?”安小宁喊道。
“我追踪那个穿蓑衣的家伙。到这儿以后,就给你们画了标记。当时门开着,那个家伙和另外一个人正在安装机械,他们都躺在那机械的下面。我想看得清楚些,就溜到房间里。但是他们突然站起身,我只好躲到箱子后面。他们出去了,我就被锁在里面了。”
李一平看着结实的门和锁,只好说:“你再等会儿,我们去找人帮忙!”
他和安小宁穿过迷宫似的长廊,想回到刚才爬进来的那个房间,再原路退到外面。
但在前面的长廊里,他们站住了,不知所措地用火折子来来回回照着不同的门洞。他们刚才是从哪个门洞过来的呢?
对于安小宁和李一平来说,最终重新站在古镇外面时,好像已经过了半个世纪。海港的灯光在远处闪烁,恍惚之中他们觉得这个渔村离得那么遥远。
“快!不然,潮汐将淹没堤坝,我们的退路就断了。”李一平的意识开始清醒。
两个人开始飞跑。月光下,海浪正一点一点爬上低矮的堤坝。只有这条堤坝把陆地和古镇所在的小岛连接起来。
但是两人刚到古镇前的空地,正要爬过栅栏,身后就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站住,把手举起来!”
安小宁和李一平实时间愣住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两个人我见过一回。”郭文德站在郑重和身后,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谁派你们来的?郑重和郑重和最关心的是幕后策划者。
“没人派我们来。”安小宁努力保持镇静,同时在考虑是否用许未真做为谈判条件。
你们都去过什么地方?”郑重和恶狠狠地继续追问。李一平斗胆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拿着
像是手枪一样的东西
安小宁反应很快:“我们……我们在长廊里迷了路。”
“下午的时候他们可有三个人。”郭文德急欲邀功。
郑重和挥舞着武器,威胁他们:“我再问一遍,谁派你们来的?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这时,郭文德倒显得有些慌乱,喋喋不休地说:“唉,也许……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他们只会把一切搞得更糟糕,郑重和。如果他们在海港乱说,捕快就会来找麻烦。那不就惨了吗?n
“闭嘴!我先用石锤砸烂你的舌头!郑重和吼道。
李一平开始还有点怀疑,现在他确信郑重和拿着的不是洋枪,只不过是一把石锤。
“跑啊!”他用只有安小宁能听到的声音
安小宁微微点一下头,两个人同时冲了出去。他们跑的方向不同,这样郭文德就无法同时追上两个人,至少有一个人可以逃脱。
郭文德,追!”他们听见郑重和的咆哮。
说话间,海水已经漫上了陆地和古镇间那惟一的通道。他们大步冲过堤坝,水花飞溅。身后的郭文德气喘如牛。李一平和安小宁以最快的速度飞奔。郭文德的脚步声虽然越来越远,但他还在追赶。两人已经到了堤坝的尽头。他们跑得胸口都疼了,肺里像燃着一团火,不得不停下喘口气。
”站住你们!”郭文德的喊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