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如果是清凉的气候,马儿们自然也欢喜的紧,只是如今,连绵的雨丝间是沉闷的空气,而落雨稍长,让马毛粘在了一起,更添了几分不适。
魏白站在地下通道,无声铃鹿就在身旁,千里云山则在前方。三匹马彼此离得很近,而黄金干道则被要求最后出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先拴着呢。
稍微用力地呼吸着,魏白眉眼间渐渐有了几分烦躁。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以往让魏白时常调侃的场裁的话,这次却让魏白觉得十分悦耳。
地下通道空气更闷,还不如出去淋些雨,虽然难受是难受了些,但至少温度宜马,也没地下通道这般闷。
“走了...”苏翊稍弯下腰,拍了拍千里云山向前走去。
是的,千里云山就在马群最前方,也由于它的缘故,魏白和无声铃鹿分别排在第二第三。
年轻解说的声音已经响起,苏翊和千里云山也冒头在了地下通道外,引起了一片的喧闹和欢呼声。
“率先出场的,是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五号马,千里云山,背上是主战骑师苏翊,在以往的比赛中,千里云山给所有的马迷都呈现了精彩的表现,成绩也相当不俗,非常稳定,希望这场比赛可以取得好成绩!”
“紧随千里云山身后的,是本场比赛二号马,身着蓝白色彩衣的二岁马王朦胧影,背上的主战骑师赵暄于。这也是本场比赛唯一的三岁马,以年轻马之龄挑战古马,祝他们好运...”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深浅绿色彩衣的三号马,无声铃鹿,背上的主战骑师陈迦男,如今正在准备策骑无声铃鹿进行热身。无声铃鹿的跑法相当具有观赏性且其本身也是一匹实力强大的赛驹,今天的比赛,它能否取得本场比赛的优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接下来...”
“梦麒麟,本场比赛人气四番,身着黑色彩衣的十一号马...”
“......”
“接下来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白色彩衣的六号马,目白善信。可以看到依旧是斗志昂扬,可谓是老当益壮,让我们期待它的发挥。”
“紧随其后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五番万户食邑,身着黄黑色彩衣的十五号马...”
“......”
“末位登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粉黑色彩衣的十三号马,黄金干道!继承了黄金末脚的它,今日能否依旧为我们献上精彩纷呈的炸裂末脚么,期待它的良好发挥!”
解说依旧在说着什么,而魏白则稍稍带着赵暄于远离了一些黄金干道的方向。
魏白总觉得黄金干道的状态不太对,或者说过于兴奋了,现在即便是入了场,依旧让两名马工一左一右的拉着,而骑师则一脸警惕,动作上也时刻保持小心翼翼。
果然,就在两名马工撒开手的一瞬间,黄金干道直接飞奔了出去,带着那名骑师就奔向护栏,随后紧急转向,想借助这一个变向的力将骑师甩飞出去。
骑师明显也是经验丰富了,丝毫不为黄金干道往护栏上撞的动作所骗,只是等着黄金干道变向。
于是,热身场很快便变成了黄金干道和它骑师斗智斗勇的地方。
魏白一脸庆幸,幸亏他躲得远远的,没见那边几匹稍微靠的近的马都差点被撞到踢到么...
魏白也同样庆幸早早跟着千里云山出场了,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热身,完全不担心被黄金干道所影响。
想到这里,魏白转过头看向千里云山那边,只见千里云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以及苏翊苦笑的模样。
在折腾了将近五分钟左右,黄金干道或许是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直接一个极高的接近完全立直的起扬,让骑师根本没法坐在鞍子上,一下顺着黄金干道的屁股滑到地上,随后黄金干道就奔着一个方向跑去。
“其它赛驹先入闸吧...”
场裁的声音中有着听得出的无奈和疲惫,想必是被黄金干道整的心累。
魏白急匆匆地赶到闸车那里,此时的闸车就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所,黄金干道在闸车外做什么,几乎影响不到闸车里。
其它的赛驹也大多进了闸车里,偶有一两匹想要学习黄金干道找寻自由的赛驹,也很快被人们给压制住了。
事实证明,没有黄金家的那两下子,最后还是不要模仿,否则就像这两匹马一样,直接被制的服服帖帖。
无声铃鹿悠哉悠哉地在闸箱里面等待着,魏白就在它身边让它有些放松。
“小影、铃鹿,别忘了咱们之间的比赛!”千里云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它与无声铃鹿中间仅隔了一个马厩。
“忘不了!”魏白直接很大声地回道,无声铃鹿则是以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声音回答了千里云山。
扬起脑袋向下斜眼,魏白看着无声铃鹿端着一副从容架子的模样,突然内心的恶趣味作祟,说道:“铃鹿,黄金干道好像朝你的闸箱撞过来了...”
无声铃鹿也不傻,自然不信,正打算调笑着回一句,却听到身旁的四号马突然轻声来了一句“真的诶...”,且身后马蹄快速地踏在草地里的声音由远至近,周边人也都大喊了起来。
魏白也懵了,他就是随便一句,哪知道言出法随,黄金干道真冲着这边来了。
“别啊!”无声铃鹿有一点慌,左顾右盼间突然盯着脚下闸箱门与地面的空隙。
当机立断,无声铃鹿直接俯下腰从那里往外钻,而一旁的魏白就看到旁边的闸箱底下突然窜出来半只马的身体。
“你怎么...”魏白话还没问完,就见无声铃鹿扛着盘空鞍子从闸箱底下钻了出去,迅速往前跑去,随后便看到陈迦男一脸疑惑地从闸箱里走了出去,看走路的样子,应该是没受什么伤。
至于黄金干道,它也不傻,不会真的硬撞,刚刚在与人们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才听话地走进了闸箱。
于是,在黄金干道来到闸箱中之后,无声铃鹿却脱出了闸箱,气的场裁几度扶额。
“你俩真是好玩,哈哈哈...”魏白忍不住了,朝着不远处回望过来的无声铃鹿道,“尤其是你,真是绝了,还真跑出去了...”
无声铃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