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聊地躺在西安竞马场安排的赛事马房里,魏白侧卧着,望着天花板上不断打转的风扇,眼睛随着风扇叶的转动而转动着。
“最后两百米,我强势发力反超了你!”
“还有一百五十米,我超回来了!”
“一百米,我将我体内的余力彻底爆发,一举反超!”
“五十米一过,我跑的已经特别快了,你被我又超过了!”
“好!好!好!ヾ^_^”黄金里程大笑起来,“就是这样,终点前五十米近乎跑完,轮到我的发力点,我在最后时刻反败为胜,成为赢家!”
“怎么可能最后时刻...”
“而你只能沦为败者,找了个角落哭鼻子去了!哈哈哈哈......”黄金里程强势打断。
憨态可掬躺在地上,听得额头爆起青筋,只觉得血压上来了。
它要困死了,求求两个小祖宗别张嘴,它只想睡觉!
“秋霞,秋霞!它欺负我!(ó﹏ò)”黄金罗盘经典斗嘴斗不过黄金里程,就四处搬救兵。
“哦哦,好的,你说的这个故事确实很有趣...”魏白想都不想,直接回复。
“呜呜呜呜......”黄金罗盘躲到了自己的马厩角落里,开始了独自“哭泣”。
“果然,最终胜利者,是我黄金里程哒!”黄金里程一脸自得。
它就喜欢看黄金罗盘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就好这一口!(屑
“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打断了黄金里程已经到了君临天下阶段的幻想,也让黄金罗盘不“哭”了、跑到厩前一脸期待地看着马房门处。
“谁啊!”黄金里程在对方还没现身的时候就已经不满地嚷嚷起来,可惜没人回应它。
魏白也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稻壳,看着马房门处,想着离比赛还有半个多月时间,是谁来的也这么早。
只见马房门口外的拐角突然出现了一人一马,人是一个中年人,面色严肃,马则是经常与魏白一行马同场竞技的常势常形。
“行了行了!散了散了...”魏白眼底的期待顿消,重新躺到地上看风扇。
黄金罗盘也一脸失望,迎着常势常形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角落。
常势常形:“???”
‘我招你们惹你们了?’虽然常势常形很是高冷,但不意味着它不在意别人的想法,魏白等马的反应让它很是费解。
但是,由于它的性格,也只好作罢,不做询问。
倒是很困的憨态可掬很是满意常势常形的到来。
果然,也只有常势常形了,来终结这场闹剧吧,让它可以好好睡一觉。
常势常形的厩务员绕着马房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把常势常形放在了魏白的对门,将笼头拴在马厩门上,厩务员开始为常势常形铺垫料,以及打水放草。
常势常形很是安静地看着厩务员为它服务,也不给厩务员带来什么麻烦,马房中只有憨态可掬的绵长呼吸与厩务员干活的声音。
这正是常势常形所喜欢的环境,它享受这种平淡,谁都不会打扰到它。
“秋霞秋霞!我们什么时候比赛啊!你肯定知道的,对吧对吧?”可惜,常势常形正点头表示着对周边氛围的满意,黄金罗盘的声音一下打断了它的美好幻想。
当然,它也不是什么超级低情商马,这种情况它忍得多了,早就适应了。
“小点声...”魏白满脸都是无聊到生无可恋的表情,“憨态可掬在睡觉...”
“好的——”黄金罗盘立刻超级小声地贴在魏白马厩旁边说道。
“比赛估计还早,这段时间先好好训练吧,没必要着急...”
黄金罗盘有些失望,隐晦地看了一眼黄金里程后,气呼呼地鼓起腮帮。
“好吧...”魏白挑了下眉,感觉出了黄金罗盘回复声音中稍带有的些许委屈。
‘估计是黄金里程了...’魏白老赛驹心理学大师了,很自信地下了结论。
马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常势常形的厩务员也离开,去了马房门口。
安静的环境催马困倦,但由于魏白昨晚睡得实在太多,导致他现在怎么催眠自己都睡不着。
于是只好趴着,闭上眼睛,听着旁边三匹马绵长的呼吸声,假设着它们如果做梦会梦到什么。
“嗯——!!嗯——!!”突然,从常势常形马厩那边传来的怪声,惊扰到了正在假寐的魏白。
‘啥声啊...’魏白都惊了,‘这是马能发出来的声音?’
悄咪咪地抬起头,通过马厩门板之间的一条条缝隙,看向常势常形的方向。
‘这...这在干嘛?’
魏白大惊失色地看着常势常形,只见常势常形正站在自己的一摊排泄物前,时不时地用鼻子凑过去去闻,闻完后还反应不小,疯狂上下摆头,把嘴唇抬起不停抖动,露出上面一排的牙齿,嘴里一直小声嘟囔着什么。
魏白将耳朵靠在马厩门上,仔细去听、去分辨常势常形说的内容...
“这啥啊...怎么这么臭啊?”常势常形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谁的?肯定是上一个住这儿的马留下的,为什么刚才不清一下?”
魏白闻言连忙侧过头来憋笑,方才差点就笑出了声,刚才那名厩务员牵着常势常形进来的时候,其它的马厩都是空空如也,别说排泄物了,稻壳、草、水一概没有,到现在就成了上一匹马留下的...
‘不行了...这可太好玩儿了,哈哈哈哈...’魏白难掩笑容,转回头来,将眼睛对上门板间的缝隙,往常势常形那边瞧去...
“我*!”魏白被吓得一激灵,往后一跳就打算起身,结果还没站稳,滑了一跤,随后才真正站起来,慌乱间,踢的满地稻壳到处都是,有的还飞到了相邻的马厩里。
方才他望过去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常势常形不见了,于是四下打量,却在对面的门板缝隙间猛然看到一只带着“杀气”的眼睛,那只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原来是常势常形还是听到了一些异响,于是俯下身躲到马厩角落,透过缝隙去看,恰好看到了侧头憋笑的魏白。
站起身后,魏白尴尬地笑了笑,赶忙打招呼:“你好啊!”
常势常形面无表情地看着魏白,让魏白笑不下去了。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魏白很真诚地道歉着,却见对方还是一脸冷漠状。
“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万万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常势常形...”
刚说完这句话,魏白便意识到不对了,他打十乘十的保票,这句话是不经意间说出口的。
(当然,满额是一千)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