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吉姆和查理并排站着,像是连了体一样地看着罗恩,让罗恩露出了一抹苦笑。
很难说这种被两个人一起看着的感觉,罗恩是觉得有点别扭的,但在仔细感受了一下后,好似也没有什么特别。
“感觉状态更好了,它今年才真正步入巅峰期了啊...”
似乎有些感叹,罗恩的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庆幸。
在加拿大取得了一场草地G1赛事的胜利之后,阵营原本的打算是要退役的,但是在考量了一下秘书处的训练已经比赛状态之后,阵营反复地斟酌下,最终又变为了再战一年。
不过,依旧只是在美国及周边国家进行比赛,还是让罗恩有一种难以表达的遗憾。
如果可能,他也希望看到秘书处的英姿能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而这个舞台,无疑是包含欧洲的。
在探讨赛马的过程中,欧洲是永远绕不过去的,这也注定了在某种程度上,秘书处的伟大总归是有对手的。
恰如过往世代中的马王们,它们或许都有可能被拿来与秘书处比较,而如果能在欧洲赛场上征战并延续伟大的表现,或许秘书处在赛马界历史中的地位,还能更上一层楼。
摇了摇头,能够策骑这样的一匹赛驹再战一年,这无疑是幸福的,罗恩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并且在内心里也时刻告诫自己这一点。
要知道自从飞马世界杯之后,秘书处的状态在四岁年是越来越稳定,发挥也越来越惊艳,一路连胜至今,难求一败。
看着窗外的蓝天,天穹之中的白云四散,似乎代表了一种祥和与安宁。
微微皱起了眉头,罗恩也不禁想到了接下来的赛程——IFHA秋季G1巡回,这无疑是一场硬仗。
同样是一路连胜而来的月在天驷,世界已经无人质疑的中距离草地第一,这一次的比赛,将会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顶尖对决。
打开了领口,清风吹入,带着凉意。
原来是在训练过后,汗水也打湿了胸前与背后的衣衫。
不过,清风来的也恰是时候,吹散了罗恩脑海中的焦虑和担忧。
他是三冠骑师,是加拿大最出色的骑师,是美国最具天赋与荣誉,被无数人追捧的骑师。
而他的同伴,是美国历史以来数一数二的名驹,是当世代美国的最强驹,没有之一的那种。
他们组合在一起,赢下了今年的一切,又为什么要去忧虑这近在眼前的一场比赛呢?
想着想着,也就不再想了,朝着洗马区走去。
吹起了口哨,想着晚饭要吃什么...
......
“总算是到了啊...”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态,李阙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对魏白的忧虑,“说实话,天驷的赛程会不会太紧密了一点,照常理来讲,这段时间正是提升的大好时机,但是由于修养的缘故,训练量少得可怜...”
“而且这样子比赛的话,对于马体来讲,有些吃不消啊...”
魏明诃也有些昏昏欲睡,短时间内经历欧洲、华夏、美国的时区,让魏明诃已经有些找不到合适的睡觉时间了,只能想睡就睡了。
“没办法...”脸上染了几分苦意,魏明诃换位思考了一下,连自己这么个年轻人都吃不消的历程,何况一匹金贵的纯血马呢,“雨上、奉祀还有暴食都拿了一些积分,让华夏现在的积分已经冲到前三了,今年真的是有希望的一年啊,错过了今年,明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月冥雪羽还有黑金长阶我看都很有潜力,明年的外战战线等到它们的加入估计还能拿更多的积分...”
“但不知道天驷的状态还有雨上晴天它们的状态能否保持了...”
魏明诃的声音低了低,怜爱地抚摸着魏白的脖子:“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只能把握当下。当承载这种血统诞生,背靠着那样的背景,他的使命,就已经有了几分必然。”
李阙默然了,对方的话是如此正确,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但他毕竟是从朦胧影世代一路走过来的人了,当一匹马开始承载着家国的希望和使命时,这种超越了原本赛驹定义和奔跑意义的内容也存在着压垮马本身的可能性。
不过没有再劝,李阙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部,去照顾这匹赛驹。
“比完IFHA秋季G1巡回就要去凯旋门了...”魏明诃补充道,让李阙去梳理魏白鬃毛的手又是一顿。
这两场比赛的间隔,甚至不到一个月,又要远跨重洋地前往...
“之后呢?”声音沉稳,李阙重新开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魏明诃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点沉重。
“之后有接近一个月的间隔,准备十一月上半的育马者杯经典大赛...”
“再之后呢?”
“可能会选择IFHA年末英里赛,有马纪念的话,就不参加了...”
魏明诃的神色也不是很好,补充道:“bbc和IFHA年末英里赛之间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
李阙不开心么,自然是有的,但是他也能理解现在处境出现的情况。
看着魏白身体上隆起的肌肉以及壮硕的体型,李阙的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因为是厩务员所以才有的无奈。
这一次,真的要看赛驹本身了...
这种情况,在秋赤北之后,已经有多久没有再现过了。
而现在,却是要发生在李阙自己的手里了。
氛围有了些许的压抑,让那边和牧场负责接洽的人回来时也察觉到了不太好的气氛,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怎么了”...
看着李阙和魏明诃,魏白的心情倒是自然的很,高强度的赛程和赛事,对于寻常赛驹来说自然是很难吃的消,但是有了龙府之躯的加持,魏白还是能够接受这种赛程的。
不过对于魏明诃和李阙的担忧,魏白也有一些感动,对方的那种真诚的关照,确实真情实感的流露。
抖了抖身子,魏白开始欣赏起了美国的天空,这还是他四世之中,首次来到美国。
牧场的环境并没有很好,听之前负责接洽的人讲,这里已经是当地很不错的牧场,有着较好的设施和训练条件。
但是可能是太过贴近自然的缘故,这座牧场看起来“尘土气”过重,既失了那种牧场的浩大之感,也没有那种遁离世外的飘渺感。
也不知道是何时,或是京都、金陵、云间牧场等地,魏白看待牧场的目光也变得十分苛刻了起来。
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清新让魏白还是较为满意的,于就是风有些大,让魏白感觉到了有点多的凉意。
微微皱起了眉,魏白也难免感到好奇——难道美国的九月,就能这般凉快么,抵得上华夏京都那边的十月中下旬了?抑或只是这几天才会这般凉,过几天就会好了...
甩了甩脑袋,魏白倒是觉得也不必去思考这些,如何将比赛比好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天气,也不过就是一些次要的影响因素了。
被风吹得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朝着李阙靠了靠,才发现原来这个年过半百地男人也有些发颤,一人一马,属于是抱团取暖了。
一边感到些许好笑,一边听着李阙些许的吸鼻子的声音,魏白感觉自己的鼻前也有了一点溢出的鼻涕,让魏白也无奈地笑了笑。
这风确实是大啊,放大了凉意,不过片刻,就将这一人一马,凉的流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