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堂,还有自己爹和爷爷几个路上议论,都是知道的,这还要得益于特统司,与锦衣卫相制衡。蒋瓛最近做事有些嚣张,朱雄英的特统司都看在眼里,有空还是要去敲打敲打,杀掉又不至于,没到贪污骗人那么严重。“王景弘,他们现在都在议论,朕是个暴君,不曾想,真的是换来一身的骂名啊。”听到殿里传来脚步声,朱雄英直接说道。“父皇,儿臣不觉得如此,倒是五王叔实验地的百姓都夸您,儿臣也要向您一样。”朱文基认真道。“这话?”“噢,回父皇,儿臣自己觉得如此的,绝对不是母后帮忙的。她这几日忙着管二弟和三弟他们。”“文墉和文壑两个混小子,不愧是年龄差不了多少,果然是做事犯错都是一起,你身为大哥,怎么也不管管他们两个。”“父皇,儿臣以为,劝过三次,便已不必再劝,若是老二他们明理,自会开窍的。”朱文基想了想,说出自己真话。“噢?那朕就让他们叫他们过来揍他们一顿。”朱雄英板着脸道。“这……不必揍,儿臣觉得今晚回去还可以再劝劝他们。”“你这大哥可真矛盾,又要训他们,又替他们拦着挨揍,哈哈,回去吧,明日再过来。”“是。”朱文基又连忙帮两个弟弟求情,见朱雄英松口,才放心离去。……………………金秋桂子,宫城飘香。宫中御花园的草木依旧繁茂,朱雄英打完一套拳,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舒畅许多。走了一段路后,看到夏原吉依然沉默着,朱雄英就干咳道:“原吉,今日你们都是怎么了,平日里景清,解缙他们都能说的很,怎么今儿都不吭声。打仗,下西洋是朝廷的事,如今有了火器和银矿,百姓们有粮,我大明也该慢慢休养生息了啊。让你们丈量土地,这清查人口的事安排下去了吗,你是锯了嘴的葫芦?”夏原吉目不斜视,恭敬的站在那里大声道:“臣夏原吉替所有官员谢过陛下恩典。”被夏原吉突然行大礼,朱雄英差点将身后的王景弘给踩到:“夏原吉啊夏原吉,朕是不是要治你个惊扰圣驾。朕是不希望你们穿的寒酸,出去给朕丢人,今后端午,中秋,重阳,还有正旦,元宵这些,都是休沐之日,后日中秋节,不许打扰朕。朕是今日月饼给你们发少了,还是果子给你们少了,官袍两身,回去穿着试试大小,不许跟着了。”“臣夏原吉领旨。”夏原吉走出奉天门,练子宁,陈迪和黄淮,黄观,齐泰,杨士奇,杨荣,景清等人立刻围上来:“夏尚书,陛下怎么说,你有没有带我们表达谢圣恩。”夏原吉半天后道:“中秋节,休沐不许扰,我还要写清查土地与人口的规划书,不奉陪各位了。”解缙道:“不是休沐吗,夏尚书你这怎么又去户部和国税寺。”“办公使我快乐!陛下说的。”望着夏原吉远去的身影,众大臣站在宫道上,今日他们收到了陛下恩赐的点心月饼,以及新官袍。诸位同僚的女眷也被皇后娘娘请进宫赴宴去了,陛下其实也不错。“各位大人,回家试官服吧,这可是江宁织造做的,平日里的布料可是卖去南洋了,试试?”杨士奇笑道:“哈哈,我便说陛下心中是有我们的,下次你们可不要与陛下对着杠。”“此言差矣啊,杨学士,我等可没与陛下一起杠。”众人哈哈大笑。朱雄英这次命人清查土地,乃至各府人口,为的就是好规划,因为当人口繁衍到一定程度,王朝土地便会出现短缺。如今他要计划从每个府,将土地缺少或者缺衣少穿的人,由官府带动着移民去永乐府,开始耕地繁衍。不仅如此,还要同时抓休养生息这一点,让百姓积累粮食,遇到天灾人祸还能躲得过去。御书房里,朱雄英看到这群大臣不来,奏疏都纷纷来,便觉得自己想过个中秋节,都这么多事。真是人在大明当皇帝,朝九晚五是痴想。打趣归打趣,唯独他已经在思考多出来的人怎么安排。毕竟故土再不好也是故土,因此到时候多出来的人口,必须让百姓合理心甘情愿的去,否则到时候又得偷跑回大明来。“陛下,浙江水师军校的奏疏。”听到这处,朱雄英猛然拍脑袋,说道:“你瞧瞧,朕怎么把两个军校的人给忘了。赐,东南沿海各卫所,军校将士钞人各一锭,胡椒人各一斤,月饼每人一斤。龙江船厂的四百料大船还有有库存六十七,拿出去给各分校分了,军仗火器都及时更换。”王景弘笑道:“陛下,还有一件好事,昌国县造海船,那边渔民捕捉到两条千斤大鱼,各长三丈五尺,漂于沙滩之上,已经制取鱼油一千四百多斤。”朱雄英笑道:“很好,对了,还是你按照老规矩,让特统司派人去给他们发军饷。领取军饷必须签名画押,按手印也行,回来都是要查验的。你去替朕传旨吧。”“是,陛下,奴婢遵旨。”王景弘随即快步离去,大殿寂静无声。前来替王景弘的值守太监道:“陛下去哪里用膳。”“去皇后那里。”“这……皇后娘娘还在偏殿招待那些大臣女眷。”“废什么话!”朱雄英喝到:“朕要你教?”“奴婢知错,陛下息怒。”值守太监连忙跪下磕头。朱雄英过去,看到在跪在那里面壁的朱文墉,问内侍道:“怎么?他又被皇后罚了?”“殿下犯错,皇后娘娘让殿下面壁思过。”朱文墉看到朱雄英过来,道:“父皇你快救救我吧。”“闭嘴,你母后到聪明,你干的那些事若是朕罚,定让你吃一顿鞭子。”走了几步,看了眼桌上没有动的饭菜点心,道:“还没用饭?老二,先去吃饱了再跪,速度快些,别让你母后看到了。”朱文墉立刻爬起来,坐在桌边。戌时,徐皇后回来了,看到桌上的一碗一块还有残羹,看了眼跪在哪里的朱文墉道:“谁让你用饭的。”“母后,那是父皇吃的。”朱文墉指了指内殿。“你回去吧。”徐皇后说完要走。“那个……母后,今晚不用在这里陪你您看书了?”徐皇后道:“不用。”“是不是父皇来了,您就不需要儿臣陪您读书,您上次还说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朱文墉不理解,为何变卦如此快。“陛下怎么来了?莫不是被赶出来来?”徐妙锦坐在镜前,将发簪与头饰都摘掉才道:“今日戴这一头朝会才戴的东西,可把脖子累坏了。”无人应答。“我今日暗里挑了两门好亲事,人品都不错,陛下可让检查司再打探打探,给宜贞择个好夫婿。”无人应答。徐皇后看了眼两个宫女,示意她们下去,过去啪的拍在朱雄英屁股上。“干什么!”朱雄英揉着自己屁股坐起来道:“朕睡得好好的,皇后你是要谋杀啊?你信不信朕治你的……”说没说完,又倒下去,翻身继续睡。见朱雄英如此,徐妙锦坐在那里开始抽泣起来:“好啊你,下次这种事我才不去呢,陪着家眷整日。你不问我难受与否,还要治罪!”朱雄英坐起来,笑道:“朕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好好的哭什么,问的是哪一家?”“你不是让从文官里挑,翰林院里挑的,家世清白,并未娶妻,不过还是再暗中观观人品,臣妾暂时还未告诉其他人,可观察。”“还是皇后做事靠谱,快快躺下歇会儿,朕错了,头可还痛,”朱雄英又说道:“特统司说有官员批朕废除殉葬制不合理,岂有此理,活人不必殉葬不好吗。”“他们只是觉得陛下不受拿捏,才如此愤怒,其实他们并非在意殉葬活人与否。”朱雄英在自己女人面前,笑着邀功道:“那皇后觉得,朕此举是不是救了这后宫女眷。”“废除当然是好。”徐皇后悠悠的说道:“若是臣妾今后先走,请陛下无论如何立嫡当选文基,文墉不可为国之储君。”“那要是朕先走呢。”朱雄英开玩笑着道:“哈哈,皇后会如何啊。”“臣妾会——随陛下而去。”朱雄英愣了愣:“放心,朕可是会活很久的。”后来,两人都没想到,竟然治世到武宪六十五年。