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怎么还在华夏举办啊?”有些不满地抱怨着,一名厩务员打扮的人操着一口日语说道,“我们的成田白仁难道还没有告诉世界么,日本的赛马才是最强的...”
“闭嘴!”一旁的中年男子厉声喝道,让那抱怨着的厩务员抖了下身子,稍微弯下腰,表达歉意。
“等什么时候日本赢下凯旋门赏再说这些吧...”那中年男子的眉目间有着几分厌烦,但并不全是对那厩务员的,“成田白仁今年的状态一落千丈,任谁都看得出来,要不早就前往凯旋门赏了...”
神色间有些不忿,但是厩务员并没有敢说出来。
他很清楚,面前的男人对成田白仁可不感兴趣,毕竟,作为重炮的驯马师,自己负责、投入了诸多心血的马,在马迷的心中如何也比不上那一匹马,心态肯定会有不小的波动。
目光转向运马车车厢,那里的一匹栗色的赛驹,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朝着窗外发呆。
“唉...”轻声叹了口气,厩务员也感到些许的愧疚,毕竟就他心底而言,也总会觉得成田白仁终究是要强于重炮的。
即便,这对重炮并不公平...
‘加油吧,赢下这场比赛,对你来讲,舆论的压力也能轻一些...’
念及至此,心思更沉,厩务员才发觉,如果这场比赛输掉的话,那些不如成田白仁的言论更会愈演愈烈。
作为上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冠军,力压华夏无败三冠牝马你字是眷夺冠,成天白仁的粉丝们可说的太多。
转过头看着驯马师的脸,自离开日本以后,驯马师的脸色就很少好看过。
他早就知道了重炮所背负的压力,他当然也可以拒绝这样一场比赛,至少收到的舆论压力会小很多,找一个伤病的理由,甚至还能博得些许关照。
没有任何迟疑地就选择要参加,也是对重炮的信任吧...
‘田原成贵,拜托了...’在心底念叨着,厩务员没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金陵的街景在眼中倒退。
......
“天选,你说为什么我们要搬过来啊...”
锁画之香有些疑惑地看着魏白,并不是觉得搬过来不好,只是单纯地不解。
“因为之后几天我们要跟过一段时间与我们参加同一场比赛的马们住在一起...”
魏白作为听得懂人话的赛驹,自然是很早地就知道了理由。
“啊?还会有别的马要来啊...”
撅起了嘴,锁画之香原本十分喜悦的神色渐渐垮了下来,在它的想法里,如果只有它自己和魏白一直相处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而有其它的马来搅局,这让锁画之香很是不爽...
“而且这场比赛之后我们是会搬回去的...”看着锁画之香置气的样子,魏白不禁莞尔,随后看向门外。
听说今天就将迎来日本的赛驹以及香港的赛驹,这让魏白有些好奇,所以屡屡望着马房门。
这个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锁画之香。
“你在看什么啊,是在期待别的马来么?”声音甚至有一丝丝发颤,锁画之香问道,让魏白连忙回过神来,心底直呼:头皮发麻!
“没有期待呢,只是想到那名兽医给我检查的时候说我健康的很,身体里没有任何问题...”魏白连忙解释了起来,让锁画之香的神情才渐渐好转了过来。
不过说来也是,魏白对于自己身体完全无恙其实也蛮好奇的,火事场竭力会带来伤痛其实概率并不低,或者说即便是很小的病痛,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
但这一次的魏白不仅是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兽医为魏白做的全身检查也显示了魏白的身体极佳,不存在任何的问题,这才是让魏白感到很惊讶的事情。
连一点运动伤都没有,只能说,黄金家族的身体确实是太强了一些。
“咴咴...”正待锁画之香又打算与魏白讲些什么的时候,马房外的马鸣声将锁画之香已经含在嘴里的话堵了回去。
声音活泼,一听便知道是一匹元气满满的赛驹,而之所以嘶鸣,也是在感慨周边的环境十分优美,让他向往。
“这里也太漂亮了!”
这就是那匹赛驹说的话。
听语气应是在自言自语,但即便是自言自语,也依旧声调颇高,这种马一般都比较好相处,也能很快熟悉。
缓缓踱步到马厩门处,将头探出窗口,望着马房门口,那里正有两三人影与一匹栗色的马。
由远渐进,魏白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对方的星斑所吸引。
那马的额前的星斑较长,从额前一直延伸到嘴上,而且较为整齐,将额头至鼻子突出的部分包裹,而两侧则没有染上,可谓非常好看。
“跟你有些像诶!”锁画之香也凑到了魏白的旁边,低声说道,但是目光却是没有再从魏白的脸上移开过。
方才因为魏白的目光有所波动,所以才会去看一眼,正常情况下,锁画之香才不关注别的赛驹怎么样。
“是有点...”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魏白看在对方还算好看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同意了锁画之香的“两马相像”的说法。
旁边的厩务员神色看起来有些凝重,也不知道为什么,动作匆匆,迅速寻了一圈给他们国家安排的马厩在哪里,随后便牵着那栗色马走了进去。
马厩,便在魏白的旁边。
‘日本,重炮...’魏白皱了皱眉,想着近几日开始了解的各国的可能的参赛马的讯息,‘那匹三冠马成田白仁的兄弟么...’
要知道,上一年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你字是眷败于成田白仁,一直是华夏马迷们以及金陵牧场上下的痛,而今年,对方的兄弟再度来华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想必华夏上下都想着他与锁画之香可以一雪前耻。
念及至此,也稍微有些怜悯地看向了重炮,对方不仅在日本不受欢迎,只能沦为吹捧成田白仁的垫脚石,在华夏,也是被所有马迷视为敌人与报仇对象的赛驹。
真是无论在哪里都不被看好...
微微叹了口气,想到马们虽然听不懂人们说的话,但是那些目光、想法,或多或少都是能感知到的,而重炮还能保持这么活泼与积极向上的心态,实非易事。
转身让头朝向重炮的马厩方向,迎着对方的目光,走上前去。
“你好啊!”声音清朗,吸引了重炮的目光,将头看向魏白的方向,“我叫黄金天选,很高兴认识你。”
重炮刚来到新的环境,注意力稍微松散、反应有一些慢,待魏白说完话过了一两秒才反应了过来自己也还没介绍自己,急急忙忙地将身子也转了过来。
“重炮!重炮!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呢,黄金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