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一起比赛了...”你字是眷有些出神地看着赛道,那里空无一马,正在等待着稍后将会登场的十六匹赛驹。
魏白知道,你字是眷的话应是在同自己说,于是也望向了赛道,轻声地回道:“是啊。”
锁画之香站在魏白的另一侧,头一回地没有对着你字是眷表露出强烈的敌意,目光也放在了赛道之上。
若有所思,锁画之香转过头看向了你字是眷,恰逢对方也望了过来。
两匹无败三冠牝马,终于是要在有马纪念的舞台上,分出高下了。
眼中闪烁着期待,锁画之香有些迫不及待了,它已经等不及地要在赛场上战胜你字是眷了。
在魏白的面前,让他亲眼见证,自己战胜你字是眷的瞬间。
三匹马站在所有马的最前方,欢呼声迎面而来,身侧则是止不住的快门声。
三匹三冠马并肩而立,这是何等难得的画面,纵观世界赛马史,也难找出这样的画面。
后方的来者何人目光稍稍眯起,他看着魏白两侧的赛驹,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那两匹马的见面果然如它想的一样,只是对视便能到吵起来的程度...
正想着,却见身边一个人影迅速窜到了前方,吓了来者何人一跳,而更后面的几名安保正疾跑着赶上,手向前伸,想要抓住前方那人。
“天选!我的天选!”声音中甚至带上了哭腔,那人一脸深情地窜到了魏白的正前方几步的距离,并没有因为情绪的极端激动而失去理智,知道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直接跪了下去,“天选啊,咱们再认真一次吧,先行,先行!我知道先行才是你的最强,求求你了啊,我的天选啊!”
“走了走了!不要命啦!”话还没有完全讲完,就被安保无情地拽了起来,几个人合力拉拽着走开了。
观众席的躁动加深了几分,这段小插曲,即便是专业的解说,都没有憋住,在解说间中笑了出来。
魏白满头黑线,他也被这位狂热的粉丝惊到了,对方的言论更是让他汗颜。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一个一个进!”
场裁的声音响起,就近的观众立刻激动地纷纷站起,目光崇拜地看着即将入场的头三匹赛驹。
一时间,洛阳竞马场中彻底沸腾,引得解说间的解说都被这声音震得有些苦笑皱眉...
......
“看到了么...”抚着身边的那匹马,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背上的鞍子。
洁白的汗屉上,赫然写着乌拉拉三个大字。
“这就是有马纪念,最强马们的比赛。”眼中满是温柔,宗石大的声音很轻,跟洛阳竞马场中的氛围格格不入,若不是乌拉拉听力过马,也不一定听得清楚。
拱了拱宗石大,乌拉拉的目光坚定,有朝一日,它一定要在这场比赛上证明自己。
如果无法做到,那它也要拼尽所有,去抓住那个可能。
“即便是在这样的比赛上,也会有强弱、名气大小之分...”宗石大无法知道乌拉拉的所思所想,只是继续说着,“但那些所谓的弱马,那些没有得到更多关注的马,它们也在尽一切的努力,去拼,去证明!”
“乌拉拉,我们可以的!看着它们,今日的它们,明日的我们!”
宗石大看着乌拉拉脸上的粉红色脸罩,十分满意。他们站的位置离赛道有些远,这里已经是他们所能站的最近的位置了,虽然现场比赛看的并不清楚,但幸好还有大屏。
转过头看向大屏,宗石大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乌拉拉很是认真地点着头。
它也这么认为,它十分认同。
......
“率先入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华夏32年二岁牝马大赛制霸,33年牡丹赏、京都优牝、女娲杯制霸赛驹,无败三冠牝马,34年岳岭纪念制霸,34年国际赛马杯八马身压胜,G1六胜牝马,华夏马后,世界马后,你字是眷!”解说的声音越说越大,因为即便有着音响的加成,也有些要压不住观众们欢呼声的趋势,“在过往的三年中,你字是眷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它的强大,今天,它将要在这场它首次参加的G1赛事上,再次向所有人展现它的实力!”
解说的声音刚落下,便被观众们的声音淹没。
“你字是眷!”
“你字是眷加油!”
加油声此起彼伏,阵营观赛区,其他阵营都脸上一苦,羡慕地看着安静坐在那里的御司卿与陆长肆。
“紧随其后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华夏33年希望锦标制霸,34年皋月赏、京都优骏、菊花赏制霸赛驹,华夏时隔三十一年的三冠赛驹,G1四胜赛驹!黄金天选!”
“背上的骑师,华夏最年轻的三冠骑师——年仅20,陈莫奢!”
稍稍喘了口气,解说摇了摇头,这三匹马连着出场,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华夏33年二岁牝马大赛制霸,34年牡丹赏、京都优牝、女娲杯制霸赛驹,无败三冠牝马,34年世界年轻马大赛制霸,至今为止无一败绩,G1五连胜,重赏八连胜,锁画之香!背上的骑师是天才骑师滕后辉,两度伤痛,始终不弃,历经波折,始终相守,终于在今年,迎来了他的荣光!”
观众席不少滕后辉的应援旗立刻挥舞了起来,这位而立之年终于立的骑师,眼眶稍红,举着拳回应着他的粉丝们。
“人气五番,华夏33年二岁马未来锦标制霸,34年凯旋门制霸,世界首对父子凯旋门制霸,来者何人!继承了源自父亲的大逃,来者何人开创着属于他的传奇,背上的骑师,京都的天才骑师赵令于,凯旋门最年轻制霸骑师!”
“人气六番,34年IFHA秋季G1巡回制霸赛驹,胧上月影,传承着爷爷的末脚与脚力,胧上月影誓要在有马纪念的舞台上告诉所有人,它绝不弱于其它赛驹!”
“人气七番,数次二着却依旧坚定向前,绝对实力的拥有者,朦胧玄驹!有马纪念就在眼前,它今天能否打破魔咒,实现自己的首个G1制霸呢?”
“人气四番,华夏32年二岁马未来锦标制霸,华夏33年皋月赏得主,华夏33年菊花赏制霸,华夏33年有马纪念得主,华夏34年始皇赏秋制霸,华夏34年华夏两千四百米杯制霸,G1六胜赛驹,黑金快驹!虽然历经了今年春季的低迷,但是在秋季强势归来,现在,它距离华夏史上第一匹秋三冠马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历史便在今日,那除却三匹三冠马同场竞技,那便是黑金快驹!”
通体黑鹿毛的赛驹迈着稳重的步伐踏入赛道,目中充斥着自信。
背上的骑师抿了抿嘴,秋三冠近在眼前,他也有一些紧张了。
一场有马纪念,竟同时有十一匹G1赛驹相争,放眼有马纪念史,这也是首次了,由此也能看出,如今的华夏,算是彻彻底底地站在了世界之巅,任何一个国家,都与华夏难以相比。
“十六番人气,本场比赛位于十六号闸位的惟有此愿,在秋季取得了两场重赏赛事的优胜,表现值得期待...”
犹如小石子落入大海,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涛,观众席的目光依旧聚集于那些顶尖的强驹们。
阵营观赛区,有些年迈的驯马师站在了区域的角落里,一如惟有此愿一般,处在十分不起眼的位置。
身旁的马主期待地看着踏入了赛道的惟有此愿。
这匹几乎没有人看好的赛驹,此时正积极地热身,准备着比赛。
“景胜先生...”目光没有移开,马主这样说道,“您觉得惟有此愿能赢么?”
这句话在问出口的时候,马主其实也没抱有太大的希望,认为身旁年迈的老者会给予一个积极的答案。
经历了一年的伤痛,只有五六场比赛的经验,连G1赛场都没有登上过的惟有此愿,除去他以外,还有谁会信任这匹马呢?
若非赛前,在民众投票前三十的马中有一半没有选择参加,惟有此愿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马主也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笑着道:“景胜先生,我爸在国外又挑了几匹马,说等有马纪念之后请您去那边看看,如果有哪匹有希望赢下有马纪念的话,他就直接买了...”
身旁的驯马师训练出了几匹赢下过G1赛事的赛驹,帮助自己家的牧场维持住了经营,有了接待马主的机会,可谓是对自家有较重的恩情,而这位已经年迈的驯马师,一生的愿望就是能够训练出一匹能够赢下有马纪念的赛驹。
曾经自家的牧场没有能力,而现在有了资金,自然是要尽力去支持这位驯马师的梦想。
“我可能这场比赛过后就要退休了,去国外看马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缓缓地说着,景胜的目光也放在了惟有此愿身上,说出的话让马主惊愕地转过头来看着景胜。
“您不是说等赢过有马纪念之后再退么,您还有时间,不用着急啊...”有些急切乃至慌张地说道,马主不想看到景胜抱着遗憾退休。
不置可否,浑浊的双目中似乎闪过一道精芒。
精芒所致,好似是,热身结束后,将脸轻轻贴到右前腿上的,惟有此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