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啊!”魏白惬意地站在热水里,腾腾热气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不过他也懒得睁眼,正好静下心好好享受享受。
要是秋赤北不拉着自己就更好了!
“......”秋赤北满头黑线,另一侧的工作人员则是哈哈笑着。两人已经向外拉魏白有两三分钟左右,但是魏白丝毫不理,甚至还闭着眼睛继续享受。
不远处的一匹年轻马哼哼着,它也急着进去泡会儿,奈何前面的马一直占着不出来了,让它有些生气,耳朵也向后背着。
‘呜呜,真不想走......’拗不过一直使劲并且不断叫他名字的秋赤北,魏白最终还是屈服了,一步顿三秒地走出了热水池,甩了甩水后走到一旁的晾干区。
等用浴霸将身子热干,披上马衣,就可以回家了。
年轻马急不可耐地冲入热水池,如同刚才的魏白一样,眯着眼享受着热水池,跟在一旁的马主则是好笑地看着,一脸宠溺。
‘瞅瞅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魏白经典地泛酸,在内心里开始黑那匹年轻马了。
见魏白一直瞅着那边看,秋赤北有些无奈,不知去哪里转了一圈,给魏白带了两根胡萝卜。
“miamia......”魏白嚼着胡萝卜,一脸满足。
算上今天,他还有两天左右,他就要恢复训练了,他会好好珍惜这段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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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下了一天一夜,夜里,整个马房里的马都披上了马衣,正常来讲,这个季节是根本不会有穿马衣的时候的,只能说天气冷的出乎意料,也有些违背常理,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形。
“老秋,准备一下吧,陈迦男下午就会来。”一大早,胡之久就骑着单车来到了马房。
正给魏白清理马厩的秋赤北看到胡之久脸上露出的笑容,暗地里松了口气,只要心结没有打不开,一切就都会重新向好的方向发展。
“能赶得上么?不是昨天下午才联系的么?”
“谁知道......”胡之久语气相较于前两日轻快了不少,“反正人家说今天下午就能到,何总已经安排好人去接了,咱也管不了,你就记得到时候把马备好就成。”
“成,你放心。”秋赤北撑着粪叉,回道。
“宫之秋霞你别停啊......”黄金罗盘不开心了,方才秋赤北和胡之久一聊起来,正给它讲故事的魏白突然就不讲话了,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这让正听到精彩部分的黄金罗盘心里暗自挠痒,“你快说。”
魏白有些无奈地看了黄金罗盘一眼,只不过胡之久和秋赤北的话题也渐渐偏了,听不听也无所谓了,索性就继续给黄金罗盘讲故事了。
这一讲故事就讲了半天,黄金罗盘听得是挺开心,就苦了魏白和秋赤北了。魏白是心累加嗓子累,秋赤北则是动不动就要给魏白打水,期间还纳闷地问魏白。
“你今天怎么这么能喝水?”
魏白自然只是白了他一眼。
‘那就要从那天,一个姓秋的老头把一匹母马放在我一匹公马身边讲起了.......’
‘不愧是京都牧场,厩务员就是这么有含金量。’
故事最后还是没讲完的,主要是陈迦男的到来让魏白被秋赤北拉走备马去了。
这让魏白得以有了放松的机会。
黄金罗盘哪儿都挺好的,就是有些憨和黏马......
雨过天晴后的京都牧场泛着一股清新劲儿,魏白踏在训练场的土地上,内心中有着不小的惊讶。
陈迦男,正站在魏白的身前,仔细打量着魏白。
身材消瘦,大约170的身高,这与魏白构想出的形象有着不小的偏差。
这个身高,在赛马运动员中算是非常高了,如果此时赵暄于也在的话,两人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体育项目的运动员。
陈迦男的脸其实很具有男性的阳刚美,而且不是很黑,相较于大部分骑师而言算是白了。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不苟言笑,所以让他的气质给旁人一种凝重,使得旁人很难去打量他的颜值。
“真的是一匹很有潜力的马啊......”陈迦男一本正经地说了句算得上是废话的话。
由他说出来......莫名有一种说服力。
“是的......”胡之久被这句话整的不知道接什么好,只好回了句有点生硬的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尬住。
“要不...我们开始吧?”
陈迦男大概也发觉了有点冷场,主动发言。
“可以,今天直接来一个3000m吧。”胡之久低头想了想,对陈迦男道。
“行,主要还是听您安排。”
骑师基本都要听从驯马师的安排,更何况胡之久的身份摆在那里,陈迦男对于胡之久还是非常尊重的。
‘额......确实比赵暄于重一些啊。’陈迦男一上马,魏白就能感受到两位上过他马背的骑师的体重差距,但随后陈迦男指示魏白向闸箱方向前进时,魏白也能明显感觉到陈迦男的指令更加明确与清晰,而且对自己的干扰非常小。
马的感官非常敏感,骑师的很多小动作可能自己都未曾发觉,但是马会清晰地感知到,所以很多骑师不在意的小细节都有可能导致马匹会错意或者影响到马匹行进过程中的思考和动作。
如果一定要魏白来形容陈迦男的骑术的话,魏白大概会给出“标准”二字吧。
很多人常以为在向来以感性对外的赛马运动中,标准并非是一个好词,但同做过骑师的魏白却明白,标准有多么的困难。
这意味着以最小幅度的动作,给马最清晰的指令,省力、简洁、不干扰马匹、高效。
陈迦男,华夏当前第一骑师的名号确非虚传。
“很聪明啊......”陈迦男也很惊讶。每一位骑师的一个动作所对应的指令并不完全相同,马虽然对人的动作很敏感,但当搭配一位完全陌生的骑师时,往往会因不清楚指令而与骑师难以产生默契。
就在刚刚往闸箱走的过程中,短短几十步,胯下的马已经基本理解他每一次用腿或者手指、坐骨动作背后的目的了,这十分难得。
‘等我回国,可以跟何总和胡之久主动申请一下......’
莫名的,陈迦男升起了很想要骑胯下这匹马的冲动,虽然随后就复归平静,但想到恰好也可以同时达成与首次的胡之久合作,也不禁觉得这个突来想法确实还不错,毕竟此前他还未与胡之久有过合作......
(驯马师同马主说找哪一位骑手,再由马主去联系一般是正常的流程,只有当一位骑师很想要策骑一匹马时,才可能去找驯马师和马主主动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