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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菊

菊花赏,在位于安徽省黄山市黟县的黄山园田举办。黄山园田,也是全华夏唯二的不以“竞马场”为后缀的赛马举办场地,名字取自陶渊明“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一句,与距其仅六公里的守拙园景区相呼应,构成了一幅美景,成就了小段佳话。
黄山园田内栽有大量的菊花,竞马场的内部装修也带有浓浓的古风风格,是由一位对于古建筑学极为了解的名家亲自设计,平日里对外开放,是为一处景区,仅在第十月的后两周暂时不对外作为景区开放,用以举办这里唯一举办的赛事,即一年一度的年轻马三冠赛事——菊花赏。
菊花赏一直被誉为“只有最强的马才可以获胜”的赛事,极具含金量。原名陶渊明纪念,后因黄山园田内多菊花,便直接名为菊花赏,起初本非三冠赛事,但由于场地条件极好,外加寓意深刻,景色宜人,于是最终成为了三冠赛事,一直至今。
是一场3000m、右回的草地赛事。
魏白与阵营方面在黄山园田刚刚停止以景区身份对外营业的时候便抵达了这里。届时,赛事主办方正对草地进行一次全面的维护,预计两天内不能上草地训练,于是也就给魏白放了个小小的假期。
黄山园田的空气有些潮湿,但是很清新,虽然一直作为景区对外开放,但是由于其内部在客观上东西确实不多,除去满园菊花与古风建筑,就是与过去菊花赏有关的物件视频,没有作为景点的招牌景物,所以除了有人去陶渊明故居拜访或者来黟县旅游时顺道过来参观以外,人流量并不大,烟火味自然就不浓,整个竞马场带着些许出尘的气质,外加上黟县县城这座“华夏画里乡村”内存有大量的明清民居、祠堂、牌坊、园林,让魏白好似梦回古时。
云雾缭绕,正值花期,菊花满开,人马皆良。
CRA与经营负责人也乐得如此,竞马场建立之初便只是为了这场赛事,最多就是会在这里饲养几匹退役赛驹,旅游只是附带选项,其实从二者的角度而言,人少些也好,更有利于维护和保持竞马场的气质。
值得一提的是,CRA的马匹福利保护做的还是比较出色的,有不少可查的重赏赛驹(参加过重赏)或是因其它缘故而小有名气赛驹,在退役之后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无主之马,面临生存问题。遇到这种情况,CRA便会尽力帮助,将它们安排到各竞马场中过上安逸的退休生活,或是送至专业的退役赛马培训基地,如果有能力继续参加其它项目,包括在有些马场中承担教学马的工作,则会象征性得低价卖给新马主。
当然,新马主必须接受定期的“家访”,如果饲养让培训基地曾经的饲养员+调教师极其不满的话,则CRA与培训基地有权低价赎回。
魏白本次参赛所居住的临时马厩旁边便有一匹参加过重赏并且最佳成绩是G2优胜的老马。
魏白与它也算是相谈甚欢,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调皮的孩子们围在躺在躺椅上扇扇子的老大爷,老大爷眯着眼,一边吹着小风,一边晒着太阳,给孩子们讲着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魏白听了许多老马参加比赛时的故事,其中的感情与趣事也令魏白听得十分陶醉,与老马结下了不浅的友谊......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魏白也恢复了训练,胡之久为了避免数据泄露以及暴露实际水平,在这几日的训练中都没有进行过三千米全程的测试,只是针对性的训练,然后就放魏白回厩休息,称不得轻松,但也谈不上吃紧。
于是就在这种暗藏着紧迫感的宁静中,菊花赏,来了。———————————————————
“欢迎来到本年度的三冠赛之末,菊花赏!这里是实况解说李博麟。”解说间内声音极富磁性的男子戴有一副鼻夹眼镜,只是为了好看而专门配的平光镜,右侧系有一根眼镜绳连至领口以防眼镜掉落,头发明显经过专门打理,很有型,脸保养的也很好,皮肤很有光泽,棱角分布,既有阳刚之美,又稍带书生之风。
李博麟,知名马术赛事解说员,中央体育频道马术项目首席解说员,无论是赛马抑或是障碍,乃至于越野、舞步、三项都在其业务范围之内,是在黄山园田建立之初就定下的菊花赏唯一指定解说。
“参赛马匹已经开始入场,首先入场的是一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绿白色彩衣的万户侯。后方则是十四号马,本场比赛四番人气憨态可掬。”
“憨态可掬的身后,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九号马宫之秋霞,再后方则是七号马,身着蓝色彩衣的看破不说破。”
“......”
李博麟一一介绍着参赛马匹,魏白也开始了他的热身。
身前身后皆是与他同世代的名马,压力不可谓不大。
从系统那里了解到由于石阡温泉杯的结果,导致本次比赛他的赔率重新上涨至3.6倍,微弱优势成为人气一番,魏白暗自深呼吸一次,开始了热身。
“宫之秋霞!一定要赢啊!我们永远支持你!三冠还有机会!”不远处高举着写有魏白名字的应援牌的马迷们,在魏白热身途经他们之时激动地喊道。
“陈迦男!拜托你啦!”同样也有冲着陈迦男喊的。
陈迦男嘴角微微勾起,但因为正在热身,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的动作。
赵暄于也在观众席,手中紧紧捏着代表着魏白的马票(请远离赌博),目光复杂。
他是最希望魏白赢下这场比赛的人之一,但同样又害怕陈迦男赢,于是心情十分矛盾,只好低下头,让帽子和口罩完全将自己遮住。
“好的,现在赛驹入闸......”
魏白站在闸箱前,看着眼前一匹又一匹的马进入,不禁有些恍惚,又浮现起今早离开马房时的场景。
“你要去比赛了么?”邻厩的老马在秋赤北准备将魏白牵出马厩时突然问道。
魏白顿住了脚步,秋赤北也不急,像是明白了两匹马在交流,只是低下头看了下表,然后就静待魏白与老马交流结束。
“是的。”魏白很认真地回复道,“大概......比完赛要再见了。”
“早就习惯啦,每年这个时候总是要历经一次相逢与分别的。”老马的神情倒是很洒脱,但眼底泛着掩不住的不舍,“可一定要赢啊。”
魏白凝视着老马的双目许久,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其实对他魏白予以厚望的人很多,但老马却让他所受触动良多,或许是因为二者是在走相同道路的前辈与后辈的关系,才让他莫名有了不同的感觉,至少魏白觉得,他必胜的理由有多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为了这匹与自己注定路过的陌生的朋友,他也必须赢下菊花赏,然后在临行前告诉它,他赢了。
陈迦男没有催促魏白,他相信魏白停驻在原地有他的理由,所以在工作人员打算过来帮忙拉进去的时候,陈迦男摆了摆手示意让其它马先进,给魏白一点时间。
胯下的马突然动了,自己走进了闸箱,充满着坚定与斗志。
陈迦男不知道方才魏白想到了什么,但他也被这份呼之欲出的拼搏所感染,好似回到刚刚开始比赛的岁数,年轻的小伙子带着激情与热血参加每一场比赛,那时的他虽然不稳重极了,但是却也让陈迦男至今怀念与回味无穷。
‘如果刚才还只有两成把握,现在就是三成了。’陈迦男不禁略微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在心底跟自己玩笑着。
人与马,静下心,集中起注意力。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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