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国远征,真是觉得,如隔三秋啊...”驯马师助理跳下了运马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着也下了车的邢名蔼感叹道,“感觉上一次来京都竞马场已经是好久前的事情了啊...”
“怎么不是好久前的事情了?”邢名蔼一边帮着司机打开后边的升降门,一边回道,“也有一年多了,上一次来还是去年的始皇赏秋啊...”
“也是诶。”驯马师助理想了想后道,“今年全是在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随着运马车的升降门渐渐落到地上,魏白听着车外的谈话声也愈发清晰了。
伸了伸四肢,魏白只感觉四肢久未动弹的酸涩感渐渐褪去。
“走吧...”邢名蔼先是对着魏白沉默了一小阵,随后轻声说道,拉着牵马绳往运马车外走去。
京都竞马场此时也正举办着一场比赛,场内的观众并不算少,所以显得比较喧嚣,观众席的声音即便是在赛场外也听得清楚。
朝着京都竞马场提前安排好的专门为国际赛马杯准备的竞赛马房走着,魏白的耳朵一直直直地支起,努力听着比赛场地里的解说。
“还剩四百米距离,还剩四百米距离,嘟嘟嘟,嘟嘟嘟已经完成超越,已经脱出,嘟嘟嘟,嘟嘟嘟好快的速度...”
解说的语速很快,所以在连着说“嘟嘟嘟”的时候总是会不自禁地嘴瓢,这让魏白感觉有点好笑。
‘记得原来和这匹马一起比过一次赛来着...’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的比赛经历,魏白还是没太能记起。
“朦胧影还喜欢看比赛呢?”驯马师助理注意到了魏白的目光时不时就往赛道的方向撇去,不禁打趣道,“你看朦胧影,还听比赛呢...”
魏白翻了个白眼,没有去点个头或是用其它的方法来回应驯马师助理。
“嘟嘟嘟,嘟嘟嘟率先冲线!嘟嘟嘟一着,没有辜负马迷们对它的期望!”
随着解说的话音落下,这一场比赛的结局最终以嘟嘟嘟获得了胜利而告终。
驯马师助理“啧啧啧...”了几声,也没多说什么,而邢名蔼则是根本没怎么关注比赛,目光放在了停靠在京都竞马场内部停车场里的几辆大马车。
“来了一、二、三...五六匹马了这得,到的可够早的。”驯马师助理沿着邢名蔼的目光看去,嘴上又开始动了起来。
“是得来的早一点,咱们这里的赛道和他们的那里的赛道差距不小的。”邢名蔼轻声回道,目光已经转向了还有几步路距离的竞赛马房。
竞赛马房里的声音不大,但是有马的嘶鸣声传出,证明着其中已经有马入住。
“走吧?”不知道为什么,邢名蔼突然就不太想牵着魏白走进这座马房之中,犹豫之间,竟是对着马房出了神,直到驯马师助理推了推他,发声询问,才回过神来。
马房的门帘是垂下的,这是为了让马房内的温度不至于太低,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
不过对于很多马来说,门帘也是会让它们害怕的东西,所以厩务员或是马工在开门帘时总是要小心一些,避免马匹受惊。
但魏白没有这个问题,所以邢名蔼在拉开门帘时也没有想着这个问题,直接一把拉到他能举起的最高处。
“咴咴!”邢名蔼的眼睛猛地一眨,下意识地边站在了魏白的身前,身前的急促地马鸣声给他吓了一跳。
魏白同样被吓了一跳,就如同走路在拐角处转过来时,恰好面前有一个迎面跑来的人一样,身体的本能促使着魏白往后小跳了一步,带着邢名蔼都被往后拽了几步。
至于魏白身后的驯马师助理则是被魏白的屁股狠狠地拱了一下,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后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边揉着屁股。
“啀!别害怕别害怕...”马房里面同时传来一名厩务员安慰马匹的声音,一口法语让还没看清眼前画面的魏白立刻便知道了眼前的赛驹是谁。
“十分抱歉...”邢名蔼一边舒了舒自己的呼吸,一边带着歉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这也怪不了你们...”里面的厩务员在安慰好了自己负责的赛驹后,满是善意地回复道,随后很是诧异地问道,“朦胧影?”
自从凯旋门赏大胜之后,魏白的名号已经在欧洲传开了,稍显瘦小的体态和承袭父亲的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栗毛,魏白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在了大多数马迷的心底。
凯旋门赏毕竟是凯旋门赏,作为时间悠久的欧洲最盛大的赛事,它在某种角度上具有着十足的意义,至少在国际赛马杯初办的十几年时间里,地位和意义上,凯旋门赏都与之不分上下,甚至略胜一筹。
“是的,这是...”邢名蔼先是回复,随后也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身后的赛驹,“切割机?”
双方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刻,碰面的竟然是两匹基本上是人气前三的赛驹。
“你好。”切割机的神色已经回复了常态,又变成了那股子有些傲气的模样,朝着魏白打招呼。
它对魏白的态度比之原子核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在日本杯和凯旋门赏上都输给了这匹赛驹,从心底上还是十分忌惮的。
“嗯哼~”点了下头,从鼻腔中哼哼了一声以作回应,魏白和邢名蔼侧身贴着过道一侧往里进,而切割机则从另一侧朝这外面走去。
马房里提前抵达的几匹赛驹也好奇地看了过来,其中不乏有老面孔,不过也有新面孔。
‘夜舞?’魏白看着日本本次派出的参赛马,不禁有些疑惑,他原本还以为参加本次国际赛马杯的会是出战了凯旋门赏的房一协和。
‘不过两匹三岁马啊,正好一匹参加国际赛马杯,一匹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
夜舞也看着眼前一直瞅着自己的赛驹,对方身上有一股气势,虽然不是主动显露,但是夜舞感觉的清楚,不得不始终盯着对方。
一旦移开目光,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瞅着夜舞警惕的眼神,魏白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跟着邢名蔼入了选定的马厩后,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到了地上。
他现在除去训练以外,基本上都是趴着或是躺着,使得腿部可以最小程度地损耗,让凯旋门赏上的后遗尽快消除。
最后的十天时间,那之后,便是他的最后一役。
养精蓄锐,然后在这场退役战上展现出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