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秋赤北在观察了一个小时之后暂时决定先这么放着看看,转身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和料了。
‘就这水平也能在京都牧场任职?’魏白望着他的背影不停暗骂,‘在我们那里入门一年的学徒都知道公马母马分开放,¥**&*&’
只能说不愧是异界么,魏白无神地望着旁边正在低头吃草的黄金罗盘,感觉有点想“探头”了,急忙转过头面壁,只是鼻腔里还是弥漫着时有时无的雌性气息。
“你不吃么?”黄金罗盘在吃了些草后,抬头见魏白不吃,疑惑地问道,“你不饿么?”
“不饿不饿,你先吃吧。”魏白强颜欢笑,恰好秋赤北转头望来,面露笑意,还夹杂些许缅怀。
“关系还真是好啊。”秋赤北的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忆起了年轻时的事情,即便早已逝去,却仍然在他心中无法被磨灭,时刻给他以甜意与喜悦。
‘这人犯什么大病?’魏白大概是这么想的,倒是黄金罗盘看着秋赤北一副追忆模样,被那种喜悦夹杂着伤感的情感引起共鸣,低鸣着安慰着秋赤北,即便秋赤北听不懂。
马确实是一种感官敏锐的生物,即便不解人语,也能从一些肢体和情感起伏中感受到人当前的状态。
“好了好了,已经和好了。”秋赤北回忆一会儿后,回过神来,把料桶挂在两匹马各自的马厩门上。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作为人而言,料的味道其实也是很好闻的,而成为马后,味道就更好闻了,吃起来也贼香。
不出五分钟,魏白将料桶舔的干干净净,踢着马厩门,抬头看着秋赤北表示他还想要。
“没了,明天再吃哈。”秋赤北抚摸着魏白的头,满脸笑意。
半年时光过去,魏白对于这种抚摸也早已熟悉且不再抗拒了,毕竟抗拒无用还累,被摸其实也挺舒服的。
秋赤北离开了,晚上的工作做完后就要回去睡觉了。魏白裹着从脖子一直到屁股的马衣,蜷在稻壳上闭目养神。旁边的黄金罗盘则围着马厩里不停转圈,耳朵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她精神好像一直都很饱满的样子,活泼好动,停不下来。
“哇,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好无聊。”转了一会儿之后,实在是没地儿可去,在她马厩外面的小沙场也转了一会儿之后的黄金罗盘冲着魏白叫道。
魏白抬眼斜看了她一眼,黄金罗盘正挤在栏杆处,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emmm..话说你喜欢赛跑么?”本来打算随便糊弄糊弄对方的魏白想到了这段时间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觉得跑步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么...”
相对于自己知道不跑可能就意味着GG而言,其它马训练比赛的理由可能会更加纯粹。
他想听一听其它马的回答,至少让他也能有一个方向。
“喜欢啊。”黄金罗盘歪着头想了想,“跑步不累啊,我一天不跑就会死的,跑步太好玩了,就是被关在家里不能多跑一会儿...”
黄金罗盘有了一个话题之后,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我来之前的时候住在一个超级大的马厩里,虽然没有屋顶,但是可以到处跑、打滚,除了给我吃的的人老说我,其他人对我可好了。”
‘你这一身白的,我是厩务员我也得说你,给我增加巨额工作量。’魏白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目养神起来。
以往他一直忘记了一个点就是马是一种基本停不下来移动的动物,它们天生就热爱奔跑,奔跑已经是它们基因与本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而魏白却不是,所以才会有这种差别。
“不过,我听我以前的家的一匹前辈说过,我们将来都是要去比赛的,如果胜利的话可以得到所有人和马的欢呼。它说将来如果我赢过一次的话就会明白了,那种感觉让马上瘾。”黄金罗盘一脸兴奋地道,“我将来一定要赢一场,然后一直一直赢下去。”
‘承载马迷心中的梦想,接受满场的欢呼,一直向前奔行么...还真是一个简单的答案。’魏白侧过头看着黄金罗盘沉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窗外的月光十分皎洁,让他想起曾经的一个夜晚,当时的他即将参加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一夜无眠,盯着月亮从明到暗,从有到无。最终的比赛以1着告终,但那与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甚至在两个弯道的处理上都有不小的失误,只是因为骑乘的马匹能力比其它马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才帮助他拿到了胜利。
所以它又是为什么如此努力呢,魏白犹记得那匹马在冲线之后的兴奋,绕场时不停地嘶鸣,紧紧地靠在贴近观众台的一侧。
他能很清晰地记忆它的喜悦,不在奔跑时,而在胜利之后。
或许奔跑这种本能在赛场上不一定会让马如何开心,毕竟这不按照它们的意愿,并非自由的奔跑,但是冲线之后身前无马,满场观众为自己欢呼之时,马肯定能够感知到所有人的激情与集中在它身上的赞扬和喜爱,于是便会为之振奋吧。
它们其实也是在为了它们粉丝的梦想而奔跑,只是它们不知如何表达,所以表现为希望所有人仍旧为它们欢呼,仍旧喜爱并赞扬吧。
‘系统,怎么可以让训练时获得的点数和增长的点数变多啊。’魏白在脑海里问道。
“所有的训练获得的可分配点数与增长点数都有其峰值,而宿主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与学习中则可以大概率获得最大点数。所以系统鼓励宿主在往后的训练中以更主动更积极的姿态进行训练,可有效提升宿主的训练成果。”
‘嗯...’魏白应了一声,直起身,黄金罗盘还沉浸在幻想中,眼神迷离不知想到了哪里。
‘既然做不成华夏第一的骑手,那就做华夏第一的赛驹吧。’
满天星光璀璨,魏白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