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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这一次,由我来开个好头

市川明彦轻轻擦拭着大震撼方才摘下的水勒,其上的汗迹,被市川明彦认真地逐一拭去。
“我在外面看到了迪噗的运马车,应该是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
同事的询问,让市川明彦的注意力短暂地从手中的水勒上脱离,随后看了眼正喝着水的大震撼,声音轻缓。
“应该下午就出发了吧?”
将手中已经擦净了的水勒放入鞍箱,市川明彦掏出手机,打开了比赛的直播。
其间解说的声音激动,在诉说着这场比赛的参赛赛驹已经过往的成绩。
“大树快车也去了啊,虽然感觉获胜的概率不大,但是马迷们的反应好像就是希望它跑出自己的风采...”
“月在天驷的进步非常明显,从IFHA秋季G1巡回到育马者杯经典大赛,实力的提升有目共睹,而上半年的安田纪念,大树快车可是惨败,这次在对方的主场作战,恐怕很难有机会了。”
市川明彦的语气平静,其中的自信让同事眉头微皱,但是没有将那份不满表达出来。
“喂!喂!这也太长他人志气了吧?大树快车的实力绝对是世界级的,怎么说还是有一些机会的吧?”
虽然嘴上说着大树快车获胜的概率不大,但是从之后的对话来看,同事的心里还是对大树快车的取胜寄予厚望。
将鞍箱门合上,市川明彦转过头看向大震撼,这匹赛驹喝完了水,嘴唇还带着水珠。
“可以看比赛了...”语气里多了些宠溺,市川明彦走到了大震撼的马厩门口,将手机的画面横置在了大震撼的眼前。
去年的年末,华夏的有马纪念是在日本之后,所以魏白的胜利也是紧随了大震撼的有马纪念制霸。
而今,IFHA年末英里赛将是更早举办的那个,于大震撼而言,也就能够看完魏白的比赛后,再奔赴赛场。
见市川明彦没有回复自己,同事的不满已经有些溢于表情,语气中也多了些阴阳怪气:“那迪噗呢,月在天驷和迪噗相比你觉得谁更厉害一些呢?”
“我希望是迪噗。”
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就能表达出人的意思来,同事挑了挑眉,也就没再说什么。
到头来,就算有一番激烈的讨论,也不过是承认华夏当前赛驹的实力又有了世界第一的迹象。
“不过十几年啊,也不知道华夏走了什么好运,总能在朝着低谷走去时出现一匹或是数匹承担起这个国家赛马的赛驹,真是令人羡慕啊。”
“羡慕么?”喃喃着,市川明彦的目光有些茫然,但是在看到大震撼的专心致志后,也就转为笑意。
“我们总也会有彻底崛起、站在世界巅峰的时候,成田白仁没有完成的事情迪噗来继承,迪噗没有完成的事情也会有后继者来完成,或许是杏目,或许是更后面的继承者。”手微微的颤抖,让大震撼的耳朵稍稍背了过去,显露出几分不开心,“迪噗马上就退役了,它会有出色的后代的,意志永远不会断连!”
“还有时间,如果做不成月在天驷,那就去做不王权,五十年的时间,我或许等不起了,但是日本赛马等得起,倾尽一切,成为世界第一。”
同事的目光也有些飘忽,大概是想到了百年前日本赛马那朴素的模样,而今非昔比,日本赛马也站在了世界的舞台上,参与着角逐。
每一个国家的育马业都是在不断地磨砺中提升着,欧美如此,作为后来者的亚洲国家同样如此,育马者及相关人士们的梦想,在一代代的接力中不断被实现或是接近。
“希望我们能看到那一天吧...”
“希望吧...”
......
“天驷,怎么办,莫名地有些紧张了...”
感受着快速的心跳,霓裳楠玖不禁埋怨起了自己,怎么能在这种重要关头波动了状态。
“因为什么?”看了眼观众席的人山人海,魏白神色如常,看向了已经奔着地下通道走去的范高尔,地下通道入口处的老人,摘下了帽子,为他最中意的赛驹献上祝福。
“就是觉得...”歪着头思考了片刻,霓裳楠玖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话也就停顿在了那里。
“觉得对手们都很强大?那种莫名的压力一股脑地涌上来?”
带着笑的话从魏白的另一侧传来,徽府之守的笑很温柔,让霓裳楠玖点了点头。
“放宽心,等一会儿热身开始之后,自然而然就不会再被影响到了。”徽府之守表现得很有经验,传授着自己的心得,“热身的时候就专心热身,状态起来了之后,你的注意力就全在比赛和自己的状态了,所以不用担心,现在紧张就紧张吧,正好醒醒神。”
后半段话似乎意有所指,让霓裳楠玖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少,虽然喜欢睡觉有助于休息,对训练和比赛的状态都有良性的影响,但是作为一种爱好被说出口,还是让霓裳楠玖感到怪怪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别逗它了。”
“呦~还护上了。”
“这场比赛的强度上的高,我觉得你也别太不紧张了...”
看着徽府之守带着调侃的目光,魏白有些无奈,跟徽府之眼比起来,徽府之守的性格是真的没有继承多少。
“我心里有数的,这也是放松的一种形式嘛,顺带着帮你带的小牝马也解下压。”
徽府之守的神色终是正经了起来,在踏入地下通道后,看向了周边的赛驹。
“大树快车,爆发力很强,前几天看到了它的上坡训练,它的步速是它的优势,所以要注意它的位置,不能被它咬紧或是落得太远。”
徽府之守正经起来还是很有头脑的,魏白也不得不承认这一脉的赛驹很会观察和总结,它们的分析能力绝对是赛驹当中突出的,是这一脉最趁手的武器之一。
“我遇到过,重场表现出色,力量不俗,爆发力强,所以有坡可卡,或者在坡上卡住别的马,迫使队形将它堵住,坡道的整体节奏不产生变化或是放缓,对它来说是不利条件。”
魏白也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告知了两马,随后将目光转向另一侧的一匹牝马。
“我的珠宝,我也遇到过,实力很强,末脚惊人,而且力量很大,不宜碰撞,最好是顺势压它,靠着马群来堵死它的位置,一千六百米的全程,四百米的直线,只要锁死它脱出的空间,它没有太多调整的可能。当然,这很困难,所以大概率是要靠着硬实力取胜了,这匹马,要么正面应战,要么就只能战术御敌了。”
徽府之守斜睨了魏白一眼,没有说话。
“那边,米斯克,之前一起比过赛,实力不错,但是赛道中段走势不好,终盘不稳,所以中期干扰会是很好的方法,这匹赛驹,耐力适中,属于恰好适应这个赛程,所以领放节奏同样是击败它的方式。”话音稍顿了下,“如果楠玖的节奏很快,这匹马中段的位置不好,终盘应当是冲不出来了。”
“采珠...虽然遇到过,但是没有给我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记忆中整体表现稳定,大概是标准的以末脚和稳定节奏取胜的赛驹吧,实在是记不清了...”
想了想,魏白的目光再度转移到白令的身上,正要说些什么,就被徽府之守打断,身旁的霓裳楠玖也欲言又止。
“你怎么谁都遇到过啊?”语气中夹杂着惊讶,“我说怎么很久没有遇到过你了,原来你比了这么多比赛啊...”
“也没有吧,很多赛驹都是同一场比赛认识的...况且,也有几匹我不认识的...”
目光转到金刚威的身上,在系统空间中看过对方生涯的全部比赛,魏白也知道,这场比赛中除了范高尔,这匹赛驹同样是大敌。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
场裁的声音响起,前方的赛驹立刻响应,朝着外面走去。
“率先出场的是....”
解说的语气激动,观众席也爆发出了欢呼声。
这场比赛着实令人期待,世界全明星的阵容让这场比赛的热度在十二月份可排前三甚至第一,月在天驷的巅峰之证与范高尔的无败征程同样为世界所瞩目。
‘我的珠宝被动还没叠起来,凯旋门刚断了一波,而白令和三联图,高强度的连续征战外加上场地的变化,威胁大概率是不如范高尔和金刚威的...’
心中暗自思忖,魏白的目光越发锐利。
‘金刚威的闸位最外,范高尔则在内侧,金刚威选取前位的想法只要够坚决,确实不好限制,反倒是范高尔,看看能不能把它卡在里面。’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目前为止依旧没有败绩的——范高尔!”
欢呼声达到了一个顶峰,祁义理在地下通道的出口处前几米的位置朝着观众席招了招手。
这里的观众的热情,让他有种依旧在欧洲比赛的错觉,令他有些享受,而阵营观赛区的亨利西素尔同样面露笑意,看到异国的马迷们也热爱着自己最中意的赛驹,这无疑是令人感到高兴的。
身旁的徽府之守已经朝着出口外面走去,而下一个也就将是魏白。
长舒了一口气,魏白的目光坚定,将脑海中的想法缓缓放下,让心思和状态被调整到最佳。
看向地下通道出口外的天空,又有哪些人哪些马在关注着这场比赛呢?
想起去年的大震撼,在有马纪念上的精彩表现,也就在嘴角勾起了些许笑容。
今年的有马纪念,大震撼作为日本赛马历代之最强参加,有终之美的达成,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开个好头。
外面的观众席,即便魏白还没有露头,但是在看到徽府之守出场后,也已经爆发出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有关“月在天驷”的齐声呐喊。
深棕色的耳罩,映着妖冶紫芒的遮影带,踏着上午正清澈的阳光,缓缓步入场内。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IFHA世界赛驹排行榜第一,无败三冠、世界年轻马大赛得主,英皇锦标、凯旋门赏、育马者杯经典大赛纪录保持者,G1十二胜赛驹——月在天驷!”
阳光洒在了月在天驷的脸上,无论是紫色的遮影带,或是洁白的龙纹星斑,还是额上的深棕色耳罩,都似生辉。
更细看...
云上如霞的形,身后凌人的影,以及场下那一马所在处黄金闪耀的景。
见证的观众,恍惚目光之下,似乎也看到了几多或存或逝赛驹的痕迹。
远在大洋彼岸的牧场,年轻人陪同着自己的师傅,紧张地看着转播着华夏某场重大赛事的手机,其中的画面,让年轻人和老人松了口气,随后相视而笑。
至于市川明彦,即便举着手机的手已然酸涩,但是依旧坚持着,没有同意身旁同事代劳的询问。
大概只因,眼前的马儿啊,眼中闪烁着的璀璨的、期待的光芒。
那匹马的身上,有着它的一份,所以也如同身临其境一般,隆起了肌肉,强大的气场铺开,笼罩了整座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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