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踢了!”
“咣咣...”
李一道的厉声制止显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魏白依旧不停地用前蹄踢着自己的马厩门,也不用力,只是一直持续。
“很少见这样的你啊...”李一道有些头疼地走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前,“不会是因为两匹牝马都走了吧,让你寂寞了?”
魏白自然是不去回应的,而是继续踢了两下门,随后把头探出去,望向马房的门口,努力抻着脖子,意思明显。
李一道的神色有些垮掉,苦笑着摸了摸魏白的脸颊:“大哥啊,你每天都去那边干嘛啊?还怪远的,真的不想走那么远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李一道还是给魏白套上了笼头,将魏白牵了出来。
今日的天气其实并不算好,对于人来说,骤降的气温其实容易引起一些小病的发生。
不过对于魏白来说,除了没有太阳以外,这个温度,其实还算惬意。
走在金陵牧场的道路上,李一道有些“自暴自弃”地任由魏白拉着自己朝着魏白想去的地方前行,就在魏白回来后的几天里,每日魏白都要上演今天的场景,招呼着李一道带自己出去。
第一天的时候李一道还以为是魏白想要去放牧,但是被魏白一路拽到了老年马放牧场之后,李一道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不太清楚魏白的真实意图,但也只好任之由之。
最令李一道不解的,则是魏白每次抵达老年马放牧场时,也不进去撒欢儿,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望着那里。
即便那里有时没有一匹退役赛驹,魏白也能在那里站上个一个钟头。
“天选啊,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再一次被魏白带到了放牧场的一侧,李一道很自觉地便停在了原地,有些无奈地望着老年马放牧场。
“说好了啊,今天只能半个小时,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挠了挠头,李一道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安静了下来。
魏白轻轻地哼了俩声,用头拱了拱李一道,能像李一道这样陪着自己任性,魏白其实还是蛮感激的。
温度更冷了一点,魏白有所察觉地抬起头,天空中好像开始积蓄着什么,从情势上来看,大抵是有一场雨将要降落在金陵竞马场。
魏白有些犹豫,走回去的路不算短,自己倒还好,如果一会儿突然飘雨,他有些担心李一道的衣服不太够。
“要下雨了啊...”李一道也念叨了起来,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作为一个大丈夫,说了陪魏白三十分钟,那就是陪三十分钟。
魏白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他扯了扯李一道手中的牵马绳,随后就打算朝着身后来时的方向走回。
他耐寒,但他不能让李一道陪着他一起挨冻。
“哒哒哒...”
正欲转过身,一阵马蹄声传来,让魏白的动作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连忙充满希冀地看向声源。
在那座放着退役赛驹的马房之中,即将有一匹赛驹将要牵出来放牧。
“这天儿了还往外牵么...”身旁李一道的自语让魏白有些幽怨地白了一眼,可别让李一道的乌鸦嘴把那匹马给说回去了,使得魏白的打算还没有开始就落空。
洁白的身体出现在了马房的门口,一匹芦毛马带着些许慵懒神情走出了马房,在看到了魏白之后目光一亮。
“阴天了,别放了,牵回...”李一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白的嘶鸣打断,魏白有些兴奋地自己走进放牧场,让李一道不禁苦笑。
他大概是明白了魏白这几日的想法了。
将笼头摘下,李一道看着那边牵着黄金干道的厩务员抬起手打了声招呼:“要不把他俩放邻居吧?”
“行啊...”没有拒绝,厩务员将黄金干道放入了放牧场后就朝着来时的马房返回,顺带还朝着李一道招了招手臂,“马上下雨了,这边有伞,过来待会儿?一会儿也好收马。”
“唉...”叹了口气,李一道小跑着朝着马房跑去,他也知道他原本安排的事情多半是要延后去做了。
“赢了么?”魏白正望着李一道小跑着的背影,黄金干道突然开了口,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摇了摇头,魏白的神情间也没有沮丧或是失落,而是神色认真地看向了黄金干道:“我每天都过来想找你,想问你个问题。”
“嗯?”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黄金干道看着魏白的神情,对魏白的问题明显有了几分好奇,随后点了点头,“你问吧。”
“就是...”魏白将早就想好了的话同黄金干道说着,包括与徽府之眼的谈话以及自己对于黄金血脉技能的一些感悟捕捉。
天空中好似有了雨丝,凉意洒下,让空气多了湿意,也不沉闷。
黄金干道听得很认真,在魏白说完了所有话之后才笑着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魏白有些疑惑,雨丝好像大了一点,让魏白本能地稍微眯起了眼。
“很多,没想到你能遇见这样的赛驹,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感悟,没想到你能有这样的认知与反省...”黄金干道的声音平静,内里却有着满意。
“什么意思?”似懂非懂,魏白皱起了眉头,看着黄金干道。
“说实话,对任何一匹赛驹而言,能动性都是极其重要的,这很影响一场比赛中赛驹的发挥。”
黄金干道挑了挑眉,没有接着魏白的问题回答,而是就着能动性的问题率先给出了它自己的理解。
魏白能够理解黄金干道的意思,就如同残风铃的固有需要其决胜之志的爆发一般,并不是只有黄金一脉的赛驹才会有这种随着状态、思绪、斗志甚至是心情起伏而有所变化的固有。
“只是我们会更任性一些吧,这也就让我们会受到情绪上的影响更多,当我们誓要做到什么时,血脉中的力量会给予我们回应...”黄金干道抬起头望向天空,即便雨丝落入眼中,黄金干道的神情也依旧平静,甚至没有眨动双眼。
“如果要我说的话,一匹赛驹的能动性,最好自然是来源于热爱,但这并不是没一匹赛驹都能做到的。”黄金干道舔了舔嘴唇,眼中有着几分追忆,随后正色看向魏白。
“怎么样,想听一听我的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