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到了!”锁画之香欢快的叫声在赛道中响起,让陆续退场的赛驹们都频频侧目。
滕后辉无奈地笑着,撒掉缰绳,没有去阻碍锁画之香凑到魏白面前炫耀,他始终很清楚他与锁画之香的关系并不是骑师和赛驹那么简单,而今,锁画之香帮着他几度复仇,也同样让他证明了自己,这就足够了,其余的,由着锁画之香也没什么不好。
他为了这样一场顶尖的比赛付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反复地观看大师的视频,大量时间的训练,所有一切可能让他提升实力、让他能够在大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方法和手段尽数施展,而今他也终于成就了这场赛事的冠军。
胯下的赛驹同样如此,训练量它一定要比别的马多,只要还有体力就不肯回厩,什么跑法的节奏和技术都配合滕后辉去学,努力去记,那是犹如人一样的好学与自律,滕后辉实难相信在一匹马身上得以见到。
目光看向魏白,那匹让锁画之香之所以努力至此的赛驹,滕后辉不禁有些感慨。
陈莫奢有些迷茫地拍了拍魏白的脖子,他并不清楚魏白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只当作是自己的问题,让魏白有了斜行的毛病,如果没有那向外的两大步,是否魏白也可以胜锁画之香一个马鼻的距离。
自责感充斥内心,陈莫奢低下了头,咬着牙,狠狠地捶了一下大腿,这让魏白有些后知后觉地看向了陈莫奢。
或许是能理解陈莫奢的想法,魏白转过头去,轻轻拱了拱陈莫奢的小腿,随后才转过头来看向锁画之香。
场裁并没有出声急着赶魏白走,最后六百米,完全将其他国家的赛驹甩在身后的大决斗,让两匹马都得到了全场、乃至于所有关注这场比赛的观众们的尊重。
“两匹马同出自一座牧场,还是邻居,平日里关系要好,胜利的喜悦想必是要分享一番的...”
解说的声音方从音响中传出,观众席就整齐地发出一声“锁画之香”,一声“黄金天选”的呼喊声,声势之大,让那些已经跳下马休息的外国骑师们都羡慕地看着赛道的方向。
重炮站在卸马区,因为那边极大的声势而转过头看去。
它的眼中有着失落,但更多的是坚定,它还要努力,下一次相会,就是它要赢下所有的时候了。
“天选,我赢了,它没有赢的比赛我也赢了!”兴奋地甩着尾巴,锁画之香娇小的身躯和魏白站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反差感。
扑闪着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魏白,锁画之香在等,等它想听到的话。
“成田白仁真的很强,咱们这一届啊,可比不上去年...”没有听出锁画之香的意思,魏白摇着头笑道,“不过真的很不错呢,小锁。”
神情先是僵住,却在魏白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柔和了下来,锁画之香恨不得扑到魏白的身上,但是斜睨了一眼魏白背上的陈莫奢,在想了想魏白的性格,还是忍了下来:“有你在的话,怎么会比不上去年!”
声音中的信任,让魏白难免有些动容。
“去绕场吧,大家都等着呢...”
听着观众席中此起彼伏的沙哑声音,魏白笑着朝锁画之香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陈莫奢走向卸马区。
他没有回头,身后是金陵竞马场,那里屹立着的,是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制霸者,一年一度,同期年轻马之最强,聚光灯下,只能有一匹马的位置。
他没有回头,未能看到那匹马,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过身去绕场庆贺。
庆贺本身于它而言无意味,若能求得更多所爱之马的目光,想必无论绕场与否,都是最大的庆贺了吧。
......
这一天,对金陵牧场意义深远,出自金陵牧场的两匹赛驹在世界年轻马大赛的舞台上奉献了一场难以复制的大决斗,其精彩程度,放眼华夏赛马史,也至少是入前十之列的。
这一天,对华夏赛马界意义更加深远,因为无论是马迷抑或是从业者,都开始期待起了在不久的将来的一场一年一度的盛典——有马纪念。
“今年的有马纪念也太值得期待了吧,今年还无败的你字是眷,G1五胜,如果国际赛马杯还能再赢下的话,势头也太猛了,还有黑金快驹,始皇赏秋和华夏两千四百米杯,第一个有望达成秋三冠的赛驹...”
“凯旋门赏制霸来者何人,IFHA秋季G1巡回胧上月影,朦胧玄驹,影家三兄弟也应该都会参加,可惜徽府之眼不来,要不这阵容也太豪华了啊...”
“再加上锁画之香和黄金天选,今年的有马纪念也太有看头了吧。”
“说实话,原子核产驹都还蛮厉害的,结果今年这一届,好家伙,根本就出不来头,还有青云家也是,真的好惨啊...”
“生不逢时!生不逢时!”
网上的议论基本都是对有马纪念的期待,少数的想故意来钓鱼反串的评论,也立刻便被其它的评论所淹没。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华夏迎来了一个新的盛世,坐拥这么多的强驹,甚至让人可以有未来几年包揽国际诸多赛事大奖的野望。
现实里,魏白从回到金陵牧场之后就听到了大量的相关言论,与网上如出一辙,可见当下华夏的马迷们的自信。
不过,锁画之香可不懂这些,它现在只是着急,着急想要回马房。
在魏白疑惑的目光中率先抵达马房,锁画之香的目光立刻放到了那间马厩,想要看到那道身影。
空荡荡的马厩,让锁画之香扑了个空,随后有些无措地站在马房门口,堵住了魏白的道路。
“前面的停在那里干嘛呢?”陆长肆有些着急,要知道现在锁画之香和魏白都是金陵牧场的大宝贝,赶紧回厩早点儿寻个安全,别在外面再出点什么事儿。
魏白则是带着纪央挤到锁画之香身边,朝着锁画之香问道:“找什么呢?”
“它怎么不在啊!”声音里有些委屈,锁画之香看着魏白噘起了嘴。
这明显是想示威、却没找到对象后的反应可给魏白逗乐了,没有回答锁画之香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回去:“所以,你很希望它在?”
“......”沉默了一下,锁画之香的心情明显好转,使劲摇了摇头。
“那就回厩吧,还站在这里干啥...”
“哦。”看着锁画之香有些复杂的神色,魏白无奈中掺了一两分宠溺的笑在嘴角绽开。
‘这比赛赢了,可真是更能了,等眷姐回来,又是个麻烦事啊...’
想到这里,转过头看向马房外,金陵牧场山清水秀,却也让魏白不禁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