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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意外事故,魏白的救场

“沙沙...”蹄子在金陵牧场刚耙过的沙场上踏着,魏白不禁感叹这座南方牧场中的领头者,其硬件设施之强大,即便比之京都牧场也不遑多让,也难怪在以前京都牧场两任无败三冠马的时代,也只有金陵牧场能够威胁到那两匹马。
此时的天气并不温暖,甚至称得上依旧寒冷,不过浇了水的场地丝毫没有要冻上的征兆,软硬程度恰到好处,让魏白都好奇起这场地的设计和用材了。
“咱们今天就是让天选习惯一下主场地,然后咱们从明天开始正式的训练和数据测试...”陆长肆的神情在谈论到正事的时候总是很正经,但是显年轻的脸庞和那明明还没到时候却故作成熟的姿态,让陆长肆又表现得有些可爱。
陈莫奢有些警惕地四下看着,生怕哪边什么动静把自己胯下的赛驹吓到,同时也在每很小一段时间就确认一次自己和魏白的联系是否紧密,这让魏白不禁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啦...’魏白撇了撇嘴,莫名也有一点小委屈和小不爽,‘干嘛不能信任我啊,小心我真的搞你...’
陈莫奢自然是不知道魏白的脑海中已经升起了些许危险的想法。一般年轻马突然来到一个大的场地、开阔的空间,同时周边还有很多马在运动的环境里,都会变得很紧张,神经会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自然由不得陈莫奢不小心。
身边就还有依旧在训练的赛驹,在远端的位置快速地奔跑着,虽然说离自己距离不近,但是剧烈的呼吸和不小的奔行的踏地声总会让陈莫奢的心稍稍提起。
这可是黄金家的马啊,还是黄金干道的崽...
黄金里程几多的G1子嗣中,也仅有黄金衣一匹气性良的赛驹,而黄金干道则是黄金里程最暴力的子嗣,魏白目前表现得一直是气性良好,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突然疯一下呢...
陆长肆此时此刻则是已经倚着场地边上的栏杆,观望着场地中其它赛驹的训练了,而陈莫奢在带着魏白围绕着整个场地走了一圈后,也来到了陆长肆的身边站定。
“怎么样?”陆长肆头也没抬,依旧在看着那边有一匹马的训练,“天选的状态和情绪还算可以?”
“很可以。”陈莫奢此时也稳定了下来,他的坐姿和神情也随意了几分,一圈下来,魏白一直表现得很放松,就像是在类似的环境中呆过很久一般。
“那挺好!”陆长肆的嘴角弯起,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随后抬起手指向他一直看向的地方,“那匹马认识么...”
“认识...”陈莫奢扬了扬眉头,“我爸当时骑过,优骏之前是我爸负责骑乘的...”
陆长肆闻言,这才转过头来,语气有些调侃,眼神怀着几分狡黠地看向陈莫奢:“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陈莫奢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那匹赛驹,在京都优骏之后便再也没有取得过哪怕一场G1的胜鞍了,后续的两年竞赛生涯也只有几个G2到G3的优胜。
陈莫奢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便没再回复。
二人都知道,这也仅是一个玩笑。
“我给你介绍介绍几匹挺厉害的赛驹...”或许是方才的话题,激起了陆长肆的些许兴趣,只见陆长肆又指向了另一匹正在奔跑的赛驹,开口说道。
‘’陆长肆倒是说的开心了,魏白则是愣在了原地。
正事既然已经办完了,能不能先放他回去呢?
一直骑着他算个什么事呢...
魏白的脸稍微黑了黑,随后察觉到背上的陈莫奢听的津津有味,心里的怨气就更大了一点。
他已经决定好了明天的训练要让陈莫奢提心吊胆一些。
‘不过,话说为什么这一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欺负骑师呢...’在心底自问了一句,也没当回事儿,魏白有些无聊地刨着蹄,将沙地刨出了一个小坑,然后也看着周边正在训练的赛驹们。
每一匹赛驹的身上都冒着汗,在有些冷的空气中散发出热气,像是从身体里渗出阵阵白烟一般。
‘真是努力啊...’魏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还觉得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莫名感慨,让他的内心有所触动,
“那边的那匹鹿毛的那匹马,看到了么?那是...”陆长肆此时也说得起兴,声调都高昂了几分,只是训练场中、离陆长肆不远处的一阵更高昂的嘶鸣声一下子将陆长肆的话打断了。
“咴咴!”只听那嘶鸣中蕴含着不少的愤怒,随后便见一匹高大的芦毛马目光狠狠地盯着另一边一匹鹿毛的牝马。
芦毛马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凶狠,这让同样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魏白不禁想到了曾经西安纪念上黄金干道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时的自己就像是那匹牝马一般,在身形比自己高大的马面前显得有些瘦小。
其实说来,那匹牝马的身形也不小了,在牝马群体中想必也是极大的了,比之不少牡马都要高大一些,只是那匹芦毛马的体格跟魏白比起来差不多大小,所以才衬的那牝马小了一圈。
“喂!”芦毛马的骑师神情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的慌张,那是一名年轻的骑师,明显不具备着让芦毛马在这个时候听话的能力,而另一侧牝马的骑师也变了脸色,他已经看出来了那匹芦毛马有了想要冲过来的意思。
周边的几个驯马师和骑师都连忙招呼了起来,整个训练场地一下子便变得有些乱了,周边的赛驹都被各自的骑师带着往远离的方向移动,这种时候,让自己的马离得远一些,别引起更大的骚乱才是其他骑师和驯马师更重要的事情。
陆长肆和陈莫奢同样如此,二人在见到芦毛马跟骑师僵住,有着想要冲撞那匹牝马的意思的时候便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远离。
陆长肆是直接就往远处小跑前进,而陈莫奢则是拉着缰绳想让魏白转过身来。
可是魏白并不这么想,看着那匹牝马丝毫没有惊慌,反而是稍微俯下身子紧盯着芦毛马的样子,魏白就总是回忆起当时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好像便是以那幅姿态准备迎接着黄金干道的冲击...
“踏踏!”芦毛马此时已经完全摆脱了骑师的束缚,几个原地的起扬,把骑师一下甩到了地上去,随后重重地踏着地便朝着那牝马冲去,而那匹牝马的神色更冷了几分,眼神中带着几分高傲,浑然不惧地做好了准备。
“咴咴!”
陈莫奢额头已经冒汗了,只见魏白在长鸣一声后便朝着事发地的方向冲了过去,没有准备的陈莫奢一个没坐稳还差点掉了下来,随后虽然找回了平衡,但也没机会阻止魏白的插入。
几个大步便赶到了那匹牝马的身前,魏白两小步将速度急停零,随后便一个急转身迎向芦毛马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体一下子拔起,阳光洒下,是泛着金光的马体。
“*¥#%*”陈莫奢的惊呼从背后传来,不过魏白暂时无法顾得上。
芦毛马显然也被突来的闯入者吓了一跳,一个斜步便跳出了原来的路线,从魏白和身后牝马的身边冲了过去。
愤怒之意更重,芦毛马的嘶鸣声都更锋锐了。
魏白只是两步挡在牝马身前,稍微俯下身,全然不惧地与对方对视着。
同样高大的身形,让芦毛马不禁有些忌惮,脚下的蹄子踌躇地前后刨着,带起了一阵阵沙土。
魏白的眼睛更亮了几分,他已经看出了对方开始心存退意了,所以魏白不再多想,往前上了两步,这让那匹芦毛马的犹豫更加明显。
“还不骑走!”一旁的驯马师朝着那牝马的骑师大声吼道,“你怎么骑的,怎么骑到这边来了?”
金陵牧场的训练场有两个,且面积都很大,中间相通,彼此相连。
那名骑师便是无意间把那匹牝马骑到了这边来。
没敢回话,脸色已经有些白了的骑师连忙带着那牝马朝着原来的地方跑去,这个举动让那芦毛马的退意更加明显。
令它愤怒的对象已经离去,跟眼前的这匹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大马相抗,怎么想都不会好受。
威胁似地哼哼了两声,那芦毛马面朝着魏白缓缓倒退,它也有些警惕看起来攻击性不弱的魏白。
魏白同样不敢掉以轻心,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那牝马状态的精力都没有,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面前芦毛马的一举一动。
背上的陈莫奢喘着粗气,他只觉得方才他才是最难的那一个,就魏白站起来的那一下,很多骑师就能一下下来,更不用提那些急停、急转之类,所幸他陈莫奢基本功打的扎实,这才给坐住了。
看那芦毛马已经退却,陈莫奢简单地回应了一下周边人或夸赞或带些责备的话,心有余悸地赶紧带着魏白朝着马房的方向走去。
他要下马!他今天不要再骑了,有点费骑师...
魏白也有些无奈,把自己的骑师吓着实在是事出有因。
‘明天不吓你了就是...’魏白也感觉对陈莫奢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一系列行为,还真是给陈莫奢带来了蛮大的麻烦和挑战。
一人一马急着回马房,自然是不再关注身边和身后的情况了。
已经快走到另一片训练场地的鹿毛牝马此时则是没有管骑师的催促和拉缰,只是高傲地、带些感兴趣神色地望着身形匆匆的魏白。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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