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魏白所想象的画面,在休息期间,魏白与锁画之香并没有见到你字是眷,在陆长肆回到金陵牧场后的只言片语中,应该是有让你字是眷直接出发洛阳竞马场的意思。
这便意味着,这三匹邻居,下一次会面,应就是在有马纪念的开赛前几天。
在休息了小半个月之后,魏白与锁画之香便恢复了训练。当然,鉴于世界年轻马大赛上,两匹赛驹在最后的冲刺阶段竞争激烈,抗争强度很大,所以陆长肆给两马的训练量都相对应地减少了一些,积极地准备有马纪念。
从阵营的角度出发,三匹三冠马在今年的表现都十分惊艳,所以对于这场有马纪念的目标也就设定在了包揽前三。
而从外界来讲,金陵牧场的三强拿下前三,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甚至在一些竞马节目中,嘉宾都给出了有马纪念上魏白三嘛能够完成包揽的预测。
时间便这样过去,很快便来到了魏白与锁画之香出发的日子。
听闻你字是眷已经抵达了洛阳竞马场,魏白其实还是蛮惦念的,有段时间未见,也不知道你字是眷成了什么样子。
‘国际赛马杯的大胜,估计眷姐的气焰得更嚣张个一两分了...’暗暗发笑,魏白有些期待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天气的晴朗就像是他的心情一般,这样的惬意与踏实...
......
目光从陆长肆的身上收了回来,来者何人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字是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显得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却触怒了你字是眷。
眼睛一横,眸光中暗含审视与煞气,你字是眷的眸光与来者何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让来者何人在稍稍的愣神后,才收回了目光。
见来者何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你字是眷也懒得去纠结方才对方那让它不舒服的目光,俯下身衔起一口草来,慢慢咀嚼着。
“你认识天选么?”
咀嚼的动作一顿,你字是眷警惕心大起,耳朵也立刻竖了起来。
不过,你字是眷的动作倒是没有表露出一丝急躁,如果换做是锁画之香的话,恐怕已经是立刻窜了起来瞪着对方了。
“你认识他么?”没有正面回答来者何人的问题,你字是眷优雅地将俯下的身子抬起,一对凤眸像是不在意一般地瞥向来者何人。
“认识。”嘴角的笑意耐人寻味,来者何人是聪明极了的马,即便你字是眷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波动,但从对方前后的态度变化上,来者何人结合上次锁画之香的种种行为,在心底也稍微摸索出了一个答案,“我跟他的关系,很是要好呢...”
“......”一时间的沉默,让气氛骤然变得有一点点压抑,来者何人嘴角的笑看起来有些欠。
这是它故意的。
“那很不错...”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字是眷俯下身子衔起草接着吃,在这个有关魏白的问题上,它没有动怒与不满。
它让了一步。
来者何人的眼睛稍稍瞪大,显得有一两分不知道因为什么的惊讶,也没有再做试探,目光从你字是眷身上移开,环视着整座赛事马房。
它与你字是眷中间隔了两座马厩,而它另一侧隔着三个马厩位置,还有一匹它未曾见过的赛驹在那里休息。
偌大的竞赛马房,此时只有它们三匹马在,难免让来者何人有些无聊。
它方才关注你字是眷并且和你字是眷有一番交流的原因,也与它的无聊有关。
同样作为基本上看不上别的马的马,来者何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你字是眷身上与自己类似的性格,或许由于性格所以在表现上有所不同,但是那种傲绝对是相近的。
‘可以因为天选而到这样的程度么...’神色有一两分凝重,脑海中浮现出锁画之香的身影,‘如果它们碰到一起的话,想来会有好戏看了...’
这样想着,来者何人的目光转到了另一边的那匹赛驹身上。
“你好啊,我叫来者何人。”
......
惟有此愿在发呆,它最喜欢发呆了,其次喜欢的便是拿自己的右前腿去蹭脸。
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前腿,惟有此愿的大脑全然放空,这种状态让它是如此享受。
“你好啊,我叫来者何人。”
身边传来的声音没有将惟有此愿从防空的状态中拉出来,或者说惟有此愿完全没有意识到来者何人打招呼的对象是他。
想着去年在牧场里的悠闲生活,那时它的右前腿还有着很严重的伤势,导致它完全错过了它的三岁赛季,而二岁赛季也不过比了一场。
莫名想到,要不要时不时装作右前腿受伤了,好在训练中偷懒。
惟有此愿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它的驯马师的模样,那位年迈的、却依旧坚持在第一线的驯马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平日里对自己也是极好,自己又怎么能辜负它的好呢。
有些惭愧地将脸搁在右前腿上蹭了蹭,随后有些好奇地看向身边。
那里的两匹赛驹,好像有一匹想和另一匹聊天,却屡次得不到回应。
好奇的目光探寻过去,却撞上了来者何人疑惑与带着些许不善的目光,吓了惟有此愿一跳。
“你好,我,来者何人...”
语气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柔和,多了几分生硬,让惟有此愿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我叫惟有此愿...”
惟有此愿有些紧张,它平日里很少和其它马说话。
因为三岁年一整年的错失,让它在今年四岁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法在赛场上认识那些同期或是更早一批的赛驹了。
来者何人算是第一个想要同它认识一番的赛驹,毕竟,此前的惟有此愿就是一个小透明,它也习惯了做小透明。
“惟有此愿...”轻声念叨了一番对方的名字,来者何人的神情渐渐舒展开,“我之前没有见过你诶...”
对于来者何人而言,它不认识惟有此愿是正常的,连你字是眷这匹四岁马中最为出名的赛驹它都不认识,更不用指望它认识惟有此愿了。
三岁马到古马,变化不可谓不大。
只是来者何人它们终究是马,对于这点是无法理解的,只当是之前的比赛没有碰到过。
“没见过也算正常吧,哈哈...”有些脸红地说着,惟有此愿的目光稍微有些躲闪,接着道,“我去年...”
“眷姐...”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让原本还看着惟有此愿的来者何人立刻便看了过去,“我来了...”
见到来者何人的样子,惟有此愿止住了话头,也大抵知道了对方的状况,先是苦笑几声,随后也有些释然。
‘这才对嘛...’熟练地将自己完全置身于热闹起来的氛围外,惟有此愿望着自己的右前腿又发起呆来。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将脸轻轻地,贴在了右前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