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摩柯冰狱”,已化为婴儿拳头大小的球体,正正挡在咽喉之前。
扭曲虚空,覆灭天地的“小李飞刀”,与缩小的冰狱小球相撞。
丝毫没有惊天动地之象,碧玉飞刀如一道流光,瞬息便被小球般的“摩柯冰狱”吞入其中。
飞刀一入其中,便遭遇强大的压制以及重重玄冰之山的攻击。
花雨眼神一亮,原来还有这样的应对之法,空间吗?
夜云天指间的小球不过婴儿拳头大小,但其内却有数十里方圆空间,纳须弥于芥子,正是如此。
“摩柯冰狱”成功将小李飞刀阻于咽喉之前,寸许距离,隔绝了生死。
冰狱之内,重重冰山破碎,飞刀之速虽是慢了下来,但前行之力却是仍无衰竭之象。
夜云天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但一身真元却是加速输入“摩柯冰狱”之中。
只是,“摩柯冰狱”乃是其窍穴所化,不可能将其扔掉,否则,花雨的飞刀对他将几乎没有威胁。
他只炼出了一个“摩柯冰狱”,但是,花雨的小李飞刀却不止一把。
不过刹那,一道微光,自花雨指间一闪而逝。
肉眼不见,神元难寻,惟有如夜云天这般已经明悟灵魂之人,可在灵魂的特殊感应中见到一道煊赫无比的刀光,似是自无穷远又无穷近处迎面而来。
这一刀,无法避让,无法逃离,惟有硬憾。
夜云天眼中神色凝重,花雨这位皇级宗门宗主的实力,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的实力,早已达到化形境巅峰的极致,只需轻轻一迈抬脚,便可从容踏入塑魂境。
不过,一旦他踏入塑魂境,按照寒天帝宗的传承规矩,他便不得不离开宗门,前往“星罗天域”修行。
只是,他还有未了心愿,所以才一直压制着自身修为,不想破入塑魂境。
一边以“摩柯冰狱”压制阻挡第一把小李飞刀,另一边,面对又一把煊赫的飞刀,他没有了第二个“摩柯冰狱”。
若要阻挡,要付出一些代价,他有了瞬息的迟疑。
不过,他也只是迟疑了瞬息,便绝然探出了左手。
帝级宗主的功德之力,也在同时加持于身。
真元覆盖的左手,几乎在他决定的同时便出现在了咽喉处。
手掌紧握成拳,拳眼处,碧玉的飞刀尖刃已刺入其咽喉皮肤,但在其紧握的左手之中,飞刀再无法存进。
只是,尽管仅有飞刀尖刃的毫厘入体,但那凶悍锋锐的刀气却似猛虎下山一般,迅速便要侵入其体内。
其一身修为,也因此一分为四,一入“摩柯冰狱”,一凝于左手,一护于咽喉。
所余者,潜隐于身,以待时机。
夜云天的强大,毋庸置疑。
迄今为止,花雨还是第一次见到,能以徒手正面挡下小李飞刀之人。
看得出来,他还尚有余力。
只不过,作为对手的花雨,脸上却是浮现了笑意。
同为一宗之主,同样使用过功德加持增幅实力的他,自然也清楚,以宗门功德之力增幅实力的手段固然强大,但其缺陷也一样明显,实力增幅越大,所需要的体魄便要越是强大,而能持续的时间确是越短。
看向“摩柯冰狱”中的那柄飞刀,虽然速度慢了下来,被彻底阻挡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这时间,却是更利于花雨。
不过,既然要取胜,自然要胜得摧枯拉朽。
引动宗主印玺,功德之力迅速加持在身,一身气息疯狂暴涨。
眨眼间,较之前强盛二十余倍的花雨,凌然悬于擂台之上半空。
自上次一战,发现体魄弱势影响功德之力对实力的增幅程度之后,花雨便将增强体魄提升到了与提升修为同样的高度。
数十年修行,闭关二十载,再加上有着一位专走体修一道的徒弟,花雨早已将《百兽功》、《炼血诀》的奥义融入《飞刀秘典》之中。
如今的他,已可轻易利用功德之力,将自己一身实力增幅二十五倍,而于自身无碍。
看着气息突然暴涨的花雨,夜云天瞳孔猛缩。
他自然明白这样的迹象意味着什么,花雨的下一刀,必然石破天惊。
除非他暴露底牌,否则,没有接下的希望。
他的神元隐晦地扫过山门之内,双睑微垂的眼中,闪过平淡而恐怖的狠意和疯狂。
庞大的真元,不要命般强力输入“摩柯冰狱”之中,眨眼间,其手上的“摩柯冰狱”变为一片纯白,除了一片玄冰之色,冰狱之中再无其他。
下一刹那,他一身气息再涨,顷刻间,便与花雨持平,甚至还略有超过。
“摩柯冰狱”消失,夜云天万载不变的玄冰脸,终于有了神色。
“玄域无双!”
花雨神情猛凝,便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脚下每一寸冰面,都往外散发着寒意,直欲冻结人的灵魂。
天空飘飞的每一片雪花,都如一柄王级刀剑,一旦触及人身,那锋锐无匹的割裂之力,除非是体修一道的重生境强者,其他人只能以肉身和真元抵挡。
飘雪及体,划破花雨的肩部,留下一道明显的伤口。
这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绽,目的便是为了试探这雪花所拥有的力量。
不过,雪花之力刚刚入体,便被汹涌而至的飞刀真元扑灭一空。
花雨心中有了打算,心念动间撑起真元护罩,而后便以神念扫视周边,意图寻得夜云天本体所在。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他便皱起了眉头。
他的神元已经探查完了整片空间,除了冰山和雪花,再无其他。
只是,他明明感觉到,夜云天的本体就在这“无双玄域”之中。
“这‘无双玄域’乃是自我开创之后的第二次使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雪花,就都是我的本体所在。你若想杀了我,便只能将玄域的每一片雪花都彻底毁灭。”
紧接着,夜云天又说道:
“不过,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外界观战之人,只看到两人在擂台上的身影蓦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是半刻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