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呼唤目前依旧位于先头位置,真心呼唤即将出弯,但是身后一个马身,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
“黄金天选,在最后弯道前就已经来到了先行位置的二三位置,如今即将超越真心呼唤来到第一,黄金天选好快的速度,与真心呼唤并列出弯!”
观众席的声音大了起来,本场比赛的魏白是一番人气,这意味着很多人都认为、期待着魏白的获胜。
魏白的步伐迈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大程度,风声在耳边呼啸,让魏白的目光更热切了几分。
踏入直道的那一刻,脚下再度爆发,一举超越真心呼唤。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魏白的目中染着疯狂,他要用最具说服力的差距,堵住悠悠之口。
“四百米线!黄金天选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不愧是三冠马,黄金天选扩大优势,速度好快,速度好快!”
“真心呼唤与原子概念竞争激烈,但是已经被拉开了四个马身差距,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
“两百米,黄金天选还在扩大优势,陈莫奢骑师没有打鞭,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太强大了!”
“一百米线,黄金天选率先踏过!黄金天选六个马身优势,五十米,还要扩大,还要扩大优势!”
“这就是三冠马啊!七个马身率先冲线!三冠马的荣光在今朝宣告着他的神圣不可侵,这是不容置疑、这是不容玷污,黄金天选!”
陈莫奢吐出一口浊气,今天的比赛赢的是这样酣畅淋漓,顺畅到让他甚至觉得没有哪怕一丝问题。
高举着手中的长鞭,当他举起,观众席便会发出一阵欢呼。
魏白也跟着笑得开怀,他对这场比赛同样满意。
看着观众席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魏白突然觉得心中的烦躁尽数散去。
如果是这样,那些话也就该止住了吧,即便不是全部,那也是甚好的...
......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好话坏话全让他们说了个遍,他们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陆长肆有些失态地在马房当中大声说道,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手因为有些颤抖,以至于手机都未能拿稳,在一次甩臂中将手机甩了出去。
纪央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肉疼,即便这不是他的手机,他也同样为这手机的遭遇而感到心疼。
魏白的脸上透着几分冷漠与寒意,在比赛结束之后,他便兴冲冲地浏览起了当日的新闻和报道,自然是看到了自己大胜的消息。
报道的内容倒是符实,并没有过度夸大这场胜利,也没有通过贬低别的赛驹的实力而降低这场比赛的含金量。
只是,下方的评论区,其中许多的言论,让魏白直感觉不可置信。
“所以说三冠马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谁我就不多说了吧。”
“赢得好啊,更突出了谁是最菜的三冠马。”
“黄金天选我是认可的,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五,可惜了锁画之香,为什么顶了个‘你字是眷再来’的称号啊,明明比你字是眷强太多。”
“坐等西安两千米杯,如果西安两千米杯上锁画之香赢了,那才好笑呢。”
......
反串钓鱼的都有,也有直抒胸臆,就是为了贬低你字是眷的。
魏白头一回发现这些言论是这样的可恶,乃至于魏白都开始反思自己,曾经的自己是不是也在某些时刻发表过不当言论,给一些人带来了诸如他现在这样的感受。
一边要求自己以后不要再在网络上发那些有的没的,魏白一边观察着你字是眷的状态。
对方自然是不知道网络上的这些节奏,它每天的任务就是等待着肩膀的康复。
五分钟的漫步对于一匹马来说实在是过于难忍了些,让你字是眷的脾气变的奇差无比。
在魏白看不见的时候发泄的气,也让它的恢复变得慢了不少,这让魏白开始担心你字是眷能不能赶上岳岭纪念,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如果你字是眷因伤错过岳岭纪念的话,金陵牧场无疑是自己推翻了自己原先的计划,恐怕又会给很多黑子提供一个输出你字是眷的机会。
神色更加阴沉,以至于即将出发西安竞马场锁画之香都没敢直接道别,而是等待着魏白看向自己。
纪央没有催促,他是知道的,眼前这几匹马都是有主见到极致的马,等待着他们办完他们要办的事情即可。
“天选。”声音中带着坚定,锁画之香的神情就告诉了魏白它的决心到底有多强,“这次比赛我一定会赢下的,不管发生什么,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一定是我!”
誓言就这样在锁画之香的马厩之中回响,连你字是眷都情不自禁地望了过来。
“呼...”长叹了口气,很多的言论真的是让魏白都觉得自己对锁画之香的所期冀没了什么意义,但还是端着一副笑容,鼓励着锁画之香一定可以赢下来的。
马车就在马房门口停靠,在锁画之香与魏白告别之后,很快就登上了运马车,离开了金陵牧场,而马房那处的位置便留给了魏白和你字是眷。
“眷姐,一起走走?”看着隔壁闷闷不乐,已经神色郁郁很长时间的你字是眷,魏白发出了邀请。
如果没有记错,今天的五分钟好像还没有开始。
点了点头,你字是眷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魏白,似乎有感激与感动,也好似有着许多其它的情绪。
不过魏白并不在意那目光中的情绪,他只是突然开始踢门并发出鸣叫,使得厩务员匆忙地跑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口,很是担忧地看着魏白。
这三处马厩里养的可都是紧邻牧场的宝贝,必须得悉心照料。
目光一会儿看向你字是眷,一会儿叼起拴在门上的笼头,魏白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所幸那厩务员反应迅速,且时常于这马房中工作,对魏白等马的性子有所了解。
在同陆长肆交待过之后,便找来了纪央,一人牵着一匹朝着马房外走去。
马房外的空气并没有十分清新,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雨,而下午时分,天色稍显昏沉,整体给马的感觉也有些压抑。
赛驹们对这些总归是感受的更加清楚和敏感。
转过头,看向了你字是眷,魏白能察觉你字是眷对这五分钟的珍惜,四处张望的目光里喊着让魏白有些心疼的羡慕与留恋。
纪央和那名厩务员聊着天,而魏白正要对你字是眷说些什么,想着让你字是眷放松心情,却只听李一道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满是急切与担忧。
“快离开那里!”
随之而来的是两处脚步声,一处是急促的马蹄踏地声,一处是李一道疾跑着朝这边赶的声音。
魏白的瞳孔一缩,眸中,一匹好似见过的高大芦毛马的身影愈发贴近。
赫然是曾经那匹被魏白为保护你字是眷而恐吓的赛驹。
那匹赛驹的厩务员有些无措地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拽着一根断掉的牵马绳。
神色刚转狠色,余光便扫到了一个鹿毛色的影子闪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一如曾经自己挡在对方身前时的样子。
“眷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