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天选破纪录了!”
陈莫奢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举着手中的手机高声说道。
陆长肆此时正弯着腰收拾着东西,将鞍箱中的东西取出,一样一样地放回鞍具房,听了陈莫奢的话,也没什么惊讶的神情。
“锁画之香也破纪录了...”将最后一样东西搬回鞍具房,陆长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啊?”
陈莫奢确实是不知道,一脸震惊:“锁画之香不是第九么?怎么也破纪录了?”
“所以才说啊,这一次有马纪念是真的狠,十一匹G1马参赛,含金量确实是不一样...”陆长肆摇了摇头,语气中含着几分惋惜,“就是可惜,拼的太狠了,青云间和胧上月影赛后都有些问题,进入疗养期,下一次出赛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
“父之核心和惟有此愿都宣布退役了,惟有此愿右肌腱断裂,确实是一生一次的比赛啊,不愧是残风铃的孙子...”
流星来的快,逝去的更快,出乎意料地闪耀,又戛然而止...
莫名其妙,就如同它十六番人气,没有什么人关注的情况下战胜了诸多强敌一样。
动作僵住,陈莫奢有些沉默,转过头看向了魏白,这匹赛驹此时的神情也有些复杂。
“要不要给天选也做个检查,他也就差一个马身啊。”满是担忧,陈莫奢问道。
“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他的身体素质,你还不放心么?”陆长肆轻声笑道,不止是魏白,锁画之香也没有什么问题,这让陆长肆算是安心了下来。
“你字是眷呢,这次比赛它可是第一次吧,在最后关头没能冲上来啊...”陈莫奢听到陆长肆的话后没有跟着踏实下来,反而是立刻想到了三匹马中唯一没有做检测的你字是眷。
“唔...”微微蹙眉,陆长肆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
原本他的想法是,在这样一场竞争激烈的比赛中,你字是眷没有冲的太狠,只是正常发挥,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赛后的步态也没有什么异常,这就让陆长肆更加放心了。
而此时的陈莫奢这么一讲,也让陆长肆犯了嘀咕,于是也不再说什么,掏出手机,便给了兽医一通电话去。
魏白听着二人的对话,转过头看向赛后一直有些沉默的你字是眷,对方从比赛过后就有一些低落,倒没有上次世界年轻马大赛落败之后那么严重,但也能看出心态上的受影响。
只是,这一次的影响好像与上一次的不同,以至于让魏白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讲。
锁画之香最终的成绩是要比你字是眷好的,但是十六匹马中排名第九也确实是个很差的成绩,完全没能匹配上它此前的荣誉。
也知道自己的比赛成绩不好,即便每一次偷偷看向魏白的目光中都带着想要交流亲近的欲望,但又总是在魏白看过来时移开目光,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三匹马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但对于魏白而言,反而也是一段可以总结自己上一年赛事的时间。
从皋月赏以来,魏白便一直积极备战,备战每每即将到来的下一场赛事,鲜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与思考,即便是六至九月份的休赛期,也一直在努力训练,完全没有冬天到来后的清闲。
三冠赛事的路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都不容易,同期的赛驹们实力都强,能拿下三冠,排除自身的因素以外,也与运气好有一点关系。
或许是运气吧,但也正是如此,才让魏白能更加体会一些黄金干道的话来。
至于世界年轻马大赛则是技不如马,无话可说,有马纪念更是任谁都没能想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魏白也不禁有些烦躁,本应是三冠后的更攀高峰,却反而是连着两场的失利,这让魏白原本因菊花赏凭一己之力胜出而有的豪情壮志,转瞬间便被打了回来。
“喔,你这幸亏检查的早啊...”
兽医在一旁的声音将魏白从自己的思维中拉了出来,兽医的脸色不太好看,而陆长肆更是一脸震惊。
“肩膀拉伤了吧...”兽医也有些不确定,随后让人将你字是眷拉到马房外的硬地上做快步的圈程,转过头朝着陆长肆道,“我刚才按了它肩部的肌肉,反应不小,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应该是肩膀拉伤了。”
“如果是肩膀拉伤的话,很严重么?”陆长肆神色有些紧张,你字是眷马上五岁了,如果因为这个伤痛而导致完全错过了五岁赛季的话,那后续也没什么比赛可比,基本意味着退役了。
“还好,这个要看程度,如果严重的话可能就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考虑到岁数的问题,建议是直接退役,如果不重的话,那就是我定期扎针,然后每三日服一次药,每日牵溜不得超过五分钟,切记,绝对不可以超过五分钟,就让它待在马厩中即可。”
兽医说着便朝着马房外走去,要去看你字是眷的情况,嘴里还讲着曾经他看到过的一些类似的情况:“彻盷牧场那边原来有一匹马,因为肩膀拉伤休息了一年半才好,这玩意儿啊,可大可小的,得看了...”
说罢,还摇着头叹了口气,使得闻者变色。
陆长肆和陈莫奢都紧跟着走出了马房,而魏白更是将头探出了马厩,紧张地看着马房门外。
“踏踏踏...”你字是眷的蹄铁落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清脆,让魏白也能听的清楚,但也正是因为听得清楚,才让魏白神色愈发沉重。
跛行的节奏是很容易就能听的出来的。
莫名想到曾经听过一些马主说过,挑马的时候,不能光看B超、X光之类,还要专门在硬地上做一些测试,因为不少的跛行在沙地草地上是测不出来的,甚至是硬地直线的快步也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圈程里可以看出。
有马纪念本就给你字是眷带来了魏白也不清楚的影响,若是还有随之而来的伤痛,魏白并不清楚你字是眷会不会受到太大的打击。
说到底,越是这些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赛驹,才越容易受伤。
烦躁越强,魏白狠狠地踢了一下门,将路过的不知名的厩务员吓了一跳,跳开了一步,后怕地看着魏白。
“真是黄金家的,吓人...”
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胸口,快步离开,独留下眼神略微阴翳的魏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