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久踩着单车从牧场宿舍一路骑行到马房,早上食堂的早餐让他有些不满意,于是打算到马房休息室里吃点零嘴填一下没太饱的肚子。将单车停靠在鞍具房不置物的一侧,挂在洗马区对面,也就是休息室外墙壁上的钟表刚刚指到七点四十。
他比往常早到了十五分钟,足够让他在吃些零嘴后还能休息一小会儿。
前两天电台采访,何总给所有调教师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了一番。昨天晚上何总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从今天起将由他训练一匹年轻马。
年轻马他训练过许多了,其中大部分都成为了重赏马,G1马也不在少数,对此他表示并没有任何压力。
毕竟当今华夏唯一一匹无败三冠马就是由他一手调教出的。
明不明白在华夏这个竞争极其激烈的地方取得无败三冠有多难啊?
知不知道华夏众多马迷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啊?
懂不懂无败三冠的含金量啊?
战术后仰。
至于鲁道夫象征,它根本就不可能取得无败三冠好不好?不要以为中距离跑的好,在长距离里也可以发挥的同样出色。
毕竟又有哪匹马能比得上他的不王权呢?
“鲁道夫象征是王权,从名字上就已经输给不王权了嘛。”胡之久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出鞍具房。
洗马区里已经拴上了一匹通体栗色的马,额前的白色弯刀纹给人以十分锐利的第一印象。
缓缓走到跟前,胡之久笑了,就是笑得有点放荡,让魏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马有鸡皮疙瘩么?
“除了毛色和斑纹,长的真像你母父啊...”胡之久感叹道。
什么叫除了毛色和斑纹,你直接说我和他一点不像不就得了。
魏白懒得理他,低着头沉入系统里。
“等我吃点东西哈,很快啊。”说罢,胡之久蹦蹦跳跳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玻璃是一整块的,向里向外都看的清清楚楚。于是在系统中呆了一会儿的魏白在出来后就见到了胡之久吃完薯片后不停舔手指头的画面,舔干净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休息室内抬头找了半天。
嗯,魏白只能说好雅兴...
“真是匹好马,结构匀称,蹄子整齐,腿虽然太细了点,但是筋腱和骨头很健康,踝部也很柔软,身体条件很不错嘛,蛮结实的。”五十五分,胡之久准时地站到了魏白身边,认真端详着魏白的身体。
‘胡哥不要啊。’看着刚被舔完的手指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抚过,魏白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
胡之久走到魏白的大腿侧边,俯身看向魏白胯下。
“不错,大小刚好,不至于跑的时候挤到*¥**&**&”
魏白收回另一边踢出去的后腿,转头冷冷地看着胡之久在那里有些后怕地骂骂咧咧。
“这马几个意思啊,我也没吓到它啊,一直摸着它呢啊,不至于受惊啊...”胡之久还是有些后怕地嘀咕着。
“爬。”嘶鸣声在整个马房里回响,魏白转过头怒目而视。
胡之久带过的烈马不少,对于魏白的愤怒毫不害怕,只是动作上更加谨慎小心,轻轻撩起魏白的尾巴。
“......”
“小马不错嘛,大腿与臀部肌肉也很紧实啊。”
不知为何,突然间魏白就感觉失去了愤怒的动力,有些麻木地任由胡之久对于自己上下其手。
“总体还是很不错的,很有潜力的小马......”胡之久皱起眉头,稍加思索一番,“先做一个综合测验,然后再制定合理的训练计划。”
-------------------------------------------------------
京都牧场的训练场地很大,粗略估计应当与四个户外马房的总面积相当,胡之久起初来京都牧场就是看上了牧场的训练设施,届时的京都牧场并没有很出名的调教师,但即便如此,也培育出了十分出色的赛驹,在诸多重赏中为京都牧场打下赫赫威名,于是京都牧场可能拥有华夏最优良的训练设施的传言在调教师圈中就传开了。年轻的胡之久很有傲气,他坚信着他可以跻身于华夏最出色的调教师行列,所以拿着一份接近空白的简历只身来到了京都牧场。
已近暮年的牧场主与十分年轻的调教师在办公室中聊了半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但在之后的日子里,牧场的调教资源与优良的年轻马都开始渐渐向胡之久倾斜,而胡之久也不负牧场主的信任,在两年之后就培养出了一匹无败二冠马,在那之后的第二年还完成了锦标赛春秋连霸,连续斩获两年的CRA最佳公马荣誉,一举成名。在那匹马退役之后,胡之久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调教师,简单的履历中多了蛮有分量的一条。
随后,胡之久便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匹马——不王权。
不王权从开始就是一匹被寄予厚望的马,极其优秀的血统,极其健康的身体,极其卓越的天赋。在它一天便完成了对于入闸和出闸的学习后,胡之久就对着牧场主做出保证。
“我将把它训练成华夏第一匹无败三冠马,绝无意外。”
后来的故事就为人们所熟知,与不王权同时代的马中本来就没有很强劲的对手,不王权本身的实力又极强,于是三冠赛事中皆以绝对优势打破纪录取胜,留下了17战16胜的传说,成为当世马王,而胡之久也在短短三年间一跃成为顶尖的调教师,成为了京都牧场建立以来最年轻的一号调教师。
思绪至此,胡之久的心有些乱了,近五年来他已经没怎么调出过令他满意的赛驹了,虽然平时他总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骄傲的人,即便是G1优胜也已经不再是什么值得他喜悦的事情了。望着偌大的训练场,他收敛心神,理清逻辑。
“骑师什么时候到?”
“下午一点。”守在一旁的助理赶忙回复道。
“那就先测一下步速与力量,再测一下平衡与场地适性。等下午骑手来了之后跑一个2400m,对它的距离适性以及跑法进行一个初步估计。”待助理记录完,胡之久接着说道,“明天基础骑乘30min,后天开始出入闸的学习与一些简单的训练。”
望着不远处秋赤北牵着的魏白,胡之久久未泛起涟漪的心开始有些燥热了。
如此优秀的血统,或许能够再次让他体会到那种令他满足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