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玄驹!身后是四个马身的差距!石阡温泉杯将迎来它新一任的制霸者!三千米的逃行,背负着父亲中英距离血脉的议论,朦胧玄驹率先踏过一百米线!它还在加速!它还在加速!”
“没有马能超越它了,四个半马身,五个马身!五十米线,前方是一片坦途,身后是追逐不能,朦胧玄驹冲线!朦胧玄驹一着!”
“长逃的场面甚至让我一度想起三十一年前,那一匹赛驹的英姿,一样的勇往直前,一样的领放到底。”
“朦胧玄驹!这就是朦胧玄驹啊!”
解说的声音夹杂着观众席传来的呐喊声,一齐冲出手机的音响,让陆长肆皱眉。
朦胧玄驹的能力提升了,而且提升了很多,这是陆长肆一眼就看出来的,可以一鞭不打地五马身取胜石阡温泉杯无疑证实了陆长肆的判断。
长距离适性很强,耐力的提升,速度的高水准维系,都代表着在菊花赏这个与石阡温泉杯有着相同长度的赛事上,朦胧玄驹对魏白有着可能性的威胁。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低。
陈莫奢就坐在一旁,他也看了这场石阡温泉杯,也能感受的到朦胧玄驹现在的强大长距离实力,不过作为魏白的骑师,陈莫奢有着对魏白近乎盲目的信任。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这次比赛就产生出类似陆长肆一般的焦虑的情绪,反而依旧悠哉游哉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神情上带着些无所谓的笑意。
“陈莫奢。”陆长肆的声音让陈莫奢停下了自顾自地哼唱,而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陆长肆,“这次比赛,咱们的战略还要再稍微更改一下。”
“啊?”陈莫奢明显有些不赞同,虽然陈莫奢没有说,但是从心底,陈莫奢就已经有些抵触他还并不知道内容的新战术了。
从他和魏白在皋月赏和京都优骏的表现上来看,这对组合已经寻找到了一个最适合他们的跑法,所以在陈莫奢的观念里,为何需要去更改已经默契的配合。
“你知道慢闸先行吧...”陆长肆神情严肃,作为一名驯马师,他的直觉告诉他,即便很多的强驹纷纷避战菊花赏,选择参加其它的比赛,但这场菊花赏,恐怕也并不是说拿下就能轻松拿下的。
“知道啊...”陈莫奢点了点头,随后更加疑惑了,慢闸先行往往是一些先行马,在对自己的能力极度信任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的战术。
在出闸时先落后于马群,随后在第一弯道前乃至第一弯道之中重新从外道回到先行位置。
而选用这种战术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避开比赛开始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往往选择这种战术的赛驹,都是在比赛开始期间曾出现过意外,留下过心理阴影或是有条件反射的马,以及那些十分自信,不想被马群所束缚的赛驹。
“这次比赛我希望你也选用类似这种战术的跑法...”稍微迟疑了一下,在估量了一番魏白的体力之后,陆长肆还是决定要这般做,“在出闸之后先不用争抢好位,在最后方待机。菊花赏总计要经历三个弯道,第一弯道之中可以紧贴内栏节省脚力,然后在第二直道至第二弯道之前就开始向前追拔,先追到先行队列的前中位置。”
“那会很大程度影响天选的末脚发挥啊...”陈莫奢有着不同的意见,他对于陆长肆要选择这样的跑法不是很理解。
或者说,即便要使用这样的跑法,也不该是直接在菊花赏上,而是有一场在此之前的赛事来适应,比如说石阡温泉杯...
“可惜,要是早知道朦胧玄驹能有这样的提升,我们确实应该报名石阡温泉杯了...”用一只手的手背拍击了另一只手的手心,陆长肆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事出紧急,只能是在菊花赏上这么做了。”
“会不会你太杞人忧天了...”陈莫奢站到了魏白的马厩前面,“天选的长距离适性绝对是顶级的,朦胧玄驹的实力再怎么提升也不能呈现出不合理的提升,在皋月赏和京都优骏上的发挥,即便再多给它两个月,它也不可能超过天选的。”
“在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上,因为一些担忧,而没有选择相信自己的马,将希望寄于一个新的战术上,我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或者说,这样子才发挥不出天选的真正实力!”
陈莫奢的语气中暗含着坚定,这场比赛对他来讲同样重要,一个二十岁的、还能被称为青年的骑师,有着成为三冠骑师的希望,这在世界赛马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更不要提如果他能真的与魏白携手斩获三冠,那么他将成为全球最年轻的三冠骑师。
陈莫奢的父亲陈迦南,即便荣誉满身,被称为历代最强骑师,在职业生涯中都未曾有过三冠骑师的荣誉,只是策骑过三冠赛驹,足以见得这次菊花赏对于陈莫奢的重要性。
求稳,这是一个绝对不会错误的选择。
即便是陈迦南当面,陈莫奢在战术的选择上都会倾向于皋月赏与京都优骏上的跑法。
“相信我,没有错的,我的感觉真的没有错,把胜机押在末脚上没什么问题,如果是两千四百米至两千六百米,我或许都会支持你的决定,但是三千米,我怕不够,不能放任它跑,我们必须维系距离。”陆长肆的眉头越皱越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有一些不安,明明魏白的实力很强,朦胧玄驹的实力也只是有提升,但在他的直觉里总是觉得朦胧玄驹对魏白有着很大的威胁。
没有回应,陈莫奢的五官伸展开,带动着整个身体舒展,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长叹出来。
驯马师的决策还是要听从的,很少有骑师会违抗驯马师的战术。
两个人的争论到此结束了,但是气氛却有一些压抑,这是这场争论的后遗症,涉及到三冠能否达成,两人的主观能动性都被积极调动,随后产生碰撞。
一旁的滕后辉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朝着陆长肆询问:“那锁画之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这一句问话,旨在化解气氛。
“你倒没什么需要注意的,牝马中没什么有威胁的。”
作用是可见的,压抑感顿消,只是陈莫奢依旧沉思的样子让滕后辉在用余光扫到时还是有一些担忧,怕对陈莫奢比赛时的心态与表现产生影响。
即便现在离比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三人各有所思,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魏白不甚在意的目光正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大多集中在陆长肆和陈莫奢二人身上。
打了个响鼻,魏白缓缓躺下,却是对陆长肆和陈莫奢一番争论有一些“嗤之以鼻”。
毕竟,真到了赛场上,如何比赛还是由他魏白说了算,根据增益的方向和效果,来决定合理的战术安排,这是魏白在与徽府之眼一番交谈之后就决定下来的。
听着三个人离开马房的声音,魏白沉浸到系统空间之中。
‘就让我看看,能让陆长肆担心成这样的朦胧玄驹,到底提升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